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已是情深》简宁静之

99、醉酒吻她

　　白甜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见屋里除了许睿还有江逸辰也在，赶紧退回去想再度关上门，“不好意思，我过会儿再过来。”
　　“没事，进来吧。”
　　许睿发话，她只得硬着头皮，将手里的文件放在许睿办公桌上，“这是您让我找的资料，我找好了。”
　　“好！”
　　“许总，您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出去了。”
　　“我没事了，不过逸辰找你有事。” 许睿拿过资料，旋了转椅转过身去，留给他们空间。
　　白甜应声低头，不知所措。
　　江逸辰叹口气，同样不知如何开始。
　　“明后天要是没事的话回去看看吧，爷爷奶奶很想你，还有姑姑，她也在。”
　　白甜抿唇，默不作声。
　　“我当时骗你也是情非得已，只想着好不容易找到你们，爷爷也一直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或许……”
　　“二哥，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明白。在那种情况下，瞒着我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至少，从我上次的反应……”白甜一声苦笑，尽显无奈，“也能看出来，你们选择不告诉我是对的。我对外公没有芥蒂，我就是……我只是接受不了我爸妈他们……我一直觉得……其实我就是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们要离婚这件事。等我见了我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甜深吸一口气，企图消化心里的负担，“你别跟外公他们这么说，不然回头我妈又要挨骂了。你就跟他们说，这周末我有事，去不了，等下周国庆假期的时候再回去。”
　　江逸辰看她咬唇，也知道她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刚想安慰她几句，让白甜挡了回去。
　　“千万别安慰我，让我难过一会儿，马上就好了。米琪她爸妈这些年一直闹离婚，这种情况她有经验。照她的话说，经历完这个过程就好了，等过段时间就能发展成即使我爸妈没离成，我还恨不得求你们去离了。”白甜重重吐出一口气，勉强一笑，“能不能先让我跟许总把工作的事谈了？我今天有事，想早一点下班。”
　　江逸辰点头，暗叹一口气，“你爸妈的事，照我妈的说法，可能也不完全是咱们想的那样。别太勉强自己，有事记得找我。”
　　“谢谢二哥！”
　　“你还好吗？你要是没有状态，发邮件也一样。”转眼屋里只剩下他和白甜，许睿毫不掩饰对她的关心。
　　白甜摇头，“没事！文件夹里面贴了便签的后面几页是我的报告。不好意思，本来承诺应该上周给你，还是晚了一个星期。这个周末我抓抓紧，争取把剩下的看完，下周把另一篇报告给你。”
　　“不着急！你目前手头上的工作不少，暂时可能也不会去市场部，晚一点也没关系。”
　　白甜知道他顾及自己的情绪，却并没有打算懈怠。与其闲下来让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忙碌起来什么都忘了才自在。
　　“我没问题！我也想快点知道我到底是更适合去市场部还是能够胜任助理这个职位。”话到嘴边，白甜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我知道你……你们大家都担心我，其实我最近状态还算好了！那天晚上听了学长说的话也想通了一些，毕竟是我爸妈自己的事，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我应该尊重他们的决定。”
　　许睿默然点头，“资料我看完了再告诉你问题，记得查邮件。你要是有事，早点下班吧。”
　　“谢谢！”
　　白甜转身要出门，短暂的犹豫过后，许睿还是叫住了她。
　　“听说孟子皓交了辞职信，这个月底就走，理由是想回滨城发展，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白甜无力一笑，“好在他到最后听了我的，投了北城几家报社，就等下周的消息了。要是他能留下，我也不算完全没有机会，希望能等到好消息吧。”
　　许睿被堵得说不出话，好半晌才想起来冲白甜一笑，很快埋首工作。出了门来的白甜望着紧闭的门，长舒一口气。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直觉大概错不了，对于许睿，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好。
　　办公室内，许睿越来越静不下心，干脆拿上文件，抓了钥匙起身回家。推开门，正撞见白甜从隔壁办公室出来。只一眼他就看出来，她刚才特意打扮过一番，脸上还画了淡妆。
　　“许总！”
　　“一起走吧！”许睿回过神来。
　　“白甜，等等我！”前台处，江金嘉快速关了电脑，抓了包赶上和白甜一起进电梯，上下打量她一眼，很快嘿嘿一笑，“这么漂亮，还是下班了才打扮，有约会是不是？”
　　白甜干笑一声，转身迎上许睿的目光，她低头咬唇，莫名心虚。
　　“真的有情况？”江金嘉顾及许睿在场，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哇，恭喜啊。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认识的？”
