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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最是情深方连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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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喉咙中有着苦涩,我勉强的笑对人前,可是,在面对母亲的时候,却无法继续维持我的理智。
或许是母女连心,馆陶叹着气,让我的头靠在她胸前。“阿娇,娘知道你自小就好强,心中算计不比别人差,就是不喜欢理会这些东西,可是,你要记住,你不犯人,人未必就肯让你好过。”
胸口堵着酸酸的东西,眼泪刹那间掉了下去,尽管,我们的想法,作为都有很大的分歧,可是,终究还是母女。她虽然看重权势,可是,对我,却比儿子还疼上十分。宠爱有加。
“我知道,”我回抱着她,“只是,阿娇现在真的没办法做到,那样过日子真的很痛苦,可是,我自然会防着。人不犯我,我也不想去徒惹生非。”
馆陶掏出帕子抹去我的眼泪,宠呢的说道:“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个不停,像什么话!对了,娇娇。”
一听到她喊我“娇娇”我就知道完了,每次她生气或者有什么伎俩的时候,都这样喊我。不由的脊背都发凉起来。
“最近葵水可顺?”
果然,我实在是佩服馆陶娘亲的变脸功夫,刚才还是母女情深的泪水剧,转接着就“开庭审理”我的“不孕不育”来了。
“这个,”我吃吃笑着,略显尴尬道:“这个,还是挺顺的拉。”说完这句话,立刻耷拉着脑袋等着“暴风骤雨”。
馆陶果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着她眸中闪烁,心中大叫“不好”。正想找借口开蹓,馆陶娘亲就开口道:“你身子一向不差,难道是畏寒的关系?可是,还是说,皇上他?”说道这里,她自觉的闭口。
听到这里,我不禁郁郁,两个人之间,断不可能是刘彻的关系,人家在历史上到了六十岁了都还“老当益壮”,生下刘弗陵呢!不过想到以后汉武帝的“勾戈夫人”我就一阵恶寒,就算刘彻“驻颜有术”,那“勾戈夫人”那时候也还不到二十岁。当她爷爷都够格了。
不过,心中坏坏的想着,我就不信,我提前治不了那个小妖精和那个。说老色鬼吧,好像不好,咱们说都是我老公,恩,就,治不了你个“老不羞”。(正在批阅奏折的刘彻猛的一个喷嚏,谁在背后说他?)
“那个,其实我还很年轻,不用着急。”我呵呵的傻笑,也就刚到法定结婚年龄来着。
馆陶横了我一样,“人家像你这么大的,孩子都好几个了。”
恶寒,我也快步入中年大妈的阶段了吗?
“宫里头的太医都是一群废物,”馆陶愤愤的说道:“我已经让董堰去找写奇人异士医术高明的过来,你找个借口到我那里去,莫让他人知道了。”
“不要了,”我抢着说道:“我看,大概是我身子惧寒的关系,大不了,我多进补就是了,那些什么奇人异士的,能有几个是真材实料的,万一混进个江湖术士的,别说没看出什么来,把我治的更差劲不是糟糕,凡是还是顺其自然就好。太过苛求反而起反作用。”
馆陶看了我两眼,“我看你是怕吃药吧?”
额~果然是母女连心!我大汗滴了几滴。
曾经想过,为什么这几年都没有怀孕,一开始,总觉得刘彻不过是个大孩子。在现代,也就一高中生,就算是现在也不过是上大学的年纪。我们一时没有孩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四年的同床共枕,我却一点消息都没有,疑惑也渐渐增大。
历史上的陈阿娇是不孕的,为了治疗,花费了几万钱,耗费了无数的金钱都没有治好,虽然,今非昔比,可是,我最不能主宰的就是自己的身体了。难道说,这个身体果真是不可受孕的?
