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法》妃嫣

22、第 22 章

　　“陛下……”邢法还要多说。
　　尚墨已经恼了，“邢法，我告诉你，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不然我这一张脸要往哪搁，我都已经为你做到如此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做新郎总该懂温柔，怎么能惹得新娘气带羞。多生欢喜你少惹我，随缘随分莫贪求。反正我都是为你好……”
　　做到这样也确实不易，可算是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吧，那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然这天下第一的新妇只怕要暴跳如雷，邢法也只能和他拜天地，可是随缘随份这一句陛下固然说得出，却做不到啊。
　　终于送入洞房，“夫君，你称心如意吧？”
　　“谁娶到这样的悍妇会称心如意，听说过强娶，有谁听说过强嫁？”邢法苦笑。
　　“不识货，反正我不管，你既然娶了就不能休，我“妇德、妇言、妇容、妇功，四行齐备，正是如花美眷……”
　　“其他几样勉强说得过去，这妇功你难道还会做女红？”
　　“不会，不过我会功夫，床上七十二式，让奴家来伺候夫君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说完便□□着要扑向邢法。
　　邢法见他盛妆艳服，鬟插步摇，若不是脸型生得太过刚毅，倒也是位娇俏的新娘子，也难为他肯做这小女儿姿态来哄自己开心，可是此刻若真要有鱼水之欢，这九五之尊却难道还真能被他压于身下？
　　“你这么傻傻地看着我做什么，可是我绝代姿色艳羡似仙，如此美婵娟千载难见，兰麝香气使你晕眩？夫君，你说吗？”尚墨还故意娇滴滴地靠了过来。
　　“阿墨，我问你，你今日与我成亲可是真心？”
　　“那是自然，不然我用费这心思，打扮成这等模样？”
　　“那出嫁从夫，你知道吗？”
　　“那有什么，当初就说好了，你既然陪在我身边，我自然是样样听你的。”
　　“那我说今晚要压倒你？”
　　“邢法，你！”这不是得寸进尺是什么。
　　他初听这句话是有怒意的，毕竟他是天子，谁敢要妄想压倒他，偏偏邢法还真说了出来。
　　邢法看他尚墨脸色，知道他不愿意，伏下拜了拜，便往后退。“既然陛下不愿，臣也就不陪着你演戏了。还是趁早回乡成亲吧。”果然不过是做些表面功夫了，虽然对天子来说可能已经是难得，但是他要的不是这些，
　　尚墨见他要走，心下不禁有些惴惴，他这一番折腾是为了什么，连可笑的女装都穿上了，还不就是为了让邢法高兴好留下他，结果他还是说要回乡成亲，那岂不是都白费了。索性咬牙宽衣解带，呈大字状仰面躺下，“你上来吧！”眼睛看着邢法，眼神十分复杂，像是紧张，又像是委屈，说不出的古怪。
　　邢法看着他故作视死如归其实心里还是很怕的样子实在想笑，但是又不敢笑出声音来，“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来呀！你没尝过，怎么知道不甜？”见邢法没有动静，尚墨瞪起眼睛又催了一遍。
　　邢法：“臣不敢。”别说尚墨现在瞪着眼睛的样子看起来一点不可口反而有点可怕，就是他此刻真的风情万种地躺在那里，他也不敢扑上去的吧，那是天子，如果有日尚墨对他厌倦了，但是这一点就够被灭族了！
　　尚墨赶紧从床上追了过来：“你既然敢提出来，我也肯了，你倒是别扭起来。我知道你素来求个公平，今日我便允了你，你就知道我对你不是对玩物娈童一般……”精致的嫁衣甚是烦琐，他又穿不惯女装，情急之下，踩到了衣摆，狠狠摔了一跤。
　　邢法到底担心，“陛下，有没有怎么样？”
　　“有没有怎么样，我想我是傻了，你这样说我也答应了还被你嫌弃，可是我只想让你高兴，不要你回乡成亲。除了让你在上面，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留住你，荣华富贵你又不稀罕，我拿天下威胁你也不理了，容容，你到底要什么啊，你说啊……”邢法心里发酸，索性将把脸埋在他胸前。“容容，你别走……我只有你了……”闷闷的声音传出来，他真是绞尽脑汁了，觉得束手无策。
　　听着尚墨的话，邢法停了停，轻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坐拥天下，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些江山再秀丽也不是我打下来的，与我有什么相干；那些大臣只会唯唯诺诺，他们都对我敬而远之，我也会耍狠耍手段，一如杀了昭王立威。当然是有为了你的缘故，却不是全部，不过他撞在这时机上，这些都是帝王的驭人之术，他们怕我却未必是真心服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是高高在上的君主。可是容容，你就不一样，你是我辛辛苦苦追来的，和你在一起，我——”他抬眼，凝视邢法，停了停，似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一会才道，“我觉得很自在。”
　　邢法愣住了，他没想过会从尚墨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这句话很平实，却意外的柔情与令人信服，而且尚墨的眼神如此郑重而认真。
　　“陛下，或许可以试着不用帝王之术去驾驭别人而是用王道让人心悦诚服。”
　　“容容，你是读书人，王道这东西虽然好却太虚无飘渺了，我也是凡人，我只得一颗心，我不能对任何人都如你一般用心。”
　　“臣受之有愧。”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依尚墨的性子，能够说出这种话已经很了不起了也许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也许……不论怎么说，尚墨发自真心的所作所为，让他很高兴……
　　尚墨感觉到邢法口风松动，干脆撒娇似的蹭蹭邢法，“又来了，容容，我说过你不是臣，我不会对臣子如此。”哪个臣子敢觊觎他的龙臀，一定凌迟伺候，可是对容容，就是不一样的。
　　“多谢陛……阿墨错爱。”
　　尚墨深吸了口气。“你老是说要回乡成亲，你该不会在老家有什么红颜知己在等着你吧？”
　　“知己倒是有的，不过是个大男人，不是什么红颜。”
　　“他叫什么，做什么的，年龄……”堂堂天子立刻变身户部官员开始查户口。
　　“他叫朱赢，去西域经商了，好几年没回来了。”
　　原来远在天边，排除和他抢人的可能性，天子立刻不关心这个路人甲，“既然你没有喜欢的人，以你性子不会随便成亲吧？”其实尚墨心底很清楚，但是他还是要邢法亲口确定才安心。
　　邢法沉默了一会方道：“自然。”然后看着尚墨，“不过现在没有，也不代表日后不会遇上，到时候还望阿墨高抬贵手，我不希望我喜欢的人陷入任何不堪的处境。”
　　“你只会喜欢我，我自然不会为难自己的，要找到比我更好的人，那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安分地喜欢我吧。”尚墨十分自信，“我们既然把话都说清楚了，可以开始办事了，如此良辰美景已经浪费了大半个晚上了。你既然想要我……”
　　“我只是随口一说，看陛下对这亲事是否当真。”
　　“我自然是当真的，你却是诳我，害我还下了半天决心，你这是欺君之罪啊，看我怎么罚你？”尚墨这下彻底精神了，邢法想要他虽然肯，到底不如他自己在上面，既然邢法说了只是试探，他已表明自己的态度，至于邢法要怎么想，那就要看邢法自己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他要翻身做主了，鸳鸯被里成双夜，兰麝细香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