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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章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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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醉红尘,灯如昼,笙歌笑语,脂粉香浓,温柔乡呀温柔乡!可是,心,为何还是这般寒冷!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酒,热热的液体从喉间滑下,烧灼着整个胃,却为何?心,觉得越来越冷呢?
“烟长!”玉玄尘伸手握住他拿酒壶的手,制止他再喝,“再喝你要醉了。”
柳烟长湛湛黑眸盯着他看了一下笑道:“醉红尘,醉红尘,来此不就是买醉吗?”
醉红尘,燕瘦环肥,莺声燕语,酒不醉人人自醉,买欢客抛却千金只为买□□乐。而他,端坐在眼前的是京城四花之一眉独秀,绝美的脸上一抹温柔,纤纤玉手轻挑慢捻,婉转多情的曲调从琴中滑落,轻启贝齿,曼妙的歌声从喉间逸出,绕梁不绝。柳烟长听着她的歌想起那日柳烟色所唱的歌,通俗易懂,洒脱不羁,脸上不觉露出痴痴的神色。
琴弦一拨,停下来,眉独秀望着眼前的柳烟长,心中淡淡的哀怨,这般俊逸挺拔的男子,本不是她这般烟花女子所能高攀的,可心中总有一丝隐隐的期盼。“公子,有心事?”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人无以计数,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文人骚客,无一不被她的美貌所倾倒,而她却独愿做他的一朵解语花,他笑她便笑,他愁她也忧!解语花呀解语花,可曾有过自己?“说出来眉儿也许能帮你解忧。”
“什么事也瞒不过你的慧眼。”柳烟长苦涩的一笑,眉独秀帮她斟上一杯茶,取走他的酒杯,轻笑说着:“眉儿虽是个烟花女子,成不了什么事,可是你说出来也许心里会好受一些!”
柳烟长轻轻笑:“眉儿就象一朵解语花,在你身边已让人如沐春风,还能有什么事呢!”他命人拿来纸笔龙飞凤舞般写起来,“姑娘可否将这些词谱成曲弹唱出来?”
眉独秀一双美得不可方物的眉儿微微一颦:“我试试!”纸上的都是些非常浅白的歌词,一点也不含蓄,让人脸红心跳。
不是那个味道,一边聆听一边皱眉,唱不出柳烟色的那个味道!酒,越喝越冷,曲,越听越痛,柳烟长神情迷茫,双眼明明灭灭,似是欢喜又似是痛苦!
柳烟色的伤好了,只剩下淡淡的疤痕,用去疤药后相信那些疤痕也很快就会脱落的,只是心情无端的沉重,自从那天柳烟长把她抱回红韵阁后便一直没来看她。她知道他在避嫌,他们两个毕竟在世人眼里还是亲兄妹。亲兄妹呀亲兄妹!心中一阵揪痛:可他们明明不是兄妹!
©零距“小姐,传晚膳了!”轻红点翠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百般逗她,她却一副懒洋洋的样子,除了发呆就是窝在床上睡觉,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她们看到她睡着睡着就流泪。这可急坏了她们,这段日子她们和柳烟色已有了很深的感情,可也无可奈何,只有暗自着急。
柳烟色一双清澈的水眸忽然发出惊人的亮光,拔起腿就往膳厅走,到了膳厅门口时,心情反而忐忑不安了,一双腿儿站在门外打颤,不敢迈进。王氏一眼看到她,叫道:“色儿,快进来呀!就等你了!”柳烟色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迈进门里,心里既是紧张又是期待,千回百转,明眸匆匆一扫,失望涌上心头。柳烟长不在!她颤颤的坐下,柳士诚拿起筷子开饭:“爹,不等大哥吗?”抑制住颤抖,假装平静的问。
“他在外面吃了,叫我们不用等了!”听到回答,心,忽的如坠冰窟。默默的拿起筷子,一顿饭吃得如同嚼蜡!
