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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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的清晨每家每户门口都摆出了花环。昨夜的雪下得很大，大到身在摩洛哥的瓦龙飞机差点延误起飞，不过他还是赶在平安夜的最后一刻见到了在家里熬夜等着他的阿尔托莉亚。
阿尔托莉亚和瓦龙起床的时间不算早，两个人在房间里来回挑选着出门穿的衣服。阿尔托莉亚穿着那件经常穿的暗蓝色大衣，里面套了一件长款毛衣，脖子上围着很久没带过的黑色围巾。
瓦龙很少见的脱下了那套标志性的绿色西装，换上阿尔托莉亚为他从衣柜里挑的高领毛衣和深棕色的双排扣风衣。其实家阿尔托莉亚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瓦龙就一直穿着那身绿色西装，可能是从小就开始了吧。
门前以及街道上的积雪已经被早起的工人们清理掉了，露出了原本黑漆漆的柏油路面。阿尔托莉亚脚踩棉靴，挽着瓦龙的手臂向商店街的方向走去。
在路过街边小公园时，阿尔托莉亚还跑到长椅上面抓起一小撮雪，团成雪球扔向瓦龙的身上。但是她力气实在是太小，雪球在距离瓦龙还有半米的时候就落下来滚到了地上。
"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么？"阿尔托莉亚看着对面挑眉的瓦龙偷偷把手背在身后。
"手都冻红了，赶紧过来。"瓦龙拉过阿尔托莉亚因为做雪球冻得通红的手。他用双手捧着阿尔托莉亚的手搓了搓，让阿尔托莉亚的指尖染上了一丝温热。
瓦龙的手很热，不一会儿阿尔托莉亚的手就暖和过来了。两个人改为互相拉着手，一起走入公园附近那个天主教堂。
身为巫师的阿尔托莉亚并不相信宗教，但是她尊重这种文化。在英国时她几乎没有离开过霍格沃茨和伯纳德庄园，所以她从来没见过这些建筑的内部是什么样子。
走进大门，映入阿尔托莉亚眼帘的就是金色的十字架和周边点缀的彩绘玻璃。身穿黑衣的神父手捧圣经在对他面前忏悔着的青年诉说着什么，阿尔托莉亚听不到，只能感受到那股神圣的气氛。
阿尔托莉亚和瓦龙并没有在教堂内停留多久，因为教堂前的大广场上有一群正在吹奏乐曲的人们。他们欢快的气氛似乎感染了路上的行人，行人们也纷纷跟随着音乐在宽阔的广场上起舞。
"亲爱的莉莉小姐，在下能邀请你跳支舞么？"瓦龙弯腰做着邀舞的动作。对面的阿尔托莉亚看到他动作用双手捂住了因为惊讶而张大的嘴，然后扑哧一声笑出来。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瓦龙先生。"阿尔托莉亚把手轻轻搭在瓦龙的手上，微微提起衣角轻蹲。
阿奋被周从被窝里拉起来出门陪拉苏来一起买零食，他们在街上时从老远就看到了瓦龙以及和他牵着手的阿尔托莉亚。
"他们真的是兄妹而不是情侣么？"拉苏坐在广场的长椅上，嘴里嚼着刚从蛋糕店里买回来的姜饼。
"瓦龙可是亲口说的，而且他们长得很相像，不是么？"阿奋虽然嘴上这么说的，但他的眼睛并没有离开广场上随着音乐而舞动的人们，准确的说是被瓦龙搂住腰的阿尔托莉亚。
音乐进行到了尾声，阿尔托莉亚似乎被昨晚留下的冰雪滑了一跤。但是握着她右手的瓦龙及时拉住了她，正好卡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两个人优雅的姿势赢得了路人们掌声。
"多谢指教。"双胞胎同时后退一步向对方弯腰致礼，仿佛刚刚结束的是一场盛大的舞会。
"我现在相信他们是双胞胎了。"周拿着刚买来的热咖啡，回来正好赶上刚从瓦龙拉住阿尔托莉亚的那一幕。
最后阿奋一行人还是没有上前和瓦龙他们打招呼，又买了些吃的就直接回黑手帮的地盘了，阿奋大概没有想到，他这一次没有打招呼就错过了今年见阿尔托莉亚最后一面的机会。
"莉莉你今年回来的这么早，我很高兴。"瓦龙放下刀叉，拿起手边的餐纸清理了嘴角的残渣。
"我过得也很开心，旧金山和我小时候想象的一样有趣。"阿尔托莉亚也吃的差不多了，她有些幼稚又失礼的咬着嘴里挖布丁的勺子。
