《[综]撩而不写的脑洞集》不言归

2、【刀剑乱舞】永恒的陪伴

　　“惠子，你知道吗？最近战场上出现了一位游荡的敌审呢，天啊，听说她专门杀审神者，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不会的啦，我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再说了就算碰上了，我也未必打不过啊。”

　　如果能够再一次回溯时间，理惠一定会忍不住一巴掌呼死过去的自己。
　　我叫你乌鸦嘴。

　　她被太刀太郎以及药研藤四郎护在身后，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少女，内心满是不安与惶恐。
　　她的害怕或许是因为对面那人惊人的气势，或许是那一身浓厚得几乎压抑不住的由灵力堕落为罪恶的火焰，也或许是因为对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是啊，人不人，鬼不鬼。

　　容貌宛如琉璃般纯净剔透，气质空灵的美丽女子，她那一身黑色暗花的和服宛如夜色般轻柔地笼罩着她，姬式的长发更是衬得她的容貌宛如月光般恬静清美。
　　但是这个宛如辉夜姬般美丽的女子，她露出来的眼睛却截然不同，一只眼睛清澈宛如琉璃宝石，另一只却宛如暗红色的地狱之火，幽幽地焚烧在她的眼眶里。
　　她右手拿着一柄短刀，左手耷拉而下，从袖子中露出的却是一串长长的骨链，森白的骨头上还滴着血，看得人心中莫名发憷。

　　她目光幽幽地落在理惠的身上，眼眶里暗红色的火焰轻轻跳跃着，宛如剜骨刀一般在理惠身上寸寸刮过。
　　她樱色的唇微启，宛如天籁般的嗓音却缓慢倾吐出一段机械的话语：
　　“戌19号审神者，任职一年，碎刀数：2，破碎刀刃为五虎退，秋田藤四郎。碎刀原因，新手任职期间鲁莽行事，遭遇检非违使，不慎碎刀。”

　　自顾自地说出这么一段几乎让理惠悚然的话语，月光般静美的少女在片刻的沉默后，才道：“……你走吧。”

　　说完，也不等理惠有什么反应，她就自顾自地拖着那条迤逦及地的骨链，步步走远。
　　明明，自己这方有着完备的战力和六个付丧神，但不知道为什么，理惠根本生不起想要去追逐的心。

　　直到骨链拖在地上的喀啦声渐渐远去，理惠才像是被人抽光了力气一般缓缓的滑坐在地上。
　　喃喃道：“……得救了呢。”

　　如果理惠知道自己还会遇见这个少女，一定会想要再次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
　　叫你高兴得太早。

　　再次遇见少女时，是她撞见了另一队审神者所带的队伍，对方队伍中三日月数珠丸鹤丸国永都在，可见是一队练度极高的欧皇小队。
　　但是，这一队LV99的欧皇小队，被少女一鞭子一个地撩倒在地上。
　　然后理惠就看到了那个尖叫着闪避的审神者被少女近身，而少女膝盖一曲，就做了一个理惠非常眼熟的动作。

　　身体宛如迅捷的猎豹，朝前一扑，短刀搁在腰部朝外，对着那名审神者狠狠一捅。
　　整个动作充满了力量的美感，如果加上一句“连刀柄也给你贯穿进去”，那就活脱脱是一个药研藤四郎真剑必杀的完美复制体。
　　然而，少女面无表情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卯36号审神者，任职三年，碎刀数378，构成恶意碎刀之罪，处死。”

　　说完，她刀柄还狠狠一扭，那名审神者变调的尖叫声戛然而止，瞬间倒地不起。
　　鲜血溅了少女一身，她缓缓地从审神者的尸体上站了起来，连带着拔出了手上的那柄短刀。
　　理惠才发现，她手里的短刀，就是一柄药研藤四郎。

　　方才的那个画面残忍又优美，理惠不自觉看入神了，等到她回过神来，才悚然的发现少女就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
　　只是不同的是，那双鬼火升腾的眼眸，不知道为何，变成了如紫罗兰般瑰丽而梦幻的颜色。
　　顶着一黑一紫两色眼眸的少女，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她。

　　随后，她一张嘴，低沉的男声和宛若天籁般空灵的女声幽幽地响起：
　　“嘛，大将，是刚刚的那位审神者呢。”
　　“我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哎呀，居然被看到了，大将，要干掉他们吗？”
　　“既然不走，那就脱衣服吧。”

　　理惠：“……”
　　理惠的付丧神：“…………”
　　倒在地上的几位付丧神：“………………”

　　说出这么一番惊天动地话语的少女，面上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唯独那只紫色的眼睛，流露出宠溺又温柔的笑意。
　　那声音，那眼睛，分明就是药研藤四郎的。

