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已是情深》简宁静之

13、老妈考察失败

　　“傻甜！”
　　何苗苗欢喜得只差惊声尖叫。
　　“听高老师说，宣讲会主讲人是新睿的CEO。这个活动要是由你来跟，只等宣讲会一结束，你就能采访新睿的CEO，到时候……”
　　“苗苗”，白甜看老妈喜笑颜开，一脸为难，忙打断何苗苗，“我打算去创汇传媒，下周可能就要开始实习，宣讲会我跟不了，你换别人吧。”
　　何苗苗见白甜拒绝，还只当她没听清自己说的话。
　　“傻甜，是新睿，学长在的那家公司！”
　　“我知道！”
　　听筒内传来白甜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何苗苗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忙再次强调一遍。
　　“宣讲会学长也来，你确定不去？”
　　眼见老妈停下碗筷盯着自己看，白甜咬咬唇。
　　短暂的犹豫过后，白甜终于缓缓开口。
　　“对不起，你找其他人去吧，拜拜！”
　　等白甜挂了电话，江蕙忙问道：“你不是去年就从记者团退出去了，苗苗怎么还找你跟活动？”
　　白甜似笑非笑，“最近学校活动多，学弟学妹好多要忙考试，就数我们大四这帮人最清闲……”
　　江蕙这才放心，忙劝道：“反正你们还有两个月才毕业，实习推几天也不碍事。苗苗要是能找着别人，肯定也不来找你，你要……”
　　“妈，我心里有数！就一个不知名的小公司去我们学校做个宣讲会，这种活动报不报都行。真要是非跟不可的活动，我肯定会帮苗苗。”
　　白甜几口喝完自己碗里的稀饭，迅速抹抹嘴，“爸妈你们慢慢吃，我去赶毕业论文。”
　　江蕙眼看着女儿一溜烟跑回房，忙轻轻捅了捅正喝豆腐脑的白怀清。
　　“我总觉得甜甜这次回家有点不对劲，是不是？”
　　白怀清夹一根咸菜放嘴里，直点头。
　　江蕙见他点头，忙问道：“你也发现了？”
　　白怀清再次点头，“写论文要参考文献，真要想认真写，肯定是在学校写比较方便。她把论文带回家写，这事确实不太正常。”
　　白怀清三句话不离本行，江蕙一脸无语。
　　“谁跟你说这个！我是觉得甜甜这次回来好像不太开心。”
　　“你想听实话？”
　　眼见江蕙点头，白怀清放下筷子，一脸正色。
　　“依我看，孩子还是想去北城，就是顾忌咱们大人的想法……”
　　白怀清吸取昨晚的教训，只引出一个头，剩下想说的话都老老实实咽回去，只等江蕙自己揣摩。
　　江蕙扔了筷子，心里又一阵烦闷。
　　另一边，白甜盯着电脑上空白的word页面，大半天过去也写不出来一个字。
　　周六一整天过去，一家三口各怀心事。
　　周日，江蕙早早起床，打开房门就看见女儿在客厅忙碌的身影。
　　“妈，早！快去刷牙洗脸，马上吃早饭了！”
　　白甜转身冲他们笑得灿烂，江蕙回望了丈夫一眼，内心一声长叹。
　　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吃了早饭，白甜起身，准备收拾碗筷。
　　“让你爸来吧，妈有话跟你说！”
　　白怀清接过白甜手里的碗筷，去厨房也不忘竖着耳朵听听客厅的动静。
　　“看看你，马上都要正经工作了，还穿得跟个学生一样。一会儿跟妈出去逛街，买几身稍微正式点的衣服，工作穿。”
　　白甜正是心烦意乱之际，哪里有闲心逛街，尤其还是跟她出名挑剔的老妈逛街。她立马脱口抱怨道：“妈，我忙着呢！导师昨天催了，我得尽快把论文初稿发给她。”
　　“得了吧你！”江蕙一语破的，“有事也别拿毕业论文做挡箭牌。你写论文不用参考文献？不用去图书馆找资料？就把自己憋在房里凭空造出来一篇？再说了，导师只是让你尽快发给她，又没人让你今天就发给她，等明天回学校了再抓紧写就是。”
　　“爸……”白甜转过头看了看厨房里正故作认真洗碗的“老白”一眼，正要开口抱怨，又被江蕙一句话堵了回去。
