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
那天一大早，高渐离就听见了一阵敲门声，很急促，准确的应该说是拍门声，或者是砸门声。高渐离连忙换好衣服，一边开门一边抱怨：“荆轲，你能不能别大早上的扰人清梦，还有啊，你再这么下去，得赔我一扇——”
门一打开，高渐离就看见荆轲站在门前，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瞬间住了嘴，生气了？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还说不得了？
荆轲看了高渐离一会儿，越想越生气，怎么还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一把抓住高渐离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拉上了身后的马车，马车立刻行驶了起来。
高渐离被这一拉吓了一跳，马车的走动也让他吃了一惊，有些不知所措，满腹的疑问在对上荆轲那恶狠狠的目光后，就闷死在了肚子里。荆轲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和满脸的无辜，放缓了态度：“你刚才说要我赔一扇什么？”
高渐离抬头看他，有些结巴地应道：“门……门。”又趁他缓和下来，赶忙问道，“现在去哪儿啊？”荆轲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他又有些无奈地道：“不是，我现在没洗漱，也没束发的，你带我去哪儿啊？”
荆轲的目光又移回他身上，衣衫穿得草率，眼神茫然，一头黑发有些许凌乱，像一只没睡醒的，慵懒的猫。他转身拿了水给他，待他洗漱完毕，伸出修长的食指朝他勾了勾：“过来，我帮你束发。”
高渐离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荆轲。马车一抖，高渐离姿势不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一旁的荆轲一拉，他稳稳地落入怀中，心中一惊，忙站了起来，安分地坐在一旁。
荆轲伸手过去，手指插入他的发间，顺了顺发。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头偏了偏，躲开他的手：“不，不用了，我自己来。”荆轲抓着他的发，盯着他脸上的红晕：“你坐好就行，别再摔了。”
高渐离不再动了，荆轲一边给他束着发，一边观察他的反应，手指时不时靠近他的脸颊，感觉到他的脸在发烫，温度越来越高，最后连耳朵都红了。看了一会儿，荆轲用微凉的手指捏了捏发红的耳垂，调笑道：“怎么了？耳朵都红了呢。”
高渐离的声音闷闷的：“我还想问你怎么了呢，你倒问起我来。”高渐离不提还好，一提，荆轲的火气又上来了，手上微微用力，抓着高渐离的头发就是一扯：“你自己做了什么，不知道么？”
“唔，”高渐离吃痛地叫了一声，也火了，“我干什么了我！”“还是不知道吗？”荆轲邪魅地笑了一下，拉起高渐离的头发，对着那黑发之下白皙的脖颈就亲了下去。
高渐离感觉到了脖子上的温热，只觉周围的肌肤也都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全身僵住了，片刻，他猛地转身，面对着荆轲，躲开了。荆轲看着他的动作，和那脖颈上浅粉色的印子，没有说话，但是半晌后，荆轲慌了。
高渐离渐渐红了眼眶，泪水溢出，滑下，滴落，每一滴都滴在荆轲心里，泛起一片涟漪。荆轲只觉心中有细密的疼痛，每一秒都被无限延长，他不愿看到他难过，只愿他这一生都有那绝世的笑颜。
荆轲不忍再看他无声地哭泣，小心翼翼地道：“渐离，莫哭了。”语气谨慎，怕再刺激了他，全然不似平日里的荆轲。又过了一会儿，高渐离的泪珠仍在不断落下，荆轲有些急了：“渐离你，为何而泣？”但语气依旧小心。
为何，我为何而泣？高渐离抬眼看着荆轲：“因为……”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啊，荆轲，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总做一些让我误会的事，给我希望，又让我承受幻灭的痛苦。心，是真的会痛的，心痛，不只是一种感觉。
“因为，”高渐离犹豫思考了一会儿，道，“因为你扯痛我头发了啊！”声音因带有哭腔而沙哑，很大声。“很痛的啊。”他重复着。很痛，是真的很痛。
“这样啊，”荆轲知道他是在刻意忽略刚才他们之间的举动，内心无奈而不甘，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告诉我呢？总是让我对你束手无策。“那抱歉了，我帮你把头发束好，可以吗？这次绝不会再弄疼你。”是太快了吗？荆轲暗想。
“真的？”“真的，我保证。”高渐离顺从地让他束发，却不知道方才自己究竟在向荆轲寻求什么保证，可不管他在保证什么，看见他信誓旦旦地对着自己说话，心里那种喜悦假不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心安。
为他而喜，为他而泣，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高渐离，你究竟有多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