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
【阿波罗现世】
第二天上午，虞世霖的警卫员来接唐靖西出院。小护士把早晨的血检报告单和药物一齐送过来，叮嘱了按时吃药和一些注意事项就放人出门了。
其实只是上楼下的距离，也没什么需要带回的行李，唐靖西觉得这都要派个来接有点小题大做，几步路的工夫，两人相对无话还有那么点尴尬。
不多时回到宿舍门前，听见动静里面被先一步送回来的Bunny立马开始狼嚎。警卫员没有进门，而是在门口把装药品的牛皮纸袋递给他，又客套地闲聊了两句，两人就此分开。
进屋、关门、落锁，Bunny一蹦三尺高，跟打鸡血似的扒拉着主人求抱抱。
唐靖西把纸袋随手放在斗柜顶上，拦腰扛起哈士奇，他没着急往里走，而是站在门廊处，平平静静地将整间客厅环视了一圈。
基地的保洁人员已经打扫过了，边边角角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时至今日他依然觉得不可思议，镜像房间里的情景仿佛昨日重现，他仍旧清晰记得少年模样的伊萨瑞尔窝在沙发上垂眸阅读日记本的模样。
就在这时，裤袋里传来“嗡”地振动。
唐靖西脱了外套，走到沙发旁坐下，一手继续搂着Bunny，另一只手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微信是乔臻发来的，内容很简单，写的是：【更新了，上去看看。】
国内的手机软件大部分受到监控，有些内容不适合说得太直白，确保对方能看懂就可以了。
在医院的时候唐靖西无事可做，就跟乔臻联系得比较频繁，从暗网收集的数据更新很快，可以说是每一分钟都在发生变化。随着第一个密室的时限接近尾声，一天不到的时间里，通关者联盟已经发展成了四个聊天室，满员人数一万封顶，平均在线超过了8000人。从总人数来看通关率果然接近70%，跟乔臻的预测基本一致。
唐靖西用新下载的洋葱浏览器登录暗网，在两人的私人会话组里，乔臻已经把最新的统计截图发了过来。
Joe：【数据量实在太大了，可以预料后面肯定会更大，我已经交代助理订购了一批新的服务器，不然再过几天恐怕就真吃不消了。】
Jesse：【辛苦了，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Joe：【样本增加，现在已经完全可以证实我们之前的猜测，参与密室的玩家随机抽取，世界范围内平均分布，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根据弗吉尼亚本地时间凌晨三点的一条监听反馈，第一批参与密室并且顺利通关的玩家中，已经有人再次进入了密室。】
唐靖西听闻顿时惊讶。
就算算上今天也不过是他离开密室的第四天，而同批玩家中竟然已经有开始第二次游戏的了，这间隔实在是太快了点！
Jesse：【你确定吗？】
Joe：【基本确定。因为我同时也在监听聊天室里面ID的动向，注意到有小部分人在同一时间分别加入了新的临时会话组，群组的命名方式和之前密室房间相同，所以应该不会有错。】
唐靖西了然，半晌后叮嘱：【那你自己小心。】
Joe：【放心，在没有做好充分准备以前，我是不会轻易捡起门钥匙的。】
这是他们确定的又一关键点。
所有进入密室的玩家都无意中触摸了开启游戏空间的契机，这个契机可能是倒地的花瓶、遗失很久的发卡、出现在沙发底下的弹球……甚至是被宠物狗乱丢的磨牙骨。
为了方便交流，乔臻给这些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取了个统一的名字，门钥匙。
这时，内线座机的铃声响起。
唐靖西一边继续看乔臻发来的资料，一边挪过去接听。
虞世霖的声音传过来，简言道：“有任务，大会议室。”
唐靖西：“好，我马上过去。”
涉及公务，两人没多说一言，各自挂断电话。
唐靖西简单跟网络那边的乔臻交代了两句，说明自己有事，便匆匆走进盥洗室洗澡更换衣服，然后赶去基地三层的大会议室。
他和余乐是在电梯间碰上的，两人一上一下，出门正好打上照面。余乐本来紧张得不行，这会儿看见师兄也去开会立刻大松口气，跟尾巴似的粘上来。
“别担心，处分的事我已经和大校解释过了，应该不会有问题。”说罢，唐靖西取出手机查看，屏幕显示有一条未读微信消息，他随手点开。
余乐把心放下一半，可一想到等下就要见到虞世霖难免还是惴惴不安，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开会，师兄知道么？”
唐靖西盯着微信内容有些跑神，待余乐又叫了两声“师兄”他才反应过来，淡淡道：“同时叫了咱们两个人出席，只可能是跟巨蛋有关，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说完，他重新看向微信。
乔臻发来的那条信息是：【是不是被叫去开会了？】
唐靖西心里意外，但更多的却是麻木。两天接触下来，他心里对于这位总部任职的同事已经建立起了大体印象。
抛开偶尔不正经这点不谈，毫无疑问，乔臻是他到目前为止接触到的最聪明的一个人，是各种意义上的聪明。况且对方又是黑客出身，在网络上烧杀抢掠无所不能，是自带反派光环的。
唐靖西意外惯了，很是淡定地回他：【你又知道了？】
Joe：【那当然，毕竟是基地里的事，动静那么大，想不知道也不可能嘛~】