“把灯火吹了吧!”只觉得这摇摇晃晃的灯火刺得眼睛酸痛,柳烟色嘱咐轻红吹灯,拿起几颗夜明珠照明,“好了,你们歇去吧。”轻红点翠犹豫了下退下,担忧的藏在心中,却不敢说出来。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知道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
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冷漠的心对爱你的人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写着写着,泪满眼眶,一滴一滴滴落在宣纸上,落在字里行间,浸入墨里慢慢的渗透开来,染开一朵一朵墨花。窗外月圆如银盘,屈指一算明日便是拜师的日子了。月亮呀月亮,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可否为我指点迷津,对这段情该如何了断呢?“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口中呢喃,心里却苦笑不已,碧海青天夜夜心,夜夜心、、、、、、
仍是赤足白衣踏进兰薰榭,柔和的月光下,兰花就象夜的精灵一样吐着醉人的芬芳,呆呆的望着,兰薰榭里一片黑暗,唯有门口两盏灯笼的高高悬着。她慢慢的走进书房,这是烟长议事的地方,她还记得他当时的模样,刀凿剑刻般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而严肃的表情,让人砰然心动!点亮灯,打量着书房,书墨飘香,轻轻抚着桌上的笔和纸,想着它们时时在柳烟长手上写字,心里生起一阵羡慕,真愿自己就化为那笔与纸!“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是她最喜爱的词,她,现在识尽愁滋味是因为一个情字!一个情字呀!多情总被无情恼啊!
柳烟长在四更将近时才拖着微醺的步伐走回兰薰榭,夜夜醉酒,却仍抹不去心头那抹倩影,反而愈醉影子刻得愈深!她的伤该好了吧,他特地不回来吃饭,就是不想遇见她,他怕呀,怕有一天会压抑不住心中的感情!她是他的妹呀,也是好友的妻子呀!司马是世间难寻的奇男子,一定可以给她幸福的!也许再过几天,她就会嫁进司马府,过着幸福的生活,她从遥远的未来过来,老天可一定要让她幸福呀!柳烟长心里酸涩不已,揪紧着一颗心,仰头长叹:月亮呀月亮,为什么你会是红色?为什么要把色儿带到这个世界来,让我承受着如许的煎熬!
书房亮着灯,走进去看空无一人,空气中有熟悉的香味,淡淡的飘在鼻尖,那一刻恍然如梦,桌上有付新墨: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这是柳烟色的字迹呀,娟秀纤细,一如她的人!他紧紧的握在手中,恍然看见她白衣赤足,嘴角噙笑,飘然若仙的立在面前,胸中忽然涌起强烈的冲动,他要看到她!哪怕只偷偷看一眼也好!他急急的朝红韵阁走去,想见她的念头从没有今晚这么强烈!到了门口却徘徊不已,好一会才绕到窗前,推开窗门跃进去。月光下柳烟色正在熟睡,眉间微锁,莫非在梦中也在忧愁!他直觉想上前帮她抚平眉间的轻愁,手伸到空中,却停住!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转身时瞥见桌上有副字,便拿来细看,那一刻如遭电击!苍惶逃遁!
柳烟色起床时发现不见了那副字,寻找一会却仍无踪迹,询问轻红点翠,皆答没见过!便也作罢,梳洗妆罢,用过早膳便往木逢春的医馆走去!
木逢春一早就满脸懊恼,想起那个小恶女不但让他丢尽脸面,让全京城的人看他的笑话,还害得他医馆差点被人砸烂,心里更是忿忿不平!但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罢!罢!今生可能就栽在这小恶女手中!
柳烟色笑盈盈的拜了三拜,恭敬的奉上茶口称师父!
木逢春暗暗提防,只到顺利的喝了敬师茶后才松了口气,可这小恶女忽然露出一抹微笑说:“轻红,念!”
轻红应了一声,从后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开始念:“ 一、每天工作四个时辰,若加时需加钱,一个时辰十文钱,累积四个时辰要补休一天;二、每月薪水十两银子,若出诊则每趟需加付三文钱;三、逢五天休两天;四、不得藏私,否则学费加倍退回。”
医馆内人人面面相觑,拜师还有这许多要求的!个个瞪大眼睛望着她,然后又望望木逢春。“柳烟色,你这是拜师,一切皆得随我!这些无理的要求我不接受!”