"莉莉！如果，我是说如果！"瓦龙不自觉的拽了拽毛衣领口，身为他双胞胎妹妹的阿尔托莉亚清楚的知道，这个动作是瓦龙开始紧张的反应。
"你喜欢这里的话，为什么不留在这儿呢。"瓦龙边说边观察着桌子对面阿尔托莉亚的表情，在看到她只是放下了手里的勺子，没有出现什么明显的反感后，继续讲了下去。
"旧金山没有麻烦的巫师界，也没有那个见鬼的伏地魔，而且这里有我！"瓦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绕过小半个桌子来到阿尔托莉亚身边，手里还兴奋的不断比划着。
"你只要留在这儿，我就可以天天陪着你，养着你！你不是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么？我可以陪你一起走遍整个旧金山，只要你留在这里。"
瓦龙从后面拉开阿尔托莉亚坐着的椅子，他弯下腰用双手扶起阿尔托莉亚的脸。两双几乎一模一样的苍蓝色眼睛相对，瞳孔里倒映着对方的影子。阿尔托莉亚甚至能看到瓦龙眼底的那一丝恳求。
"我也想留下啊！"阿尔托莉亚的声音有些尖锐。她眼中泛起水光，她频繁的眨眼试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但是这句话太晚了…"阿尔托莉亚恢复了以往温柔的语调，她拉开瓦龙放在她脸上的手。
"如果是在十六年之前出现这句话，我会毫不犹豫的留下。现在一切都太迟了，我还有不得不去面对的事。"阿尔托莉亚的眼泪从脸颊两侧滑落，她的眼底满是挣扎。
"我一直在尝试帮你，我甚至找到了能帮你解除咒语的东西！"瓦龙想起了圣主承诺他能解除阿尔托莉亚身上魔咒的马符咒，他用手轻轻的拭去阿尔托莉亚的泪水。
"可是我不想要你为了我去冒险！"听到阿尔托莉亚的话瓦龙手上的动作一顿。
"莉莉…相信我一次好么？你说过的，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所以双胞胎在一起就能跨越所有困难不是么？"
"我们是，也不是。"瓦龙在阿尔托莉亚的脸上反复擦拭着，可她眼里泪水还是不断落下。
"从十一岁那年时我们就都应该明白了，我们继承的姓氏不同，这就代表着…"
"我们彼此的世界已经不同了。"
说完这句话阿尔托莉亚躲过瓦龙为她擦眼泪的手，站起身来跑到楼上。房间门被甩上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了整栋房子。
瓦龙没有去追阿尔托莉亚，他就静静的站在原地听着阿尔托莉亚一步步上楼。直到那一声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他才缓缓走到壁炉前的沙发上。
当初母亲发现莉莉有魔力的时候高兴疯了，她用可以缓解莉莉身上病的理由说服了父亲。然后不顾莉莉自己的感受，强行把莉莉扔到了那个不知道荒废了几多少年的伯纳德庄园里。
从那之后他只能通过不知道何时会来的猫头鹰跟莉莉交流，尽管信中描写的总是魔法界的新鲜奇特，可他总是能从字里行间感受到莉莉一个人在英国的孤独。
母亲拿走了莉莉的护照和身份证件，目的只是为了让她留在英国哪里都不能去。夏天他在旧金山被勒令呆在家里，莉莉被独自困在那个诡异的庄园。
好不容易等到了毕业，母亲突然亲自回了英国。年幼的他还不懂人心险恶，不知道母亲到底做了什么，才让莉莉接受了来自家族的咒语。
然后父母出车祸都死了，葬礼在旧金山举行，所以莉莉根本没有出面。他们冷战了三年，后来直到莉莉向他解释时，他才知道那个咒语让她不能离开英国，哪怕踏出国境一步都可能死去。
他们的关系好不容易回到了从前，莉莉也破解了部分咒语。她现在可以离开英国的一段时间，但是长久会使身体虚弱，而且不能使用任何魔法。
第二天瓦龙发现阿尔托莉亚不见踪影，她甚至连屋里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书房里零碎的宝石还散落在桌上，看来是连夜走了。
他没有时间再伤感什么，重新套上西装，打理好仪容。他拿起鞋柜上的手杖，转身锁上了这栋已经走茶凉的房子。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