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境》三千咚流水

10、浮华尘世

　　“我不能载你了，你直接御剑飞行吧，比邻剑是把好剑，能做到心随我动，我到山顶等你。”

　　“哎，等等！”

　　无奈，我只好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比邻剑，挺轻的，“如意如意随我心意！”

　　嗯？没反应，好吧，果然说书的都是江湖骗子！

　　“儿子，载我去找你娘！”

　　比邻剑抖擞了一下，哇，好有灵性，然而下一秒我就不这么想，居然拖着我就飞上天了，没办法，我只好紧紧抓住把手丝毫不敢放松！

　　前方，半山腰上我看到许多华丽的房屋，偶尔能看到有人御剑飞行，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突然，一股气流向我袭来，我来不及躲闪，为了活命我放开了比邻剑，“婉冰救我！”

　　危急时刻，比邻剑在空中划了一个剑花往回飞到我身旁，我一把抓住长须了一口气，果然是把好剑！

　　“儿子，爹谢你了，日后我一定好好保养你！”

　　比邻剑嗡鸣了声，像是在回答我，好有灵性一把剑！

　　“少年，何故来此？你如何使得你手中的剑？”远处有个中年男子凭空而立，眼神锐利，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

　　“前辈，我是李婉冰李女侠的朋友，她邀请我来她家做客。”

　　“啊？阿冰的朋友？我是她爹。”

　　嘶——岳父啊，这下不好办了，我双手空空如也，没带见面礼……

　　“小子，会喝酒吗？”

　　“额，会，只不过晚辈酒量尚浅，只能小酌。”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欸，来！岳父大人……我再敬你……敬你一杯！”

　　“嗯？你……你叫我啥？什么……什么大人？呵，想……想当年，我……在人界……人界皇宫喝……喝花酒的时候，你……你小子还没出生呢！哈哈哈哈……”

　　“啪！”杯子碎了一地，老头瘫倒在地上，他彻底被我喝趴下了，我开心的看向婉冰，然而婉冰冷笑了一声，起身就走了，她的眼角……好像有泪光！我慌忙想站起来，却一下栽倒在桌上……

　　“晴，别走！”突然有许多记忆涌入我的脑海，记得当初，我好像在宴席上喝多失态，把李晴气走了，在追她的时候失足从礼堂五楼掉了下去！摔的血肉模糊……

　　我惊出一身冷汗，我……是死了吗？

　　清晨，焦灼的阳光直射在我身上，我的身体像是要着火一样，难受至极，昨晚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噩梦，以致于我到现在都心悸不已，即使我已经忘了梦里的内容。

　　“老头，醒醒！”

　　“啊，嗯？老头？不是说好叫我大哥吗？别把我叫老了！”

　　“额，老大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咳咳，我姓族，叫族长……欸？不对！我姓白，叫白英，我就是这座山的扛把子，你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我都给你摆平！”

　　“咦，婉冰不是你女儿吗？怎么没跟你姓？”

　　“她跟她……母亲姓。”白英眼神暗了些，看来他是个有故事的人，我决定下次喝酒的时候套他话。

　　“走，老哥带你兜一圈藏龙山，见识见识咱藏龙山的风光！”

　　老头明显酒劲还没过，整个人摇摇晃晃的，他嘴里念了几个我听不懂的咒语，然后他就腾空而起，厉害！

　　我手持比邻剑，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比邻剑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这是人剑合一的状态。

　　随心而动，越过前方的小山丘，拨开云层，一座宏伟庄严的高楼出现在我眼前，楼上的牌匾写着诛魔殿，四周飘散着紫色的气息，好强的邪气！

　　“族长，这里是什么地方，阴森森的。”

　　“这诛魔殿，是刑罚之地，专门惩治那些触犯族规的人，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存在了，没有人知道它是在何时修建，如此久的时间，自然是沾染了许多怨气，此地不宜久留，走吧。”

　　飞过诛魔殿，一片斑斓色彩的云层出现在眼前，我脑海里突然疼痛了一下，老头对着空气挥挥手，云层逐渐消散，我的疼痛感也消失了，奇怪。

　　云层消失，一座简单朴素的亭子里，有个长发白衣女子，身上淡淡的紫色光晕让人看不清她的脸，我估摸着应该是美女。

　　“她叫秋念雨，仙根极佳天赋异禀，是我藏龙山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天生身体受天神眷顾，从出生之时就自带光环，时而如虹时而如月，鬼魅妖邪难近身，只是……”