　　眼见白甜沉默，江金嘉看许睿一眼，也不说话，只等电梯到一楼，早就等着八卦的她赶快拉了白甜出去，呵呵直笑，一脸探究。
　　白甜无语，“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去跟一个长辈吃饭。那人特别厉害，我就想着打扮打扮，不能让人看扁了。”
　　一看白甜一脸真诚，真不像撒谎，江金嘉“唉”一声，再也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我还以为你有情况了呢，刚才可激动了，没想到就是这样。你是不知道我刚才一路下来，憋得多难受。”
　　白甜笑出声，“里面还有其他同事，你动静闹那么大，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当众把真相说出来，总感觉怪丢人的。”
　　“这有什么的，反正咱们公司你最小，比你大的单身的多了去了。走了！”没了八卦吸引，江金嘉赶着回家，冲白甜一挥手往地铁站去了。
　　白甜转身看向电梯，许睿早就不在了，刚才估计他也误会了吧。不管了，误会就误会吧，也省得自己还得想别的办法跟他说。白甜甩掉心里无谓的顾忌，深吸一口气，赶去赴孙益堂的约。这个老男人，抢了她妈，还想讨好她，没门！她得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刺他。
　　北城一家高档西餐厅内，早已经到了的孙益堂正等着白甜。
　　“你看看菜单，看你想吃点什么。”
　　“不用看了，随便吧。”白甜撇嘴，“反正在这种地方，吃什么都不是我爱吃的。”
　　这一句话让在一旁等着他们点单的服务员都忍不住皱眉，孙益堂倒是好修养，保持着脸上的笑容不变。
　　“那我们要这些，两份。”他随意在菜单上点了几下，“牛排都要七分熟。”
　　“我要全熟的！”白甜皱眉插上一句，服务员默默退下，脸上的表情也看得出来对白甜有些鄙夷。
　　“OK，至少也算知道了你的一个喜好，吃牛排要吃全熟的。”
　　“别装的好像很关心我一样，您找我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白甜抱臂，一副嚣张的神情。服务员端了果汁过来，孙益堂一声谢谢，脸上的笑容更加得体，越发显得白甜无理取闹。白甜本来也没打算留下什么好印象，心里想什么，也懒得隐藏。
　　“您别觉得我特别没礼貌、没家教，我爸其实把我教得挺好的。但是吧，我老觉得自己还小，不想学有些老油条，就是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看到一些我不太喜欢的人呢，还是懒得敷衍他们。”
　　“听你妈妈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服务员走了，注重面子的孙益堂好歹有了机会步入正题。
　　“您觉得呢，我应该心情好吗？”
　　“不管怎么样，这是你爸妈自己的事，应该由他们自己来处理。就像你们年轻人老希望父母不要插手干预你们的生活一样，同样地，你们也应该把选择的权利交给大人。”
　　“如果您找我来，是要跟我说道理，那我劝您还是免了。毕竟咱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算我爸妈劝不动，我还有外公外婆，他们也可以劝我。”
　　伸手不打笑脸人，白甜嗤笑一声，还是没好意思把话说得太难听。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我没有资格管你。我也知道你很反感我，”孙益堂会心一笑，“不过如果我想追求你妈妈，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我也有义务和你保持良好的关系。”
　　白甜气急败坏，咬牙说道：“我尊重你是长辈，称你一声您，别太多分，得寸进尺！你知道我妈妈现在还没有离婚吧？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合适吗？”
　　孙益堂气定神闲，“妥不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爸先选择的放手。”
　　白甜的火气腾一下冒出来，偏偏又不能发作。她倒是想义正言辞怼回去，却毫无底气。上周六她赶回家，本来是想从老爸白怀清那儿看出挽留之意，最差也期待能听老爸抱怨几句，偏偏他铁了心想离婚，说是自己先厌倦了这么多年只能低头做人的日子，还说什么各不耽误寻找新的幸福，气得白甜语塞。
　　“这么多年，你妈妈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这一次我不想再错过她。”
　　孙益堂一脸认真，说出的话也动人，白甜听了只觉得讽刺。
　　“少在那儿摆出一副情圣的样子，我又不是小女孩，没那么好骗！您要是真的那么喜欢我妈妈，当年怎么不拿出这股执着的劲儿？要真的只是在不适合的时间遇到了自己的真爱，那您可以离婚啊！既然爱情至上，您管别人的看法干什么？只要跟我妈妈在一起不就好了？再不济，我外公当年给您钱让您出国深造的时候您可以选择拒绝，谁逼您了吗？不过就是打着爱情的名义欺骗我妈妈的感情，同时也伤害了另一个女人，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痴情，有意思吗？”
　　孙益堂轻笑出声，“我见过你爸爸，他好像不是那种能言善辩的人。蕙蕙也是，总是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作画。没想到……”