“师父,别急,还有呢!点翠!”点翠应一声,拿出一张纸念:“一、尊重师父,遵守师父的教导!二、遵从医德,诫守医训。三、一切以师父马首是瞻。四、无事不可请假,若请假便扣工钱。五、不得偷懒,否则接受师父惩罚。六、爱医馆如家。”
木逢春听了脸色稍霁,转念一想,罢,罢!惹上小恶女本就不能全身而退!遂点头答应,柳烟色朝众人盈盈一笑:“在坐的各位都是见证人!”然后深深福了一福,“小妹柳烟色见过各位师兄!”
柳烟长躲在暗处,看柳烟色顺利的拜过师后,才悄然退去!他知道今天对烟色来说是个大日子,本来准备陪她来的,只是心中升起的异样情愫让他不得不事事回避她!却又时时放不下她!摇摇头,苦笑一声,他该拿这份感情怎么办呀?拿柳烟色怎么办?要不起又放不下呀!
司马致远自从提亲被拒后,反而更勤的来找柳烟色了,他知道要迎娶柳烟色必须要重夺她的芳心。柳烟色一进医馆,他也跑到医馆去看她,他看着她在医馆里忙进忙出,象蝴蝶一样穿梭在药柜之间,心里满不是滋味!她眼中似乎只容得下这些草药和医书,还有病人!“色儿,四个时辰到了,该回去了!”司马致远说。
“不了,我还要学些东西呢,反正回家也没事做!”柳烟色说。
“谁说要回家呀,我带你去玩!”
“本姑娘不感兴趣!”柳烟色头也不抬的说,“司马大人,你这么空,不如多去关心民生民计问题,为百姓多做点事,免得浪费纳税人的银两!”
司马致远脸唰的变了,这女人倒教训起他来了,还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呢!“柳烟色,你在教训我吗?”他咬牙切齿的说,一张脸阴沉的吓人,一双黑眸阴鸷的盯着她。周围的人吓得噤声,紧张的看着他们。
“岂敢?”仍是不咸不淡的样子,眼睛甚至没有从医书上抬起。
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他不打女人,否则难保会冲上去痛扁她一顿。木逢春见状,暗暗吃惊,对柳烟色说:“你休息的时间已到,还是走吧!”他可不想店里的东西遭到司马铁拳的破坏!
“师父,你老人家放心,我自愿留下来的,不要加时费。”木逢春闻言苦笑,他害怕的是店里东西的遭遇!
司马致远无奈,忽然薄唇微勾,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上前一把把她从座位上拉起,双手一擒,把她扛在肩上,无视众人的惊讶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柳烟色大吃一惊,急急挣扎:“放开我!司马致远,你放开我!”拳打脚踢仍不济于事,只得尖叫,不停的尖叫!司马致远充耳不闻,也不理她的挣扎,迳直往前走!
柳烟色停止挣扎了,反正挣不脱的,不如省点力气,再说被人当作沙包一样扛在肩上一晃一晃的,这滋味已够她受了!“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走!”她虚弱的说。司马闻言放下她,看她一脸苍白,不觉有几分心疼:“你没事吧!”
“你试试看,被人当作沙包一样扛在肩上晃啊晃的感觉!”柳烟色怒哼一声。司马致远扑嗤一笑:“色儿,你生气起来的样子真好看!”柳烟色脸微微一红,啐了他一口,当下也不理他,迈步往前走。司马跨步跟上。
司马致远送柳烟色回府的时候已是黄昏,柳府所有人竟难得齐全的端坐大厅里等她,原来柳烟色被司马扛出医馆的事已在京城中传开来,传到柳府。“是谁这么多事?”她柳眉倒竖,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这点小事也往爹娘的耳朵里传。
柳士诚扬了扬手中的报纸,柳烟色象是被咬到舌头似的说不出话来。这报纸正是柳烟色和胡媚儿合伙办的!