　　“只是什么？”我来了兴趣，这简直就是说书人口中的天选之子，拯救苍生的那种！

　　“只是随着她年龄增大，烦恼多了，她身上的光环越来越弱，她的神性正在消失，正在慢慢变成凡人，这是不祥之兆，我藏龙山一族恐怕要遭劫难，而你，就是化解劫难的钥匙。”

　　原来，是这个原因！难怪对我这么好，我还以为婉冰是真的喜欢我，看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那，需要我做什么？先说好了，我只卖艺不卖身……”

　　“哎哟我去，你想多了，只要你哄她开心就好了。”

　　“啥？哄她开心？这么简单！”

　　老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没办法咯，我徒儿她每次生气她身上的神性就弱一分，光环也随之变弱，所以她只能是笑，其他表情都有扣分的危险，藏龙山没人能逗笑她，你的任务很艰巨呢！”

　　原来老头变成逗逼是这个原因，可我还是有疑问，“你怎么知道我能逗笑她？能化解藏龙山的劫难？”我猜是他会一些类似卜卦算命的本事。

　　“是她自己算出来的，我一开始也不信，可随着她身上的神性和光环越来越弱，很多事情都验证了她的预言，我不信也得信。”老头摇了摇头，若有所思，“要不，你先去和她见一面。”

　　“好，不过我不保证能逗笑她。”

　　“没叫你逗她，只是见一面，看她怎么说。”

　　“行，那我去了。”

　　秋念雨，很有深意的名字，她身上的光晕发生了变化，或许是因为我来到她的面前。她身上的光晕变成了淡淡的白色，很透明的那种，我一下就看清楚了她，或许是有白色光晕的原因，此刻的她像一个神明！眼神发散却又明亮，能让人在不经意间就陷入其中，很奇妙的感觉。

　　“你好。”

　　她的双眼突然有了焦距，锐利十足，拒人于千里之外。她直直的看着我，表情倒十分淡然，只是看着我的眼睛，没有打量我，嘴角轻启，冷冷地说：“你是谁？”

　　嘶——好冷！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颤，我回头看了一眼老头，他微微点头示意无碍。

　　“阿念，我准备给你广招徒弟，三日之后举行宴会，到时候你挑一个，你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你梦中所见的那人，如果你觉得不错，也可以让他做你徒弟。”

　　秋念雨不咸不淡的甩了我一眼，表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变化，像个石像，毫无感情。

　　“他只要不离开藏龙山，就够了。”

　　秋念雨一挥衣袖，我感到周围的空气中强烈的束缚感，软绵绵的力道将我推到老头旁边，我是被嫌弃了吧……

　　老头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无碍，你就在这藏龙山随意游玩，有我和阿冰陪你，想干什么都行！”

　　“嗯……我想修仙。”

　　老头微微一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废话，修仙什么的对凡人来说诱惑力太大了，长生不老几乎是每个人的梦想，拥有无限的时间就拥有无限的可能。

　　“三日之后便是阿念择徒之日，也是我藏龙山面向人界招生之日，在此之前就让阿冰带带你，保证你能通过。”

　　“那……要是到时候我通不过怎么办？”

　　“额……怎么会呢，我是族长……”

　　呵呵，好吧，这腐败的芳香真让人陶醉。

　　藏龙山扛把子是我好哥们儿，唉……光是想想就觉得很威风，从小混江湖的我难得有个家，有吃有喝还有人陪——这真是极好的。

　　比邻剑载着我在空中漫无目的的飘着，优哉游哉，我嘴里叼着一根猪尾巴草，傻傻的笑出了声，不要问我为什么……混吃等死的日子就是舒服……

　　巍峨峻峭的藏龙山，漫山遍野的花朵，美的让人窒息，美的让人……额，我晕，我好像真的窒息了！空气仿佛凝结，呼吸异常困难，我从剑上跌落下来！

　　我余光看到了远处的婉冰，婉冰手指一指控制比邻剑救我，然而，比邻剑还没来得及救我我就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里。

