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大风起兮云飞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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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令卫青精骑三千，飞兵南下，进到陇县西，对白羊王、楼烦王围攻三个月。匈奴白羊王、楼烦王见势不好，仓惶率兵逃走。卫青趁胜追击，生擒匈奴白羊王并活捉敌兵数千人，夺取牲畜一百多万头，自此刘彻完全控制了河套地区。
“着御史大夫张汤拟订诏书以设于河套朔方郡、五原郡，迁徙黄河游民于此定居。另外，广招劳役修筑黄河防御工事，严防水患。国库调令钱币用以修复边塞长城，驻兵守侯。”
我正朝院子走过去，却听到了刘彻沉声说道。刚刚已听见外面守卫的的谈话，晓得了卫青又一次获胜，并不觉得有什么好高兴的，卫青的命运早已经注定好了。只是，刘彻怎么又回来了？三个月前，刘彻已带着部分的护卫回到的长安，如今不过月余，却又悄无声息的跑回来了。
“娘，你站在那里做什么？”身后，传来一个不知好歹的叫嚷。
刘彻转过头，我有些发窘的站出去。
姝姝走了上来，一见是刘彻，倒是没什么反应。
另一边，则是东方朔。东方朔抬头见是我们，笑着施礼道：“臣东方朔见过皇后娘娘，见过公主。”
姝姝皱起了眉头：“我不是什么公主，我娘也不是什么皇后，听着好别扭，你以后不要叫我公主，喊我姝姝就好了。”
“这，”东方朔微微转过头看看刘彻，见刘彻并不反对，便回答道：“是，遵命。”语气颇有些笑意。
姝姝拉着我对我说道：“娘，晚上不要做饭了，我们去军营里吃好不好，小舅舅和小霍哥哥都回来了。”
我摇了摇头：“不了。姝姝自己去就是了。”
姝姝嘴巴大大的嘟起，不满的说道：“难道是因为这个人来了，娘就不去了吗？娘难道要原谅他吗？”
姝姝的话顿时让场面尴尬起来，都让我不晓得她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了。眼角瞄见刘彻青黑的脸，心中实在无奈。他们打上次结了梁子后，姝姝见了刘彻，多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至于刘彻，要让他哄哄姝姝，拉下面子去讨好更是不可能。于是局面就这样僵持下来了。
战胜的汉军一曲高歌，气势昂昂。煮酒烧肉，无不欢喜。虽是撕杀一场，更有伤亡，丝毫都不影响此刻将士的欢欣。战争怎会无伤亡，只是，胜利的一方，哀伤便淡了。
这一战，小星负伤了，虽然不严重，却也要好好休养上个把月。在我的严厉监督下，小星只得喝着白开水，神情郁郁的。至于霍去病，则是好兴致的举着酒壶，对前来劝酒的兵士来者不拒。
姝姝脸蛋红扑扑的，两个眼睛闪着红光，看着篝火里的肥羊激动万分。啪嗒啪嗒的口水又要流下来了。
霍去病看着姝姝的傻样，接过匕首，割来了大大的乳羊腿递给姝姝。
姝姝用感激万分的眼光看着霍去病，然后接过乳羊腿。
另一边的小星接过霍去病的匕首，把另一只乳羊腿递给我。
然后，数百道目目光集中在了两个捧着羊腿的母女身上。看的我浑身发咻。毛毛的。
“好消息啊，皇上下旨了，卫大将军立了大功，被封为长平侯，食邑3800户。其他都官升一级，所有人都赐钱一百。”
这样的消息更是锦上添花，沸腾的兵士立刻把卫青，霍去病和小星扔到了空中，不断的欢呼。
“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含笑的看着在兴头上的人，心中暗道刘彻的好计谋，功成后立刻就得到了封赏，很快，大汉皇帝深谋远虑，早已料到此次必是凯旋。激励了士气，更暗示了下次战事的必胜。
等我再抬头看的时候，却发现姝姝也跟着蹦达上去了，张开四肢，乐的咯咯直笑。就象霍去病说的那样，小丫头典型的没心没肺，却也让人看的欢喜无忧无虑。
“姝姝很象你。”不知道何时刘彻出现在我的身边，低声说道：“象小时候的阿娇姐。”
我不语，姝姝是很象我，只是，这样的性子，怕换了个环境就很难保持住了。和刘彻这样僵持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只是，现在的我终是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和他抗衡。更不论逃离他的掌控。
若是只身一人，或者还有办法脱离，只是，我身后的窦家，那些我这些年逐渐培养起来的势力，他们呢？纵然我早已告知了他们生死，可是，我却不能让他们为我白白牺牲。
背负的东西太多了，想逃却发现那翅膀已经断了。可是，现在，我看看姝姝，起码，她还可以快乐很多年。只要不留在那吃人的后宫中。
“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姝姝跳了下来，看见刘彻在一边，小脸明显的沉了沉，不满的拉着我：“娘亲怎么不一起玩，老呆在一边，娘亲快过来，唱歌给我们听好不好？”
说完，姝姝拉着我跑到了兵士的中间。眼角的余光只看见刘彻有些铁青的脸色。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这样的曲调并不是我说擅长的，只是，一时半刻却也想不到其他的歌曲可以代替此刻的情景。我开口唱起，只那歌词也让一边倦怠酒足的士兵们稍许的怔怔。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
霍去病忽然高举着酒壶高唱，让我有些诧异，何时他学会了这首歌来着？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就象那歌中说说，纵然战斗胜利，又有多少忠魂埋骨在茫茫草原，多少人妻离子散。或者越唱越有如此的心怀，曲调中感情逐渐流露出，我有些恍然，我的曾经更多的歌唱着芊芊心结，年少情怀，纵然重生，我的生命中有的也是如何计较得失，计较感情，计较背叛，计较着计较着，领略过的东西，不过是些小儿小家的东西，比起这些战死将士，这些东西又算什么？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汉要让四方 ”
拨弄后最后一个琴弦，“来—贺”
静默良久，又有人唱起：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逐渐的，即使曲调不匀，那逐渐升起的歌声四起依旧震撼了我的心灵。
曲终人散，姝姝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好像怕我被刘彻抢了去似的，好不容易让霍去病给哄骗离开的时候，陈姝姝猛然回过头对着刘彻吼道：“他娘的，你要敢欺负我娘，本小姐就灭你全家。”
我嘴角抽搐了下，这丫头，越来越——
“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公主吗？”刘彻显然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愤然说道：“开口闭口都是粗话。哪里来的公主德行？”
听闻，我反口道：“姝姝从来都不是什么公主。那些德行姝姝不需要，至于我教出如何的女儿，皇上可认为您有权利过问？”
“陈阿娇”刘彻猛然拽住我的胳膊，脸上满是愤怒：“姝姝也是我的女儿，身上流的是朕的血，朕难道就没有权利过问？”
他拽的我胳膊生疼生疼的，我忍住疼痛，咬着牙道：“她出生的时候，你不再他身边，她学着走路的时候，你更不在她身边，更甚至，她牙牙学语的时候，叫的第一声，是娘。”
是的，我不是神人，姝姝无论如何，都是我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你刘彻不过是借了个精子给我，姝姝不过是你刘彻意外生下的孩子，你凭什么来认她？
“今后，朕，我们会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刘彻突如其来的软声细语让我楞了楞。
是吗，是吗，若是这句话，在我不知道那么多事情后，听到的，我或者会很开心的。
“你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作数了？”我盯着刘彻的眼睛道：“姝姝可能会有一个哥哥，或者姐姐？你可知道，我最不能原谅的，就是那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大风起兮云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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