　　“你爸都由我，找他说好话，没用！”
　　白甜怎么可能忘了，自己老爸是老妈最忠实的拥护者。
　　她撇撇嘴，无奈之下，只得点头。
　　母女二人进了滨城商场，两三个小时过去，白甜筋疲力尽，总算挑了几身让老妈觉得满意的衣服。
　　眼看白甜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江蕙咂嘴，“看看人家那些小姑娘，逛街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再看看你，‘这件也行’，‘那件也可以’，‘选哪件都一样’……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
　　白甜又一个大大的哈欠，“工作装看来看去都那样，挑来挑去也就那几个款式，也看不出什么区别，选哪件不都差不多嘛。”
　　这么一句话竟然是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还是从自己女儿嘴里说出来。此时此刻，江蕙对自己闺女说不清的嫌弃。
　　“离我远点儿，别让人知道我认识你！”
　　“妈！”白甜挽上自己老妈的胳膊，涎着脸嬉笑道：“我觉得，只要看看咱们俩的脸，瞎子都应该知道咱们俩认识！”
　　江蕙扑哧一笑，“又贫嘴！”
　　白甜只觉得又一阵困倦，连打两个哈欠之后，忙伸展胳膊，左右扭动几下提提神。
　　左——右——左——右——左——
　　白甜顿住片刻，猛然回神之后，立刻垂下胳膊。
　　江蕙无语，“耍宝耍完了？知道丢人了？”
　　白甜置若罔闻，只冲不远处的孟子皓尴尬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妈，走吧！”
　　象征性打过招呼，白甜也想不出有话可说，更怕孟子皓提起自己面试之事，只拉着江蕙的手想躲了他去。孟子皓却直冲她小跑过来，惹得她一时心慌意乱。
　　“白甜……”
　　他冲白甜一笑，再看向江蕙，“阿姨，您好！能不能请您帮个忙？”
　　好吧，她还以为……
　　原本窘得一脸通红的白甜这才淡定。
　　“妈，这是原先在记者团大我两届的学长孟子皓。就是我以前跟你提过，摄影特别棒，照片经常被各种转载的那个。”
　　“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个孟子皓啊！”江蕙一笑，“老听我们家甜甜夸你，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真好！”
　　白甜腹诽，自己什么时候经常在老妈面前夸学长了？也就提过一两次好嘛！
　　孟子皓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笑道：“阿姨，您过奖了。我妈明天生日，我想给她买件衣服，就是不知道她穿什么号。阿姨您跟我妈身形差不多，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试试？”
　　“没问题！”江蕙指了和白甜刚出来的专卖店，“这家不错，进去看看？”
　　孟子皓笑着点头，看一眼江蕙手中的大包小包，忙道：“阿姨，我帮您拿！”
　　“太谢谢你了！”
　　江蕙也不推诿，直接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孟子皓，一个灿烂的笑容背后是她努力掩饰的探究之心。
　　她不动声色轻轻将自己闺女推到身前，“我们家甜甜挑衣服的眼光好，你让她帮你选，我只管试就行。”
　　白甜看向自己老妈，心里一阵狐疑。
　　刚才还嫌弃自己眼光差，现在这是搞什么鬼？
　　才进门，江蕙就找了个清净的地方站定，只拉过白甜，“妈妈站这儿歇会儿，你陪你们学长去挑衣服。”
