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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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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崖边,冷世溟一成不变的黑色身影伫立着,身侧跟着一灰一银的狼,像两个忠心的死士保护着自己的主子。
望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冷世溟的眼神变得深沉,变得忧伤。他至始至终都搞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他们要抛弃他?十年来,他强迫自己做个无情的人,不去想他们,忘掉他们的一切。自己唯一要做的事是血刃戴麟,为了报仇,他不分日夜的淌洋在武学的海域中。
报仇成了他活下去的勇气,他从没想过报完仇后的生活,或者失败了又会如何。他只知道自己活着就是为了报仇,无论他要不要都要去做的事情。这是他们交给他的饿任务,他们单独留他下来,不就是为了让他给他们报仇吗?
本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去漠视他们所给的伤害,但是他做不到。他忘不了那种心被挖空的痛,真的好痛,好痛···
忽然,指间冰冷的触觉叫醒了沉醉在回忆中的他。慢慢抬起手,一片晶莹的雪花飘落在他的掌心,不消一会儿,雪花就在他的掌心融化得无影无踪。望着空空如也的掌心,想着如果自己也是片雪花,该有多好。
今年的冬天这么快就来了吗?放下长着薄茧的手,抬头仰望着天空,雪,越下越大了。情不自禁的闭上眼睛,听雪落下的声音,掩去不该出现在自己眼中的一切情感。因为,他不要再承受那种痛,也不会再去承受,而不接受那种痛的唯一办法就是——无情。
不远处,风翼撑着伞看着冷世溟孤寂,任由风雪侵袭的身影,不自觉的暗叹的一口气。他才十七岁,受的磨难却不止。
七岁,当别的小孩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他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
十岁,没日没夜的练着武功,手臂骨折,无言地让人包扎着,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十五岁,武功的修为已经可以一人勉强对付自己的四位师傅,仇恨的种子也开始结果。
十七岁,独自硬闯御剑门,失败。
可是,那些永远都比不上心灵所有的伤害。那种扭曲了的心灵,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原本的火热呢?
“哧,哧~~~~”一阵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传到了冷世溟的耳中,他知道来人是谁,因为只有一个人会发出这样轻微却依然能让他清楚听见的脚步声。那是来人对他关爱的表现,因为那样可以让他有时间收起任何不想与人‘分享’的情感。
不消一会儿,一把伞隔绝了冷世溟与更多飞雪的接触,温暖如春的笑容再次映入他冷漠的黑眸中,“站了一天了,回去吧。”
“风叔叔,你有答案了吗?”移开视线,继续看着崖底。
“知道吗?你的两位朋友来了。”那是他冷世溟唯一的两个朋友,不过也只有那样的性格,才能做他的朋友。
“他们?”冷世溟的嘴角有点抽蓄,他们来干什么?!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嫌他现在还不够烦吗?也不想想他们是什么身份!不过这些情绪没有出现在他的脸上。
“是啊,教主,大家都等着你呢。”
教主?冷世溟转过头,有点微楞着看着笑容可掬的风翼,好半晌,才开口说道。“回去吧。”率先离去,好掩饰眼角的湿润。
谢谢你,风叔叔。
同年腊月,江湖又起风波。继十年前的幽溟教后,又一股邪恶势力崛起,名为‘溟风教’。与前者不同的是,教内把原来的风花雪月堂合并成了一个堂,不过,堂主依然有四位。掌管教内一切事务,江湖人称四大堂主。
另外,教内除了风花雪月堂外,还设有其他三大阁,分别命名为“七煞”,“破军”,和“天狼”。除了四大堂主外,无人见过教主与三大阁主的真面目与性名(别怀疑,我没写错字,是性别和名字。)。只知道他们皆身怀绝世武功,连四大堂主都无法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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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将一座山装扮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放眼望去,整座山中除了灰棕色的树干,和大雪掩盖不住树杈。两道身影缓缓的朝下山的方向走去,其中,传来时有时无的谈话声。
“时间过得真快啊,再过半个月就要过年了。是不是啊,奶爹。”任璇儿高兴的说着。
“为什么今天会想起来来祭拜你娘?”这不符合她的性格啊。
任璇儿笑笑,“也没什么,只是想和我娘说说心事而已,顺便也向她报个平安。”最重要的,是要对她道歉。
“现在知道了他的下落了,为什么不去找他?”他说的人是风翼。
任璇儿摇摇头,笑着说。“不了,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也会有自己要做的事。而且,我不想成为爹的负担。等他忙完了,他自然会来找我的。而且,外公和外婆也需要我,更何况,有奶爹你像亲爹一样照顾我,我当然乐的悠闲了。”
“呵呵,璇儿长大了,懂得为别人着想了。”
“也不是拉,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这里有人陪我斗斗嘴,闲磕牙。日子过得也没那么闷了嘛。”
“你就会没大没小的和肖爷瞎闹,什么事都要瞎搀和。”他还以为她真的转性了呢。不过,他还真的不知道,原来肖爷是扁大夫的师兄。
“呵呵,好了拉,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外婆又要担心了。”
两人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不过,任璇儿的这种心态没维持多久。“哇~~奶爹你看,是雪割草啊,还是那么一大片的,我们过去看看吧。”还不等乐飞表态,就兴奋的朝目的地跑去。
乐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用在她身上怎么就这么该死的合适呢?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兴奋的脸庞,这丫头到底有谁能治得了她呢?不过照他多年的经验来看,恐怕是没有了。
“奶爹~~快来看啊,这儿有个人!!”突然,任璇儿惊慌的声音响了起来。
乐飞听见,连忙使用轻功,用最快的速度朝她的放向飞去。“怎么了?怎么会有个男人昏倒在这?”