　　白甜不耐烦他摆出一副说教长辈的姿态，径直打断他，“我爸这人是傻，就喜欢默默付出不说话。我妈呢，也是傻，为情所困就好骗。我不跟他们似的，自然话就多。还有，在我面前，别叫我妈蕙蕙！”
　　这边白甜使出浑身解数讽刺孙益堂，另一边，酒吧内，许睿又喝下一杯酒。
　　“哟，我说是谁，怎么看着有点面熟呢，是你啊。”林翰走近冲他一笑。
　　许睿抬头看他一眼，只喝着酒，默不作声。林翰身为传说中北城最大的笑面虎，无缘无故冲他笑，准没好事，还是不理的好。
　　“这是感情不顺，又让人家小姑娘刺激了还是怎么的？”林翰摆出一副知情人的姿态，“苦口婆心”劝道：“女人嘛，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像你这种，好歹后面一堆人等着排队，何必为了……”
　　“你老婆知道你这么想么？”许睿想起他在方伊面前吃瘪的样子，唇角上扬，满是嘲讽，“不对，好像没听过你们结婚的消息，她现在是你老婆么？”
　　林翰盯着眼前的许睿，只嘴角噙着笑，不开口说话。毫无疑问，这是他被人踩到痛脚，就要爆发的前奏。
　　“上门是客，你这样见人就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听了许睿这句嘟囔，林翰笑得更深，“说的有道理！看在你第一次来的份上，给你一份大礼。”
　　林翰笑着走开了，回到自己原本那桌，掏出手机给方伊打电话，问了白甜的电话号码。
　　“你真的假的，突然这么好心？”北城四少中年龄最小的王子昱一脸惊讶。
　　“还是老四你懂我，我也觉得我自己没这么善良。”林翰通知完白甜，很快再拨打一个电话，吩咐完那头的人，笑得一脸得意。
　　“你可真损！”王子昱啧啧称奇。
　　“我这是帮你前女友明懿的现任男友俞非凡的前女友获得幸福，这怎么叫损？”
　　这一句话惹得王子昱投向他的目光都像带了刀子。
　　“我错了！”林翰做投降状，说出的话却是能噎死人，“那你要不要等你前女友的现任男友的前女友过来，再看一场好戏？”
　　王子昱气急败坏，拿了衣服走人。
　　“你刚才真的过了！”贺凯风起身，“走了，我先回家陪老婆。”
　　两人都走了，剩下林翰一个撇撇嘴，想想方伊，虽然已经能猜到她皱眉怒视自己的样子，突然还是觉得想念得很。他一脸轻松出门去，差点被迎面赶来的白甜撞上。
　　“林二少，许睿人呢？”
　　“在里面呢！一杯一杯的干，喝得都快不省人事。”林翰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你快进去看看。”
　　“好，谢谢！”
　　白甜刚要往里冲，让林翰叫住。
　　“对了，我都交代过了，许睿的帐清了，不用付了，算是谢谢他一语惊醒梦中人。”
　　“好，谢谢！”
　　白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谢谢，应了一声就快步走进去，一路直叹气。难怪他这几天心情不好，要不是许宁联系她，她还真的感觉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闹半天，原来是文怡答应了林维礼的求婚。
　　才一进门她就望见吧台边坐着的许睿，喝得没有林翰所述的豪迈，但是看他眼前的空杯，也是不少了。想不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许睿遇到感情困扰也会如此。一想这一举动不是因为自己，白甜既觉得大松一口气，心里又莫名有些失望和奇怪。
　　“许睿，别喝了。”
　　白甜走到他旁边，抢下他手里的高脚杯。
　　许睿一愣，“你怎么来了？”
　　“林二少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喝得不省人事。还好孙益堂定的餐厅就在这附近，不然我都没法马上赶过来。别喝了……”
　　“孙益堂？你晚上约了他？”许睿不自觉咧嘴一笑。
　　“是啊！今天晚上别提多挫败了。”白甜抬起他的胳膊，绕过自己脖子，“你还能不能走？要是完全动不了，我找人扶你出去。”
　　“不用！”许睿摇头，假作借着她的力道起身，刚准备付账，听了白甜的话，一种不祥的预感。林翰会这么好？不可能！
　　“走吧，我送你回家！”
　　白甜轻声细语一句话，让他再也没了细想的心思，由她慢慢扶了出门，到后座坐好。
　　“我车技不太好，开车慢，你千万撑住，要是想吐，一定要忍着。”
　　“你说你干嘛和自己身体过不去，喝那么多干什么？”
　　“你是不是想睡觉，别睡，再等等！你要是睡着了，一会儿我没法扛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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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白甜不停地唠叨，许睿闭眼后仰，偷偷忍着笑，前所未有的心安。
　　终于到了！白甜将车开进车库，赶紧打开后座的门，搀了许睿出来，再扶他到家。
　　总算送他进了卧室躺下，白甜躺在床上，侧头看许睿一眼，累得直喘气，“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你别这样，我看了都觉得怪不好受的。”
　　“你会吗？为什么？”
　　他这一问让白甜发现自己说话不妥，只得干笑一声，“你对我挺好的，我会觉得替你不好受也挺正常的吧。其实，我能明白你的心情，那时候我也……”
　　白甜没往下说，因为她没法再往下说。
　　她瞪大眼，完全不明所以。
　　为什么？许睿这是……在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