司马却在一边鬼鬼的笑,说:“未来的岳父大人有何指示?”柳烟色在柳士诚开口前把他拉出去:“你先回去吧,有事改天再说。”司马致远不动如山:“无所谓,反正就快是一家人了!”
柳烟色跳起来:“你走不走?”沉着一张俏脸,怒视着他。司马心中一凛,仍笑笑说:“说完话我就走。”
王氏在一旁笑着接口道:“用过晚膳再走也不迟呀!”柳烟色怒气冲冲的嚷道:“司马致远,我还没嫁入你司马府,你就这么欺负我,我若嫁入司马府,你还让不让我活?”
司马挑了挑眉,她无端的指控让他一时会不过意来,柳烟色乘胜追击:“你毁我名节,让我柳府蒙羞,好歹我们柳府也是名门望族,我柳烟色也是千金小姐,如今,却让我沦为全京城的笑话!你让不让我活呀!”她一把抓过报纸摔到他脸上,“滚!”
司马愣愣的看着她,她说的不错,这次确实是他太过孟浪了,他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一时不察才让你名节受损,不过我会负起责任的,你嫁给我吧。”他目光灼灼盯着她,心里忐忑不安,生怕她会拒绝。
柳烟色一听火冒三丈:“你混蛋,谁要你负责任!你以为我是什么呀?司马致远,你以为你娶我,我所受的污辱就会不存在吗?你以为你娶我就是对我负责任吗,我告诉你那就是对我最大的污辱!我,柳烟色不是什么货物,人在上面做个标记,我就属于他!”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他的胸膛,“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我嫁,我告诉你,我要退婚!”
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柳士诚一看事情出乎意料的发展,一时也无措起来。唯有一直伤心欲绝的柳烟雾此时才露出一丝笑意。司马致远神情一凛,冷声道:“我不许!”他一脸暴戾的看着她,目光如鹰隼般凌厉。
柳烟色心里闪过一丝怯意,毕竟此时的他看起来象头猛虎,随时要扑上来灭了她一样。她深吸一口气,大声说:“笑话,你不许我就一定要从吗?你以为你是谁呀?我告诉你,这亲事我退定了!是男人的话就不要死缠着我!这会让我看不起你!”
骄傲的司马致远何曾遭到这样的羞辱,他用杀人般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她,脸色阴沉得可怕,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一把抓起柳烟色,使劲的摇晃,怒吼道:“你给我再说一次!”
柳烟色给他摇得头晕脑涨,胃酸上涌,想吐的感觉冒上来,想叫他停却叫不出来。柳士诚和王氏见状吓了一跳,待要上前劝他,柳烟长从外面回来了。见此情景吓了一跳,慌忙上前夺过柳烟色,满脸担忧的看着她,柳烟色推开他,跑到一边,哇的吐出来,吐得天翻地覆。柳士诚和王氏关切的围上来,柳烟长上前轻拍她的背部,心疼不已。好一会儿才稳过气来,这一刻,她心中却已快速的转了千百个念头。
她哇的一声哭倒在王氏的怀里,抽抽嗒嗒的说:“娘,他好野蛮,女儿不嫁给他,女儿死也不嫁给他。女儿要退了这门婚事!娘!”王氏既是心疼又是好笑,无措的拍着她的背说:“色儿,别说傻话了,亲事怎么能说退就退呢!”
“他都能说打就打我呢!我为什么不能退亲呀,难道等着他来打死我吗?”柳烟色撒娇的说,“你看,爹娘都在场,他就这样对我,如果你们不在,还指不定他怎么折磨我呢!娘呀,你可得为女儿作主,你若不为我作主,女儿,我不想活了!呜、呜、、”哭得柳王氏心慌意乱:“老爷,你看这如何是好?”
柳士诚还未开口说话,柳烟长已在旁喝道:“小妹,不得胡闹!这其中必有误会!”柳烟长从没看过冷静自制的司马致远气成这个样子,这柳烟色还真有让人疯狂的本事!
