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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羽扇奇缘,木犬惹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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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泛着绯红,太阳从云海里慢腾腾的浮起就像浣纱女往河里抛的一件金缕衣,金光闪闪,波光粼粼,又是明媚灿烂的一天。
“汪汪汪”“啊!!!!”一阵喧嚣惊醒了正在梦的边缘的婉贞。她不满的理理头发“月英,发生什么事啦,怎地如此惊慌”。 “小姐,你的小木狗不知怎么竟在夫人经过时活了过来!吓的夫人昏了过去,我们正在准备烧了那木狗精” 月英一脸惊慌道。
婉贞忙起身,走到那高高堆起的木头堆里,抱起木犬,她只轻轻按了按木犬的头,木犬就像定住一样,再不动了。众人看的目瞪口呆,看着婉贞抱走了那木犬,才缓过神。
“不会是小姐施的法吧”
“啧啧啧,小姐真是神人”
“切~指不定这狗,就是小姐让它活过来的”……
婉贞刚刚梳洗完毕,就听到父亲黄承彦将新结交的好友,带回家中款待。
“这名士可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听说才高八斗,博古通今哩。”月英一副花痴样子。
“你这话里的词是用的不错。但那人,再好也一副皮囊而已,我也略知天下事,但只是一介女流,若为男儿身,也能展宏图喽,不知这个名士,是不是名副其实,我且去听听。”婉贞嘀咕完正要拿起羽扇去厅堂。
忽然发现师父赠她的羽扇不见了!!这可是师父赠她的,交代要她找到一位贵人并助其一臂的信物!不见了,可是有负师父重托!罢了罢了,寻羽扇要紧,管他什么名士不名士。立刻起身翻寻羽扇,从昨夜的翻过的墙角,到红纱帐,连个羽毛影子都不见。她唤几声月英,进来的却是浣溪。
“浣溪,你可曾记得我把羽扇放在哪里了?我四处寻遍了,就是不见影儿。”
“昨晚小姐休息时还在,今天倒不曾见得。小姐一向不离羽扇,怎会不见。莫不是那羽扇的毛掉完了,只剩一个柄了。小姐不识得罢?”浣溪打趣道。
婉贞一脸苦笑,还未言语。就见月英急匆匆进来“小姐,小姐,外面那名士真是儒雅!拿着和你一样的羽扇,若仙人一般!”婉贞忽然觉得一道灵光乍现,昨夜星辰明媚~昨夜冒然~昨夜慌乱时,莫不是丢了羽扇!!莫不是被这位名士拾到?婉贞拉着月英来到厅堂的屏风后,偷偷看了一眼。
啊!!!这不是昨夜那小厮!拾了我的羽扇,明知是女儿随身之物,竟带出来到处招摇!真真是个登徒浪子!!
听得父亲和他称兄道弟,婉贞明知这时冲出去问罪,实在不妥。便仍藏在屏风后偷听他们讲话,言语间听的他说,夜观天象,觉天下三分,虽天下动乱,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先下虽无人与其争锋,但奇行为实为不仁。孙策据有江东,已三世守护江东且国险民附………。
那小生言闭,黄老爹赞不绝口。婉贞心下一动,陷入沉思。觉得这浪子的确腹有诗书,见识颇广,说的头头是道。猛的回神,却听到父亲说到。
“家有一女娇娥,正值芳龄,也略读《诗》《书》,精读《女德》,早年曾得一隐士指点,对机甲有所研究。对星象卜《易》都有涉及……”。
婉贞心里一哆嗦,按婉贞多年偷听的经验,若父亲对他的好友讲自己的短处,那边是父亲要与他结拜为兄弟;若父亲好友讲自己的长处,便是有意为她觅个好郎君!这便知父亲有意把她泼给这登徒子了!婉贞虽中意他的才识。但是这样一个随身携带女儿家贴身物招摇的登徒子,绝不能托付终身!想毕,便令月英寻个理由,去将父亲叫了出来。
“爹,你怎滴这么快,就想女儿离家出走啊,况且你并不了解他的德行,若是小人,女儿不是跳了火坑!”
“这位诸葛兄啊,颇有学识,温文尔雅而且胸怀大志,不论是才是貌,做你良人,都不算委屈了我的掌上明珠。再说,你老爹我自认阅人无数,不会看走眼的~~。况且你那妖人师父,不是说过,寻得一个羽扇贵人吗?这诸葛先生真真拿的和你一样的羽扇呢!”说到羽扇,婉贞一脸羞愤!
她气急道:“爹,不许你这样说我师父!他是个一代隐士!你若说自己没有看错人,你且去问问你那仁兄,这扇子的由来!怕是他拾东西不还罢!他只是腹中略有诗书的登徒浪子罢了!”