　　理惠甚至没来得及深思为什么这个少女会跟自家付丧神融合在了一起，她只是死死拽着太郎太刀的手臂，磕磕巴巴地道：
　　“脱、脱衣服？”

　　然后她就看见那少女缓缓的举起手中的短刀，目光直勾勾地道：
　　“你的付丧神，还有躺在地上的付丧神，想活命，就给我脱。”
　　“真剑必杀要脱多少衣服，你们就给我脱多少衣服。”

　　场面一时陷入了寂静。

　　“嘛，我们大将不是变态。”少女的口中突然吐出了低沉磁性的嗓音，正是药研藤四郎的声音。
　　“这也是为了几位好，审神者死了总要找个理由啊，而我们那边判断军功除了碎刃和人头以外，就是真剑必杀残破的服饰哦。”

　　“那边躺着的那几位，方才没有拼尽全力哦，看样子跟审神者也是积怨已深了吧？”
　　少女面无表情地倾吐着刺人的话语，在他体内的药研藤四郎透过那只紫色的眼睛，注视着倒在地上神情冰冷的鹤丸国永。
　　“护主不利，回去要被送人或者刀解，要暗堕的话自己去前面溯行军的据点报名哦。”

　　药研藤四郎的话音刚落，少女空灵的嗓音便交替着响起：“暗，暗堕……不好。”
　　少女面无表情，却异常认真地对着地上被她打倒的付丧神说道：“不是你们，保护不力。审神者，审神者还是有，好人的。”

　　“对哦，对哦。”药研藤四郎的身音响起，透着无比刻骨的爱意和缱绻，低哑地道，“就像……大将一样。”

　　理惠突然一怂，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属于自己的药研藤四郎，第一次意识到什么叫做“暗堕”。
　　这种病娇的语气……妈妈啊我好害怕。

　　最后，理惠还是在这个有点呆萌的少女举着短刀的威胁下，让自家付丧神脱衣服了。
　　不仅要自己脱，还要动手把倒在地上的六名付丧神也脱了。
　　依照少女的意思来看，就是“多换点军功去买丁子油和打刀粉”。

　　期间还听到了这个呆萌审神者的药研藤四郎各种花样调戏她。
　　“大.将，我进入你身体的感觉如何呢？”
　　“喜欢吗？我们融合在一起了。”
　　“晚上，也请大将跟我合在一起呢。”

　　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

　　而那呆萌的少女却一板一眼一本正经地回复道：
　　“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挤。”
　　“不是很喜欢，但是也不讨厌，你好好待着别老凑过来。”
　　“不要，再闹下次就把你跟鹤大爷融在一起。”

　　斩钉截铁的拒绝，但是单单是那份无言的纵容，以及药研藤四郎近乎得寸进尺的态度，理惠都能感觉到少女对她的付丧神是何等的宠溺。
　　她小小的一只蜷缩在那里，在地上摩挲的骨链沙沙作响，但是场中若是有谁轻举妄动，她就会抬起一张呆萌的脸蛋面无表情的凝视着对方。
　　黑眸清澈却空洞，紫色的眼睛冰冷而锋利，实在让人瘆得慌。

　　理惠颤抖着朝着躺在地上，神情安详的三日月宗近伸出了手，喃喃道：“爷爷对不住了，小恶魔在这儿，请你别怪我。”
　　说完，拉着三日月腰上的绳结一扯……没扯开。
　　直到将三日月宗近的腰带扯断，她都没能解开那个繁复的结。

　　正当她急得焦头烂额时，少女空灵的声响在背后幽幽响起，惊得她险些尖叫出声：
　　“你是笨蛋吗？爷爷的衣服不能这么解的。”

　　骨节宛如冰玉的手从她身后伸出，手腕轻转，几下就解开了被缠成死结的衣绳。
　　在三日月宗近和理惠讶异的目光里，她动作宛如拈花拂水，优雅而娴熟，不一会儿，就撕下了一部分的衣物。
　　她轻嗯一声，声音绵软如糖，丝丝缕缕的萦绕在耳畔：“爷爷总是照顾不好自己，嗯，我死了之后，爷爷是怎么打理衣物的呢？”

　　少女的眼眸有一瞬间的茫然，紫色的那边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痛色。
　　“……药研，我又不记得了。”
　　“他眼睛真漂亮……但是我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大将……”
　　药研轻轻地一声叹息，低低的道，“忘了也好，不要记得啦。”
　　“总归，我们现在都陪伴在你的身边。”

　　夜凉如水。

　　理惠突然觉得心底那么酸，那么痛，那么想哭。
　　她不知晓在这个少女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她就是想哭，看着少女迷茫的模样，却仿佛窥见了她曾经的万劫加身，万劫不复。