而另一个可能却是我想也不敢想的。若是那样,我该如何?枕边人,恩爱时刻,却想着怎么算计你?这太可怕了。
只是,我虽然不通医术,却也知道,我的日常饮食,习惯其他,都很正常,就算有人想动手脚也是不可能的。
至于刘彻,他是皇帝,他自然更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想着想着,竟然走道了未央殿外,不等我离开,李德福就已经看见了我,低头示意我可以进去了,想了想,便走了进去。
刘彻眉头紧索着看着奏本,见了我,示意我坐在旁边。
依着盘膝坐下,该死,我就讨厌古代,尤其是这时候,连椅子都没有,不过我的椒房宫可就不一样了,世人都以为刘彻造了个金屋给我,都以为里面富丽堂皇。却想不道,其实,所谓的金屋只是里头布置都是出于我的手笔,和外面的房子全然不同。家具都是我让木匠依照我现代的款式做的,虽然不如现代的华丽,却也古色生香。
安静的随手取了发簪摆弄,等这刘彻忙完。
转头看见刘彻看着奏折,转而眉头舒展,接着却又紧缩,忽然一摔,竹简抛落地上:“好你个富硕的陇西,风调雨顺,竟连几万钱税钱也收不回来?当朕是空设的,任者他一帮奸商欺诈不成?”
见杨得意正要进来收拾,我摆手让他下去,捡起奏折,“闹什么心呢?这么大火气?”
顺着看了两眼,心中明了,奏折上说的不过就是陇西一带,所征税不足的情况,而这两年陇西米粮丰收。又是风调雨顺。税钱却依旧无法缴纳全。其实,这不过就是我以前在大学里头学的“谷贱伤农”的道理。
摇了摇头,把奏折放回桌子上。
“见阿娇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刘彻忽然说道,额~果然好敏锐的观察力。
我灿灿一笑:“不过是些妇人之见,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并不想在刘彻面前过多的显露自己。
“是吗?”刘彻微笑着搂着我道:“朕倒想听听阿娇姐的想法!”
“皇上,后宫不可干政,这是祖宗规矩,臣妾不敢逾矩。”我“正声”说道。
“喔?”刘彻转过我的头,抬高道:“朕的皇后什么时候这么讲规矩了?罢了,阿娇就说说让朕听听,不关朝政。可好?”
汗~你话都说到这了,我能不好吗?
我无奈的取过奏折道:“皇上,你想想,所谓“谷贱伤农”,陇西一带虽然粮田丰倾,可是,所值却不如北部地区价格一半。陇西虽丰收,可是,却也是商人牟利的好时机。田人除了自给,也要换取其他物资,那么,必然要转卖出去。可是,这卖的人多了,价格自然也就跟着低了。所谓,供应大于需求,商人必然压价,可是,换个角度说,需求大于供给,那么,试问,价格还能不上涨吗?”
刘彻看着我蘸着水在桌上画出的现代的需求供给曲线,在我的解释下,顿时顿悟了过来。看着我,眸中深色加深着。
“其实,我也是胡说来着,”我谄笑的说道。真是的,我说就说的,还做什么图?咎由自取啊我。
“阿娇,你”刘彻说着,忽然朗笑道:“你可真不愧是朕的皇后!那你倒再说看看,这个矛盾该如何解决?”
我看了看刘彻,本想随便说几句应付他,只是,忽然想到,此时,他正不断的积蓄着抗击匈奴的力量,而他亦是我的丈夫,所谓的“夫唱妇随”或许就是如此。接着,微笑着说道:“既然此时陇西米粮所值下跌。我们不妨和那些个商人对着来,把那些多出来的粮食收购一部分回来,可储备,也可运至米粮价高之地出售。”
刘彻皱眉:“官府从事买卖?”
“也算是,只是,所售的价可比地方米商低,那么,百姓自然会感激皇上仁慈。而陇西一带,随着所剩米粮不多,价自然就更着高了。”
刘彻终是欣喜着看着我,接着又问道:“那么,所产粮食不足又该如何?”
“既然粮食不足,必然就有米商囤积,以哄抬物价,那么,皇上不妨颁布政令,配给,严格要求那些个米商所囤积的粮食数目。对百姓则按人头分配比例。那么,也就可防止抢购囤积了不是?”我又道。
刘彻拽着我的肩膀,朗笑着,言语中透露出他的喜悦:“如此一来,若是两地分布不均,或来年粮食不足,也就不惧怕无粮了。”
果然聪明,一点就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