Jesse：【方便透露一下？】
Joe：【好说好说，那就偷偷地告诉你，是蛋孵化了。】
唐靖西瞬时惊讶。
在他旁边，余乐主动拉开会议室的门，见师兄有些不在状态，忙小声提醒：“师兄，到了。”
唐靖西缓缓“嗯”了一声，将手机收回裤袋，率先举步走进会议室。余乐跟着进去，再反手将门关了。
此时大会议室里只坐了三个人，是虞世霖和另外两位校级军官。现在好了，南疆基地的一二三把手都在，再加上他和余乐两个生命研究部的正副负责人，看来乔臻这家伙果然是无所不知、消息灵通啊。
见两人进门，虞世霖朝唐靖西一扬下巴，再拍拍旁边的空位，示意过来坐。唐靖西绕过大半个会议室，坐进警卫员拉开的扶手椅，余乐紧跟他后面，坐下后规规矩矩地打开笔记本搁在桌面上。
虞大校侧目瞧了眼声都不敢出一下的跟屁虫，继而看向唐靖西，解释道：“就在刚才，总部那边传来消息，他们从地下雨林里面采集到的其中一枚巨蛋，在当地时间昨天凌晨孵化了。”
唐靖西心下了然，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现在才告知我们？”
虞世霖一哂，静了半晌，他好整以暇地说：“所以必然没什么好事。”话闭，他朝警卫员递了个眼风，对方会意，连忙灭了会议室里的照明，打开投影设备。
短暂的黑暗过后，画面被打上幕布。
跟南疆基地一样，总部那边同样在实验室内模拟出了发现巨蛋的雨林环境。人造阳光自穹顶落下，将树冠以上的部分照射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光线被树叶和枝丫阻隔，稀释殆尽，仅剩的一点落于林间，化作一缕一缕细碎的光斑。
这时画面切换，拉到近景，同时略微调整角度，正对向一只巨大的巢。如果不是特写画面真的很难发现，那座巢隐藏在交错的枝杈间，用树枝和新鲜叶片进行了伪装，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唐靖西感到不可思议：“总部那边孵化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总部将他命名为阿波罗，是长有双翼的人形生物，身高190公分，体重230磅，含翼，其余的检查数据与朱雀相当。”边说，虞世霖边将一份打印资料交到唐靖西手里，“他可以飞翔，翼展将近五米，速度很快，并且极具攻击性。”
唐靖西不错目地盯着屏幕。
摄像头还在寻找角度，试图捕捉到巢里栖居的生物，然而那座巢太深了，光线无法抵达内部，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清。倏然之间，自黑暗中亮起两点猩红的光，雨林光线晦暗，更衬得洞内的光点诡异万分。
唐靖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他的眼睛？”
“对。”虞世霖淡淡道，“像鹰隼一样出色的听觉能力，夜视优秀，他可以轻易发现方圆五百米内的生物。”他顿了顿，“这还只是试验数据，毕竟总部的实验室就这么大，实际范围可能会更广。”
下一刻，仿佛是在印证这种说法。画面中兽影闪现，真如影子般一瞬而逝，连一秒清晰的影像都没能捕捉下来。丛林地形复杂，一旦丢失目标便很难再寻觅到，画面再次静止，只余下树叶在沙沙作响。
不过多时，景象剧颤，世界颠倒翻滚，惨叫声响起，血浆飞溅，枪声大作，一时乱作一团！几分钟后，一切再逐步归于静止。裂痕爬上摄像机的镜头，将画面中错乱的林景割裂开来。一片乌亮的羽毛缓缓落下，落于血液中，静止在了画面一角，就此定格。
会议室里安静无声，余乐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过了好一会儿，他喃喃开口：“这鸟人把摄影师怎么样了？”
“别乱取名字。”虞世霖正色道，“人活着，最深的一道伤口可以看到大腿骨，好在都是外伤，没有大碍。”
唐靖西：“这段影像是什么时间拍的？”
虞世霖说：“六个小时前。总部那边完成了第一次采样，原本打算将他放进实验室适应环境，再安排人跟踪记录，没想到直接失控。他的速度你也看到了，麻醉枪根本无法瞄准。”
“那总部的意思是？”唐靖西问。
“你们来以前我和那边的总负责人进行了视频会议，他们希望可以派有经验的科学家过去做学术交流。”边说，虞世霖边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再呼出烟雾，“翻译过来就是，我们搞不定了，你们来帮个忙。”
唐靖西没着急开口，在脑中静静回忆了一遍刚才看到的内容。虞世霖也不催他，又磕了个烟递过去，唐靖西接过来含进嘴里，虞世霖打火帮他点上。
“这个孵化出来的实验体和朱雀很不一样，阿波罗具有领地意识，活动范围更大，攻击性强。”唐靖西夹着香烟并没有抽，似乎自始至终都在思考，“不太好办，我不确定能不能搞定他。”
虞世霖说：“无论如何那边已经开口了，你至少先过去看一下。我安排了明天晚上的机票，等会儿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先飞北京。”他看向余乐，又交代了一句，“你作为助手，陪靖西一起去。”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