“误会?”柳烟色心中酸涩难耐,柳烟长的话象刀子一样割在她心上,让她痛苦不堪,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跳起来指着他说,“这么多双眼睛都在看着,你竟然说误会!哪一天,他把我杀了,弃尸荒野,你们还会傻傻的相信我是自己找死!”为什么?为什么,难得见一次面,他不说话也就罢了,非要这么狠狠伤她一次才甘心吗?现在,她是真的伤心了!
“色儿!”他痛苦的叫道,看到她的眼泪,一颗心揪得紧紧的,无以名状的痛,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好,好,你们不就想把我逼出柳府吗?那我就走,现在就走!”她绝望的望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色儿!”柳士诚和王氏惊呼,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他坐在厅中等柳烟色回来只不过无聊想取笑女儿一番而已!而那几个姨娘则是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在看笑话而已!而柳烟色这么一闹,事情倒有点一发不可收拾了!
柳烟长飞身上去把她拥在怀里:“色儿,别闹了!”他声音嘶哑,似藏着无限的痛苦!一碰到她,他所有的自制力全都没用了!
柳烟色娇躯一僵,又是酸涩又是痛苦,夹杂着一丝的甜蜜,仰起头,想止住下滑的泪:“哥,你放开我!你知道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离开对谁都好!”
不,他不放开,他不放!星目含泪,心中的话却不能说出来,只紧紧的抱着她,不让她走!
司马致远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里无限酸涩,又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看厅中相拥的两人,那一刻,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好象自己才是局外人:“你们不用说了,我走!”他的目光转向柳士诚,暗哑的说,“我很抱歉!至于婚事,我听取令千金的意思,取消!”说完转身走了,庞大的身躯显得迟钝而落寞,柳烟雾赶紧追了出去。
柳烟长放开柳烟色想去追司马,柳烟色一双水眸可怜巴巴望着他说:“哥,不要逼我恨你!”柳烟长闻言如遭电击,愣在那里不能动弹。柳烟色走过去跪在柳士诚和王氏面前:“女儿不孝,让爹娘受气,请爹娘惩罚女儿!”
柳士诚长叹一口气:“罢了,女儿,爹改日再和司马谈谈,希望他能改变主意不要退婚!”
王氏上前拉起柳烟色,柳烟色不起:“请爹允许女儿退婚!”
柳士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他以为女儿只是任性胡闹而已,但现在看来,她是认真的:“为什么?”司马致远是他相中的女婿,他不想失去这个女婿。
“我不喜欢他。”柳烟色抬起头来期待的看着他,“爹如果想要他做女婿,家中还有人比我更适合嫁给他!”柳烟雾的心事,家中上下人人尽知。
柳士诚沉吟了下,虽然偏疼小女儿,但烟雾毕竟也是亲生女儿,而她的心事他也尽知。只是、、、“你以前很喜欢他,还非他不嫁!”他害怕她有一天恢复记忆,会后悔今天所做的决定。
柳烟色看他的样子,知道已有几分允了,便说:“以前的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就算再记起来了,那也是以后的事,生活总得往前看,不能困在过去的泥沼里走不出来!请爹爹放心,女儿做这决定是深思熟虑的!”
柳士诚无奈,只得点头应允,这个女儿越来越不认识了,言行举止总出乎人意料,她,真的是他的女儿柳烟色吗?这一点头,有人忧有人喜。忧的自然是王氏,司马可是打着灯笼也难寻的好女婿,她这女儿轻轻松松的把人家给踹了;喜的是五娘,对于司马这种人中之龙做女婿,她可是期盼了好久的事,没想到这小恶女竟会自动成全,她不禁嘴角露出一抹笑。
柳烟色磕了一个头才站起来,双膝跪得有点麻了,不禁微晃了下,轻红点翠上前扶住了她。她便不再说话,转身走了。
柳烟长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眼中,只觉得整颗心也被带走了,她已走得不见人影了,他还在痴痴的望着。六姨娘见状微蹙柳眉,女人的敏感使她察觉他们之间并不象兄妹关系那么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