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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二爷,你的女主在这里 ...

  •   “走,快点,军爷们都等着呢。”十几个婆子将一群女人往营帐中赶。几个粗鲁的婆子更是毫无怜香惜玉推搡。而这群女人似乎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时间哭喊声一片。

      “哭什么哭,能伺候军爷们不知道你们是修了几辈子的好运呢。”

      流樱随着推搡进入营帐,里面摆着十几个大桶,已经盛满了水,一旁还摆放着一叠衣物,粉色的、蓝色的、白色的,颜色各异。

      待大家都洗完澡换好衣服,几个婆子离开了营帐,但投射在营帐上的影子却清清楚楚昭示着,外面仍有两个守卫。营帐内是一片呜咽声,而营帐外面却是震天的欢呼声、劝酒声。

      这些声音似乎加剧了营帐内女人们的不安。有几个在来的路上早已经被糟蹋过的人,看着那些仍未被粗鲁对待过的人,冷眼旁观,一如这些人先前那样对待她们。

      因此,这其中就明显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个低声哭泣,一个冷眼旁观。而淡定地坐在一边无悲无喜的流樱似乎在其中格格不入。

      不是没有尝试过逃走,但在半路就被捉了回来,有的甚至都没能逃离那个院子。流樱当然也试过逃走,然而,这个念头却是在那次亲眼见证了那血腥的一幕之后,再也不敢冒出来。

      所有被流放的女人被要求围在院子中间,而那些逃跑不成的人则趴在地上,活活被杖毙。整个下半身都烂掉了,血肉横飞。那次之后,再也没人逃跑过。杀鸡儆猴,她们这些“猴”也彻底灰了心。

      这时,离那事发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或许是今晚的气氛太过压抑,又或许知道过了今晚她们就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真的成为了那遭众人唾弃的军妓,梓玉忍不住了,蹭的一下站起来:“真是受够了。我宁愿死也不要当军妓。”

      流樱认得她,她是原本府里管事妈妈的女儿梓玉,本来是要给府里二少爷当妾室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府里便被抄家,人也被流放。

      “你们呢?你们难道就真的这样认命了吗?”她目光坚定,看着众人都低着头,并没有反应,恼怒道:“你们这群胆小鬼。”没人搭理她,她就一个一个走到女孩面前:“你呢?你真的想做那千人骑万人枕的货色吗?”

      被抓住的女孩低泣着猛摇头。

      她又去问下一个。终于有人看不过眼了:“不想又怎么样。我们也不想死。”

      梓玉正等着这话呢,她低声却坚定道:“所以,我们要逃。我们......”

      话没说完就遭到了反对。“不行,你忘了之前逃跑的人的下场了吗?”流云一脸蔑视,“还以为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呢,没想到就是这个,你要是想去死,自己去,别拉着我们。”

      其他人也讽刺:“是啊,之前在路上都没能逃得了,更何况现在在军营里。”

      “而且,我们现在是贱籍,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没有路引,根本逃不掉。”坐在角落里的一个瘦小女生喃喃道,声音很小,却彻底浇灭了人们逃跑的心思。如果说之前对梓玉的质问,还带着自己都没有发觉的一丝希望的话,如今却是完全绝望了。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糟蹋过的女孩,虽说她们在糟蹋之前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但这是不一样的。至于哪里不一样她们也说不清。

      面对此情此景,梓玉也有些懊恼,早知就不和那些已经被糟蹋的人说了,她们自己已经被糟蹋了,肯定也巴不得其他人跟她们一样。不过,她面上没有显示出来。只是拉拢了几个还没被糟蹋过的姑娘以及平日里表现得比较听话或大胆的女孩。流樱也在其中。

      “你们也决定不逃吗?”梓玉扫视着那几个人。而几个人都低下了头,她们也不想去伺候那些军爷,一个还好,但真要成为军妓,却是谁都不愿意的。但是真要去死,她们也没有那个勇气。正如那些姑娘所说的,根本就逃不出去。

      流樱则是有着自己的思量。平日里她就是一各乖巧的闷葫芦,因此她也没被特意关照询问。

      梓玉对几个姑娘的反应倒是没有意外,她们不是宁死不屈的人,宁死不屈的姑娘早在知道自己要被流放当军妓的时候已经死掉了。也正是因为她们怕死又有所求,这才有了自己利用的机会,不是么。