　　她清冷的姿容一如初见时那样，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像是石头雕刻的，秋念雨。那一刻我很想看看她别的表情，哪怕是发怒，所以我突袭了她的胸，只是……我突然后悔了！

　　“嗯，那个……手感很不错，真的！”我努力挽救，希望她不要生气，我为自己突然的冲动悔恨不已，我的形象完全崩塌了，我在干什么，我在说什么！藏龙山完了！我的好日子到头了……

　　“你，为什么摸我？”她的声音很轻灵，表情依然没有任何变化，我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挫败！她像是不谙世事的仙子，而我只是一个凡人，仅此而已。

　　“对不起，我错了。”

　　“为什么错了。”

　　“我可能是着魔了，冲动之下冒犯了你。”

　　“藏龙山上有些花草能让人产生妄念，喝过藏龙山的泉水就不会再受其烦扰了，”秋念雨从衣袖拿出一个小瓶子，滴了一滴在我的嘴唇上，我舔了舔，感觉味道怪怪的，一股清香似有似无，我的脑海里果然清醒了许多……我竟然还握着比邻剑漂浮在半空中！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吗？可是嘴里似有似无的清香是不会骗我的，我回头看了一眼秋念雨驻足的地方，她已经不在那里，所以真的是幻觉？

　　“你还好吧？”

　　是婉冰，没想到她还会关心我。

　　“我还好，谢谢。”我回答的有些生分，婉冰觉察出来生气的咬了咬牙，“欸，怎么说我也救了你一命，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

　　“你难道不是利用我吗？”我有些生气，虽然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我不喜欢被人骗。

　　“欸，不是这样的，我都和你共结连理了，灵魂都绑在一起了，你还想怎样？你刚刚出轨我都没和你计较好吗？”

　　“出鬼？什么鬼？”

　　“额……哎呀反正你刚刚对不起我了，趁着自己中毒占了别人便宜，别以为我没看到！”

　　原来那不是幻觉……

　　“中毒了嘛，我也不想的，而且我也道歉了，可是那天我和你爹喝酒你抛弃我那事怎么说？”

　　“我……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谁叫你喝那么多！”

　　“那也是没办法，为了给你爹一个好印象，必须喝的。”

　　“啊啊啊啊！”婉冰大叫了几声，眼角有泪光闪烁，我知道自己过分了，连忙轻抚了她的手，希望她能好过一点。

　　“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在现实里，你就是跟我爸喝酒死的！”

　　婉冰转身化身为龙离去，留我一人在原地沉思……所以我该戒酒了！嗯，我决定了。

　　“老弟！”老头匆忙来到我身前，“我之前看到阿念给了你一滴眼泪，你吃了？”

　　原来秋念雨给我的是眼泪，难怪味道怪怪的，可她为什么骗我说是泉水？

　　“是她自己的眼泪吗？”

　　“对啊，一千年才积累几滴，很珍贵的！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用来给你解毒太浪费了！”

　　“诶诶，老哥你怎么说话呢，合着给我用就是浪费？难道要看着我毒发身亡？”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些花草毒最多让人疯癫而已，不会有性命之忧的……”老头后半句明显虚了，人都疯癫了还能有救？少个一魂一魄人就不完整了。

　　一千年才积累几滴，可以想象秋念雨的生活是有多安逸和无趣，在她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喜怒哀乐。

　　“那要是让她吃生的大蒜不是会有很多眼泪吗？”我思路大开，仿佛看到了一个赚钱之道。

　　老头直接打破了我的幻想：“怎么可能，她不吃东西的，而且连鬼魅妖邪都无法侵入她的身体，更何况普普通通的大蒜。”

　　呵呵，原来修仙真的可以不用吃饭，只是我等凡人修为太低，不得不吃。

　　澡堂，我掀起门帘，发现只有一条通道，男女共用？哇，没想到藏龙山这么开放，当我进去时，才发现空无一人，也行，我独自洗个痛快。

　　扑通一声我直接就扎进了池子，水花四溅，我拿着毛巾搓着身子，这时门帘传来了声音，有人来了，当我看清那人的样子后我赶紧沉了下去，是婉冰！

　　额……不对啊，我干嘛要躲她？所以我浮了起来，看到了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啊——”婉冰慌乱中沉下水，只露出脑袋在外面。

　　“李雨你疯啦，这里是女眷澡堂，你这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