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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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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打一字。”
“皆。“这两句出自杜甫《春日忆李白》,以庾信和鲍照两人的才华来比拟李白的,故而解作皆字。
“一轮明月照长城,打一句杜子美的诗。”
“看来陛下喜欢十分杜子美啊,谜底该是《月圆》中的万里共清辉,倒是和这元宵佳节十分应景。”
其实以尚墨的性情倒是并不偏爱杜甫的诗,然而前任相国莫轻寒十分喜欢,故而小时候莫离也学得认真,他又一向留意莫离,自然也印象深刻,想起莫离他想起了儿时的元宵宴会上他曾经为了莫离自创过一个谜面,虽然幼稚却到底是他的心意。
他将一只乳鸽架在汤碗上,对着邢法说,“邢卿对于字谜十分拿手,朕这谜题你可猜得出来?”
“水田飞白鹭,谜底是漠漠。”那谜底邢法脱口而出,心却仿佛被刺了一下。
而尚墨也没了猜谜的兴致,这时元宵也上来了,大家都开始热热闹闹地吃元宵。
而邢法觉得口里的元宵节竟是酸的,只推说不胜酒力,一个人走到御花园里坐下。
尚墨看他不见了,也跟了出来,坐到到他身边,将他裹在怀里,
“怎么了,你酒量虽然差,也没有差到这样啊。”平常时时想灌醉他,好歹也有锻炼出一点了。
“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就好好歇歇,我的床你也不是没有睡过,干么一个人在这吹冷风,你的风寒才好没多久。”
“吹着人能清醒点。”
“真醉了,脸红成这样,你发烧了?”尚墨探向他额头。
“陛下,我想要成亲!”
“你说什么?”
“我想要成亲。
“我可没说过准你成亲。”那一回他问他公平不公平,可有人想到过对他公平不公平,他算什么呢,她本来不想做高官,不想和个男人纠缠不清,
“陛下也没说不准我成亲!”
“你居然敢反问我?你又要惹我生气?”
他有这能耐吗,他又不是他的莫莫,“请陛下成全。”
“成全?那谁来成全我呢?容容,你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只是见诸位大臣都携带家眷,唯独我孤身一人。”如果没有遇见他,会不会已经成亲,和娘子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也已经有几个孩子,会不会像尚玥一样玲珑可爱?
“你孤身一人,那我呢?”
“臣不敢。”
“我不会放开你的,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知道凡是我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你没有得到最想要的人。”邢法干脆狠戳他的死穴。
“邢法!”尚墨大吼一声,恼怒地瞪着他。除了这人,从来没有谁敢这样挑衅他。
“难道我说错了?”邢法不甘示弱地回道:“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别以为强行留下我就能安慰自己什么。一开始你觉得我有趣也许是因为别人从来没有敢这样违抗你的,你要我折服,你成功了,可是结果呢?得不到你想要的那副写意画,你并不会因为得到一件截然不同的工笔画而满足,这点,你应该很清楚。而我,你已经得到过了,也没有什么新意了,你可以放我走了吧。”
“容容,我从来没有完整地得到过你。”被这么轻易看穿自己原先的打算,尚墨心中有诧异,,有难堪,也有一丝欣赏。他是想在还得不到最想要的人之前,邢法会是个不错的替代品,人留下了,可是这颗心他从来没有得到过。而且对于邢法,他就是不愿意放手。
“那是因为你没有诚意。”邢法转身迈开步伐。
“邢法,你给我留下来。”
“恕难从命。”
“我会毁了你。”尚墨追了上去,扣在他的手,狠狠道出要挟。
“你早就毁掉了,我只剩下这一条命而已,若你要便给你吧,反正君要臣死臣还不得不死呢。”邢法露出一抹苦笑。尚墨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眸中竟然有些许解脱的喜悦,为什么会这样呢?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多么让人讶异的决绝和无畏!一个人连死都不怕的时候,还怕些什么?尚墨阴沉含怒的表情转为茫然,“可是容容,你答应过我,你会陪着我管着我,你不怕这一走就会生灵涂炭吗?”
“我累了,这等神圣的使命还是交给你的莫莫吧,有他在,我想陛下自然会做个明君的,而且是个快乐的明君。”邢法勾起唇角笑了笑,不明白自己现在莫名酸涩的心情该算什幺,是同情尚墨?抑或是--可怜自己?
“可是他不在。”
“那么就去找到他,别再纠缠我。”察觉到手腕上的压力减轻了些,邢法挣开他手,这次,应该再也不会受到阻止。
“容容,如果这不是命令而是是请求?我请你留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只是陪着我,难道你和我在一起那么久,就没有一点开心的时候吗?我觉得和容容在一起挺开心。”
“刚才猜谜的时候我原本很开心。”有的,自然是有的,他送给他的第一罐梅子,他在他额头上放橘子瓣笑他是包青天,自己在他额头上写下乖字,都是些很细小的事情,然而这开心并不持久,往往因为尚墨有意无意的举动便消逝了。
“我也很开心,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了,你要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和你寒夜挑灯把迷猜,还有添香并立观书画,步影随月踏苍苔……”
“如果今天和陛下猜谜的人是莫离的话,陛下会更开心吧?”
“容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