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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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大概在下午五点左右，和Alan一起，在墙角处我停下了。
Alan是化学工程实验室的导师助教，我偷偷摸摸和他走在一起，是想咨询实验室招聘新助教的事情，不想被Jack那家伙听到。那家伙也参加了招聘面试，是我的头号竞争对手。
“你不用那么紧张。”Alan对我说，“以你的论文质量，进入下一轮面试是没有问题，你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去拜访一下你的前一任教授，让他帮你写一封推荐信，最好是与你的论文相关的。”
我像是小学生一样逐条记录在本子上，又与他谈了一会面试事宜才离开。
拐过拐角我才发现Reid站在大楼的正门口，看到我冲我挥了挥手。我们提前没有约好，我想他早早等在这里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我们抱在一起，我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吻：“今天怎么来实验室了？”
他笑着看了我一会，像是在留悬念，等我忍不住去摇晃他的胳膊，他才从包里掏出一张卡片，骄傲：“我在DMV通过路考了。”
“你考到驾照了？”
“嗯。”他咬住下唇像是在克制满满的喜悦，“以后每天我都能来接你了。”他指指路口停着的那辆车，居然不是FBI的标配雪佛兰萨博班，而是一辆黑色的老福特。
“我从初中就开始开那辆车了，果然还是开它比较顺手。”
实验室离Reid的公寓很近，开过两个路口就到了。
回家以后我们都不是很饿，就窝在书房的沙发里看书，姿势非常亲昵。我躺在沙发上，把头搁在他腿上，这样抬眼就能看到他白皙的脖子和棱角美好的下颌。他也不介意我粘人的动作，只是温柔地微笑，用手轻轻抚摸我的唇角。他好像想说点什么，犹豫了半晌才问我：“刚才那男孩是谁？”
“刚才的男孩？”我思索一下，“你是说Alan？他是实验室的助教，我问了他一些招聘信息。”
“这样。”他看起来像是放心许多的样子，羞涩地抓紧了我的手。过了一会他才像恍然大悟一样，惊讶地低头看我，“你要做助教？你不去里士满了？”
之前里士满化学制药公司给我发过邮件，询问我是否愿意去他们那里工作，在遗传高分子小组里继续进行研究。
“我把里士满那边公司的职位辞掉了。”我故意挠挠他的手心，心里甜丝丝的，“我果然还是想留在匡提科，和你一起。”
头顶半天没有传过来话，我刚想问他难道不开心吗，他忽然把我脸上的书抽走，一个深深的吻落下来。
这是一个毫无征兆的吻，Reid这次显得更加强势，撬开了我的牙齿，带着牛乳糖甜味的舌头□□着我的嘴巴，急促而热情的喘气声清晰可闻。我激动得也不管书被扔在哪里，两只手环上他的脖颈，用力回应着他的亲吻。
他眼睛紧紧闭着，我知道一会他睁开眼睛时那双眼会变得水汪汪的，不管亲吻多少次他都像只可爱的兔子，即使是现在这样也是只逞强的兔子。
“我的天……”过了好久他才放开我，嘴巴红红的湿湿的格外诱人。他把额头抵住我的额头，长吁一口气，“谢谢你，亲爱的。”
“你说什么？”
他轻轻咳嗽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害羞地抖着，张了张嘴，才终于把那个甜蜜的词说出来：“Kate，我亲爱的。”
像是心口有火山喷发一样，我心里烫烫的，只想捂住脸避开他深情的视线，发出一些兴奋的、意味不明的尖叫。
“当时看到化学公司给你发的邮件，虽然看着你开心我也很开心，但是心里还是很害怕……”他把我圈在怀抱里，“果然我也是个很自私的人，不想让你离开匡提科，甚至希望天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能看到你。”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因为怕你觉得我自私，说出去就像粘人的小孩子一样，可能会被你讨厌。”他深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摸我的眼睛，动作很轻柔，给我一种被珍视的幸福感。
“不会的，我喜欢你这样说。”我故意眨了眨眼睛，“而且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留在这里，我可舍不得和你分开。”
按说这样甜美的气氛应该再来一次浪漫的亲吻——而且我看Reid也有这个意思，但突然他的胃发出一声呼唤，他有点尴尬地亲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就放开：“吃点东西吧。”
随着我来Reid家次数越来越多，冰箱里也越来越充实，过期的咖啡粉被我塞进纸箱子里统统扔掉了，越来越多正常的食物入驻。
他似乎对上次那个黑暗料理土豆奶酪饼产生了不少兴趣，每次都央求我做那个，夹不同的菜来尝味道。
今天是洋葱。
他切洋葱的时候我就从后面吊在他脖子上，他太高了，我踮起脚来才能把头贴在他肩膀上：“考考你，为什么切洋葱的时候眼睛会流泪？”
“因为洋葱细胞切破生成硫代丙醛亚砜气体酶，在空气中产生反应生成低浓度硫磺酸，刺激泪腺形成眼泪。”他稍微弯下腰来，这样能让我更舒适一些，“你应该问我更难一些的问题。”
“那我问你，硫代丙醛的酶动力测定法是用来测什么的？”我得意洋洋的，这可是我每天在实验室里做的混合滴定，我再清楚不过了。
“这太专业了，我不太清楚，是血清醌还原酶吗？我猜。”他把手洗干净，转过身来捏了下我的鼻子，“那你能告诉我吗？”
“是硫代硫酸分解值。”我像小时候全科A+的学生，满脸都写着“快夸奖我”。
他摸摸我的脸颊，笑容暖暖的：“你真厉害。”夸我的样子像是在夸社区里那个爱唱歌的三岁小女孩——即使这样我也很开心，被天才男朋友夸奖就像被喂牛乳糖一样，成就感和幸福感都升到最高点。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是Reid的手机，只有他会用诺基亚手机自带的铃声。
他去阳台接了电话，不过他这通电话的时间有点长，直到我把鸡肉烤熟他才回来。
“很重要的事情吗？”
“是妈妈的电话。”他拉开椅子坐在桌边，表情有点严肃。
他没有再说话，我坐到他对面，把叉子递给他：“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我小时候在拉斯维加斯，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
“我妈妈也在拉斯维加斯，我来匡提科以后，她就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
“偏执型精神分裂症。”他摩擦了一下手心，苦笑，“孤僻、幻听、影响妄想，只能长期治疗，要说治疗多久……我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