　　白甜皱眉，眼睛上挑。
　　真的让她挑？
　　孟子皓放下手中的包，一脸抱歉，“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一点都不麻烦！”江蕙一脸坦然，“我们家甜甜就爱帮人挑衣服，她刚才还抱怨说没逛够呢。”
　　先前抱怨没逛够的明明是老妈，怎么现在变成自己了？而且，自己什么时候喜欢帮人挑衣服了？
　　她眯着眼冲自己老妈“甜甜一笑”，转身看向孟子皓，“学长，走吧！”
　　江蕙盯着跟在白甜身后的孟子皓，越看心里越欢喜。
　　孝顺，热情，懂礼貌……
　　是个不错的孩子，就是不知道自己闺女是什么想法。
　　想想俩人刚才见面，甜甜就冲人笑了笑就想拉自己走，这是要躲这个男生？
　　可刚刚她明明一副颓样，现在不止精神振奋，偶尔还含羞带怯，一向最贫嘴的她，说话还有些吞吞吐吐，这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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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妈的热切眼神自然没逃过白甜的眼睛，这才明白她刚才那番言不由衷的夸奖到底意欲何为。闹半天，她误会了自己和孟子皓的关系！
　　白甜心里一窘，面上变成江蕙所认为的“含羞带怯”，说话也因此有些吞吞吐吐，“学长……你一个人回滨城来的？学姐……她没跟你一起？”
　　孟子皓接过白甜递来的衣服，漫不经心道：“她这周末加班出差。”
　　白甜挠挠头，“难怪人家都说，最怕比你优秀的人还比你努力。学姐不止能力强，还有目标有干劲，我们这些人搭火箭都赶不上。”
　　眼看白甜乍舌，孟子皓直笑出声，“新睿正是快速发展期，大家或多或少都是这种精神状态。你接到陈薇电话了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去我们公司？平心而论，毕业之后第一份工作要是能在新睿这种公司，确实是一个锻炼能力的好机会。到时候，我、曾静，还有你，我们就是新睿的滨城实验中学三剑客……”
　　孟子皓说话间还真用手比划出剑的样子，引得旁人侧目，逗得白甜直笑。
　　白甜后退一步，“学长，你再这样，我只能借我妈的话说，‘我不认识你了’。”
　　白甜故作夸张抚了抚额头，一脸无语状，孟子皓忍俊不禁。
　　二人的互动在江蕙看来，自然是心中互相有意的蛛丝马迹。她心里欢喜之余，瞟了眼孟子皓手上白甜选出来的衣服，直咂舌咧嘴。
　　果然，关键时刻，还得靠她这个老妈出场！
　　“甜甜，我刚瞧见那边有几件衣服也还不错，你去看看……”
　　江蕙冲白甜转了转眼，再快速看一眼孟子皓手里的衣服。
　　白甜会意，“学长，衣服我拿着，跟那边几件再比较比较，选定了再拿给你。”
　　孟子皓照例替江蕙拿过购物袋，这一举动在江蕙心里，自然又加一分。
　　小伙子细心，有眼力见，不错！
　　考察完基本项，江蕙再接再厉，旁敲侧击。
　　“以前听我们家甜甜提过，有一个学长进了滨城日报做摄影记者，说的就是你吧？”
　　孟子皓笑着点头，忙又补充道：“我只在滨城日报做了一年摄影记者，去年去了北城一家广告公司就职。”
　　听了“北城”二字，江蕙莫名觉得自己原先一直以来的疑问终于有了解答。
　　难怪甜甜想去北城！
　　她只一边扒拉着衣服，一边故作漫不经心问道：“去年去的北城？滨海日报挺好的，怎么想到去北城了？”
　　“我女朋友在北城上班，滨城日报工作太忙，老是两地跑也不是长久之计……”
　　孟子皓自顾着解释，早已抓住重点的江蕙却是什么都没听进去。
　　女朋友？
　　她转身，看白甜一脸欢喜，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