任璇儿把着脉,过了一会儿从挎包中拿出一颗药丸,放到他的口中。这药入口即化,所以她不用担心他不能吞食。“奶爹,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把他带回去吧。”
乐飞点点头,背起男子快步朝山下走去。“璇儿,他怎么了?”
“呃,大概是饥寒交迫的原因吧。”任璇儿含糊的说了个令人信服的理由,心里却疑惑的紧。按理说他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出现的,他不知道那会害死他吗?不过,他昏迷在一大片灿烂的雪割草中,真的像极了花神,给人神圣,不可亵渎感觉。
“哦。那我们快走吧,救人哟紧。”
夜,任家庄的客房中。
任璇儿收回银针,“小缘,我要的药煎好了吗?”小缘是外婆给她的贴身丫鬟,非常的乖巧,和她同岁。但是小缘却长着一张卡哇伊的娃娃脸,小巧玲珑的身材让他更像一个小孩子。
“恩,好了。要给这位公子服下吗?”
“恩。”走到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擦擦额角的汗,好累啊。抬头看到外公,外婆和乐飞担心的脸,笑着说道。“你们回去吧,不用担心,他已经没事了。”
“璇儿,他是谁啊?”任老夫人不解的问着。
任璇儿拍拍她的手,让他安心。“外婆,您别担心了。至于他是谁,只有等他醒来的时候再说了。你门先回去吧,我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何况有小缘和奶爹帮我呢。”
“恩,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任霆了解的说着,然后扶着自己的妻子走了。“别担心,璇儿不会有事的。”
任夫人听了点点头,也就没反对地和丈夫走了。是啊,璇儿不会有事的!!
“哼,他的命还真大,得了这种病居然还能活下来。要是一般人,早就去见阎王了。”一道嘲讽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
“喂,你留点口德好不好?人家都那样了,你还这样讲。你以为人家爱得那中病吗?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任璇儿皱着眉头,看着笑呵呵走进房间的老肖,他今天没漱口吗?
老肖不理会她的不悦,自便的坐在她身边。“我这可是实话实说,这么生气干嘛?你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也是,像你这种年纪的丫头,发春是很正常的。”
“诶诶诶,别胡说八道啊。虽然他长的确实有几分姿色,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还有啊,这种话别到处胡说,免得吓着人家。”她这可不是害羞,说的都是实话。“还有,请师伯注意你的用词。”发春?说得她好刑阿猫阿狗似的。不过,说起发春这个词,她的脑海里怎么浮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呢?见鬼。
“知道拉,那你打算怎么安排这位有几分姿色,却看不上眼的仁兄呢?”
“看着办呗,他爱留下就留下,爱走就走,都不关我的事。”那是人家的自由,虽然她救了他,但是她是非常的民主的。“对了,你这么晚了来干嘛呀?”
“通知你一件事,以后老肖我就在你们家住下了,要有什么地方不明白的,尽管来问我,怎么说我都是你师伯。”他说的是医药方面的事。
“呵呵,那还真是欢迎之至,我们家有了您的入住,真是棚壁生辉啊。”他还真敢住,就不怕被当作药引子或试药的?
“别说的那么好听,我先走了,就住在你隔壁的苑子里。”他还不知道她的心思?
目送老肖离去的背影,笑了。真是爱面子,关心病人就直说嘛,她又不会看不起他。呃,最多说几句嘛,但又不会怎么样。
转过身子面对床上的身影,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会让他染上这种病呢?染上了而有不至死,看来是被保护的很好。不过为什么又会出现在那儿呢?唉~~~算了,等他醒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