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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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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4日
99.8公斤。
为了庆祝体重终于下了200斤,我去吃了一顿M记,汉堡鸡腿外加两份大薯。
结果是不得不在半夜连做两遍操。
不然明天一早起来肯定会发现剧烈反弹。
今天也是初稿通过的日子,虽然前前后后改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总算过关,后面的10天就相对轻松了。
我们的工作是这样,文字先行,图片稍微滞后,排版最末,所以企划组先忙,设计组后忙,也算分工明确。
只有组长会从头忙到尾,盯进度查漏洞,统筹全局。
从考勤记录上看上,她一周至少有三天加班到11点以后,周末也会出现在公司。
上个周末甚至代老板出差拜访临省某印刷厂厂长,一去就是两天。
若说这么拼只是为了那份比我们一般员工高一倍的工资,似乎有些站不住脚。
而且我并不认为现在的公司值得让人培养忠诚度——成立不到8年,老板冷面,除了工资外没有任何车食或者加班补贴,就连年终奖也从来没有超过500;排带薪假比春运排队买火车票还难;每一个长假都能成为他抱怨的理由,并在那个月里想尽办法让我们加班加回去。
他和大陆人的价值观有偏差,而大部分台湾人抱着大陆劳动力便宜又好打发的主要目的过来开公司,却不知道事过境迁,人们的需要早已不像过去那样简单。
除了收入,我们也需要得到尊重,需要良好的环境,以及发展前景。
这些都是在大陆没有安全感的台商所考虑不到,或者说,故意忽略的?
除了书册出来后的成就感,我找不到第二个组长卖命的理由。
于是越想越觉得奇怪——对于就连书册印刷出来拿在手上都不会有太大动容的自己,为什么到现在还没跳槽?
除了执拗而可笑的体重界限,好象还有个别的理由。
很久以前……有谁说过什么来着?
“我想做跟旅游有关的工作,哪怕只沾一点边……可惜这个社会太现实了……算了,签工作难,还是骑驴找马吧。”
那是大学毕业的散伙会上吧,拿到合同没多久的文柳双手交叉在胸前,语气失落地这么对我说。
他的手指比我细一倍不止,长长地,骨节很明显,有一种力度的美感。
我很羡慕。
老实说我对他的很多地方都羡慕,身材、相貌、英语成绩等等。
大概就是因为太羡慕,才对他说的话念念不忘,导致自己找工作的时候不自觉地受了暗示——无论如何也要做一件让那小子说“真好”的事……哪怕跟旅游沾一点边……
自己的记忆力,果然在某些时候很不错。
5月18日
99.1公斤。
离最终交稿的日子只剩五天,以前就算发烧也坚持上班的组长却连续两天请事假没来公司,急坏了老板。
今天一早他就让我给组长打电话,家里没人,打手机,前几次没人接,后来接了,声音哑哑地,很没精神。
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不说,问她什么时候来公司也不正面回答。
老板在旁边气得跳,抓过电话就是一顿乱吼。
对于公司的元老居然如此粗暴,我实在为组长感到不值。
下午奉老板的命去组长家探望,其实是让我去确认她的情况。
以前去过,在离公司车程40分钟左右的小区,组长和她丈夫一起供了套70平方米不到的户型。
组长已经回了家,穿着花哨的睡衣,头发凌乱地来开门。
我以工作为由进了门,屋里就她一个人。
虽然她的声音有些哑眼睛有些红,但比起生病,更像长时间哭过。
把这两天的全组的进度跟她大概报告了一下,重点给她看我自己定好的10P最终稿。
她点着烟快速浏览了一遍,摇着头说没有大问题,可以继续进行。
我顺势问她明天是否去上班,她眼圈一红,好象又要哭出来。
吓得我是又递水又抽纸,糊涂得很——铁娘子受什么刺激了?
组长冷静了一点后说要从明天起请长假,半个月至一个月不定,要把八年来积累的年休假一口气休了。
我说加领馆的事迫在眉睫,老板肯定不会放人。
她说不放就辞职,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然后就给老板打了个电话。
两个人在电话里吵得鸡飞狗跳。
吃了秤砣心的女人很可怕,特别是从来没吃过的突然吃一个。
我第一次知道组长的脾气原来也不小。
跟文柳有得拼。
挂了电话后她让我接手她后面的工作,要和设计组的组长一起盯到最后,包括这次的初审和印刷前的修改、校对,甚至联络。
意思是……老板妥协了?
我一想到那些繁琐的事情就胃痛,中午吃的苹果早消化了,胃酸开始侵蚀胃壁。
从组长家出来后憋不住想找人说说话,先给文柳打电话,没人接。
再给石头打,店里正忙没法说话。
最后给曙光打,死小子关机。
只剩下老刘。
我说老刘我接下来的几天可能又不能去你那里了。
他说明白明白爱情第一。
有时候觉得跟他说话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他问停药了没有?
我说还没有。
他停了一会儿说:想要几个花圈?
我无语。
大概两个小时后文柳发短信来问我找他什么事,当时他在开会,调了静音。
我说没事。
和老刘瞎扯过后已经没那么郁闷了。
所谓远水救不了近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