　　“你们要重伤才行哦。”
　　少女一巴掌轻轻拍在几个付丧神的头上，他们就从外在显露出了“重伤”的标志。

　　“你就带他们回去吧，就说那个游荡的敌审只杀审神者，他们会信的。”
　　少女轻轻甩了甩短刀上的血迹，她珍视地将刀刃收回刀鞘，那一只紫色的眼眸也悄无声息地变回了幽幽燃烧的地狱之火。
　　“药研，回去了。”

　　唰的一声，仿佛书卷瞬间展开时的声响，理惠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月光似乎都被这黑暗所遮盖。
　　随即，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凝视着悬挂于少女后方的刀帐。

　　足足四十多把完全不同的刀刃躺在这刀帐里，有短刀、胁差、打刀、太刀、大太刀甚至是枪，种类齐全，琳琅满目。
　　但是那纠缠其上的暗堕气息却是那样的明显，理惠看着少女温柔地将药研藤四郎放进刀帐里，声音就像是卡在喉咙口里一样，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将药研藤四郎放回刀帐之后，那刀帐卷起，就这么落入她的怀中。

　　理惠眼前一黑，突然间仿佛窥见了落在时光深处的点点回忆。
　　空洞宛如傀儡的少女跪坐在一片漆黑的屋中，唯有一豆灯火为她照明，屋中墙上挂着的，地上放着的，全是破碎的刀。
　　少女捧着一柄太刀，用拭纸细细的擦拭着它的刀身，无比认真，无比虔诚。

　　但是刀不会回应她，留给她的，只有一片死气沉沉的寂静。
　　许久，她才捧起自己的刀，露出一个，用力的微笑。
　　笑着笑着，却忽而满面泪水。

　　她低低的，低低地呢喃道。
　　“我的刀啊……”

　　大雨倾盆而下，浇凉了这夏季浮躁闷热的空气。
　　理惠不记得，失魂落魄的自己，是怎么回到本丸的。

　　她去了政府，汇报了自己被敌审攻击的事情，政府人员居然没怎么细查，就选择了相信。
　　然后理惠听见了，他们细碎却又清晰的交谈声。

　　“作孽啊，那位大小姐留下来的祸端，现在可不就是彻底不能收场了吗？”
　　“嘘，快别说了，那大小姐都被那本丸的刀剑砍成碎肉了。”

　　“怎么就不能说了啊？不就是因为痴恋那柄天下最美的剑，而付丧神又不爱她吗？在万屋上看见别人家的付丧神对审神者温柔以待，她就想去抢。”
　　“唉，小声点吧，我听说啊，那审神者当初是第一批审神者里最强的存在，是对付溯行军的主力，政府只想着留住她啊，没想到。”

　　“谁能想到呢……”
　　“是啊，谁能想到呢……？”
　　“她居然虐杀了原审神者，夺走了……本丸……还……”

　　“可是啊，抢来的也不是她的……那天下五剑恨她恨到死呢……”
　　“她挖了三日月宗近的眼睛，惩罚他不爱她。”

　　“她用那柄忠诚之刃虐杀原来的审神者……刀刃无法划伤主人……她居然当着原审神者的面，碎刀……”
　　“原审神者死后……暗堕了。”
　　“她，跟她四十多柄刀……全部都……”

　　哪怕是死，最终，也是在一起了。
　　“爱与恨是这么可怕的力量，能够让曾经任人欺凌的少女，成为如今的制裁者呢。”
　　“付丧神为自己的主人报了仇，不顾契约的反噬杀了凶手。”
　　“一场大火将本丸焚烧成了灰烬，暗堕的审神者带走了四十多柄完全丧失化形能力的刀剑。”

　　“真是造孽呢。”

　　理惠捂住嘴唇，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哽咽，在雨后阳光温柔的垂怜下，泣不成声。

　　——
　　不管是以什么方式。
　　总归，我们现在都陪伴在你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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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相当暗黑以及痛苦的故事了。
不知道大家看懂了没有，简而言之女主原本的本丸被抢夺，因为那时候她实力弱，而政府想要留住最强的那位审神者。为了夺取本丸和刀剑们的契约，最强审神者用残酷的手段虐待女主，但是女主知道契约在精神虚弱的时候可能被转移，所以没有屈服。于是最强审神者用药研藤四郎的本体刀凌迟她，但药研藤四郎是忠诚之刃，能刺穿铁质药研却不能刺穿主人的腹部而得名。审神者发现后，当着女主的面碎刀了。
女主心神动摇，最强审神在她精神虚弱的时候夺取了她的本丸和契约，女主身死。
而契约被转移之后，刀剑们忍辱负重，替女主报了仇，但是被契约反噬，再不能化为人形。
女主死后，则在战场上暗堕化为了敌审，身边是同样暗堕的药研藤四郎。（原因懒得写）
因为怨恨而得到强大的力量，女主杀了回去，却发现刀剑已经替她报仇了。
所以带走了所有已经无法化形的刀剑。
另一种形式的，永恒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