黄承彦看着杏目圆睁的,脸色绯红,手指忍不住颤抖的宝贝女儿,又想想面如冠玉,羽扇纶巾,儒雅倜傥的诸葛仁兄。料定些许是女儿不甚丢了羽扇,一时心急,看见诸葛先生的手拿羽扇便误以为是诸葛先生拾东西不还。于是黄老爹安抚女儿
“那我们且去问诸葛兄,这羽扇的来历,看他是不是登徒浪子。”
婉贞依旧藏在屏风后面,黄承彦端坐在主位上,又攀谈几句后无意的问到
“先生妙思啊,这一柄羽扇,比普通扇子轻巧的多与这纶巾更衬先生如仙人啊!”
“先生谬赞啊,这柄扇子是我在桃林里偶然拾得,觉得这扇子应是失主的爱物,恐失主心急,便随身携带,以便遇见失主时及时还给她。”
“啧啧~先生真是仁心啊~”
婉贞听的仔细,知道自己误会了孔明一时愧疚忙退了出去。“我真真太唐突了,怎地这样糊涂,误解人家一翻好心。”想起刚刚那声登徒浪子,婉贞就内疚:一个名士的女儿,说出那样的话未免太不淑了!
这边黄承彦还在奋力推销自己的女儿。“鄙女,自小聪慧,善解人意,略通卜《易》。对星象亦有所研究”见孔明神色不为所动,黄老爹又言
“老生眼拙,刚不曾识出。先生这柄羽扇,正是小女爱物。”
孔明一听忙奉上“还请黄兄完璧归赵”
“不知诸葛兄对机甲是否涉及,小女所创一木犬,不知怎地,今早竟活了过来,惊的内人昏了过去。现赠与诸葛兄赏玩,还望兄台莫要耻笑”
令月英奉上木犬,眼睛滴溜溜在孔明身上打转。奈何孔明眼里只看着那木犬,兴趣甚浓赞道
“真真精巧,贵千金真是才学聪敏,在下望尘莫及”
“哪里,哪里小女献丑了”
思来想去悔过时,见黄老爹正摇着羽扇缓缓踱来。“婉贞啊,我对诸葛兄很是中意。你不可太过心高气傲。若说才学,这白水方圆,唯有他可以与你相较。人也值得托付。”
婉贞此刻已是面红耳赤,提裙就跑。就听黄老爹在后笑道
“女儿,你可要好好想想啊~”
婉贞回到闺房对着羽扇呆想:孔明才学我的确仰慕,也真真是个君子。
晚间月英来告知,孔明又访。入夜了,孔明还来作甚?婉贞正迷惑着。浣溪已挑着灯笼立在门外。
“小姐,老爷令你到厅堂,说是诸葛先生有事请教”
听到孔明的名字,婉贞顷刻红了脸,想起日间爹爹说的话,脸更是发烫,实在羞赧。况且已经脱簪梳洗了,实在不便见客。
“你且去告知父亲,我已梳洗脱簪,实在不便见客,诸葛先生夜来辛苦,可写一书信留于我,明日我亲去拜访”
等了许久,也不见浣溪带书信归来。夏至,薄衣凉衫,婉贞一时等的也是焦热。遂披衣行到庭院,赏凋了大半的桃花。一股夏风袭来,虽觉凉爽但顷刻吹落片片花。婉贞看那桃花离了树枝潸然
“夏风庭中流,独叹桃花瘦”。
刚刚吟罢,远远听得一中气十足的带笑的男音传来
“世人皆赞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小姐非同常人啊”
婉贞见那孔明衣冠楚楚远远立在庭廊上,自己则是薄衣凉衫,只披一件外衣!立刻恼羞成怒恨恨道
“孔明先生!此刻已是入夜,你却私闯闺阁!与那采花贼有何两样!”说罢便转身回房。
孔明听得采花贼非但不气,反而眼底的笑意浓浓:世人皆称我为贤士,独你喝我为贼。竟还是采花贼。婉贞隔着窗一望,那登徒浪子不但不走,却更近闺房一步!婉贞咬牙切齿忙更上外衣,重新梳理,准备出门怒喝这个“采花贼”!怒气冲天的掀门而出,仍见孔明提着几个灯笼立在那里!“真真是找骂”婉贞正要掐腰开始破口大骂!却见孔明拱手道:
“姑娘,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莫要见怪。姑娘大可放心。我几年前患了眼疾,日间便是离得远些就看不到了,到了夜间,就与那盲人没甚两样。姑娘不必惊慌。”
说完,手中的灯笼,悠悠然飘到空中,恰时清风徐来,这灯笼吹到了婉贞眼前,有一灯笼写着“木犬若轻便,可变纸鸢冲上天”。另一灯笼写到“杏目流转,彻夜难眠”。几盏灯笼像没有长大的星星一样,飘忽不定跌跌撞撞的投入夜空。
这些灯笼长大了就是星星了吧。婉贞痴痴地看着会飞的灯笼,灯光氤氲,尽藏在她的眸子。孔明亦痴痴的看着婉贞眸里的星子,所谓明眸善睐,大抵是她眼中流转的星光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