      梓玉不在意,却恨铁不成钢道:“唉,你们......你们......不管你们了,总之我是要逃的。”几个姑娘仍然没有附和,只是头更低了。

      梓玉拉过平日里跟她最是交好,同样是在夫人身边当差的二等丫鬟红玉,在自己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摸索出一支金簪:“红玉,咱两平时也是姐妹一场,如今我要走了,这个,就留给你吧。左右我出去以后还能有,你们待在这里也难得些好东西,以后多照顾着自己点。我虽然能出去,但只怕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红玉没有接过金簪,只惊讶道:“梓玉姐,这,你哪来的?这不是,不是......”红玉没有说完,但梓玉已经知道她的意思。首饰金银这些东西早就在来的路上被搜刮得一干二净了,梓玉怎么会有这些?

      流樱也很是惊讶。再看周围其他几个姑娘们无一例外,都等着梓玉的解释呢。

      “这个,你们就别问了。总归不是太难,但也不易,我就只有这么一个簪子,其他姐妹们,倒是对不住了。要是有银子就好了,还可以分一分。”

      话是这么一说,但大家都知道,能藏有这么一根簪子有多难,也别奢望能有银子了。只是梓玉什么都不说,倒是让大家惊疑万分,再加上她这么笃定能出去,莫不是真有她们不知道的法子?

      众人面面相觑,均是忐忑不定。流樱也觉着可能有了那么一点希望,但她却要更加冷静的多,若是真有法子能出去,那为什么梓玉自己不悄悄的离开呢?这么多的人一起逃不是更加打眼吗?

      红玉则拉过梓玉的手,脸上带着希望,声音压得更低了,若不是流樱她们靠的近,都听不到:“梓玉,梓玉,你真的有法子出去对不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平日在府里你最厉害了。”

      注意到大家都满怀希望地看着自己,梓玉知道自己的目的快要达成了,但她还是为难道:“大家不要问了,我不能说的。你们留在这里多注意点。”说罢,她扫了一眼另一边,那边的姑娘们不相信梓玉会捣出什么花来,也对她们窝在这边窃窃私语毫不在意,只是一些被糟蹋过的姑娘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流云就是其中之一。

      “你们还是没有被糟蹋过的黄花大闺女,但别人......总归我也不想说别人的不好,也许只是我想多了罢。”

      几位姑娘也注意到了梓玉的眼神,顺着看过去,正看到她们的嘲讽,心里也活络了:她们已经被糟蹋过了,又怎么会见得我们这些没被糟蹋过的人。没有路子逃就不说了,但现在有路子的话,真的要放弃吗?而且梓玉本事可大着呢,说不定真的可以。心里已经已经慢慢向跟着梓玉一起逃走的想法倾斜。

      而流樱也愈加相信,梓玉怂恿大家逃走,并且不安好心!

      如果她真的觉得自己能逃走,根本无须与大家透漏这么多。难道她就不怕别人走漏风声?更何况她话里话外都隐隐引诱着大家真的是能逃得了的,却又没有给出准话怎么就有把握逃得出去。

      几人都达成了要一起逃出去的态度,而流樱心中其实也是忐忑的,要不要也搏一把,哪怕并不是跟着她们一起。

      “今儿白天被带过来这儿的时候,我观察过了,就在咱们营帐后不远处就是一座山,我们跑到那儿去。现在天黑,山里草木多,只要跑到上面去,他们抓不到我们的。”

      “不行,西北天这么冷,在山里待一夜我们会没命的。”姑娘们都不同意,“何况,那座山并不近,很有可能我们还没跑到那儿就被捉到了。”

      梓玉看着大家的反应,狠了狠心:“那里有人接应我们。所以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们自己了。”

      这真是个极大的诱惑,只要跑到那里,她们就能脱离火坑了。这似乎一下子就拉近了迈向成功的距离。人往往就是如此,总以为自己在众多的人中是幸运的一个,从营帐到后山,也不是多远,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这商量的九个姑娘中,有其中七个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不得不说,梓玉选人选的对是她能鼓动这么多姑娘在之前血肉的教训下跟她一起逃的原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二爷,你的女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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