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若素》雪落染血

8、我化成雨

　　你若化成风，我幻化成雨，守护你身边，一笑为红颜。
　　…………
　　毫无疑问，在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愣了愣，怀疑耳朵是否有听错。
　　“啊？”
　　停顿了几秒钟后，看着她那温暖如阳灿烂如花的浅浅笑容，我有些不确信地发出惊疑声。与此同时，我的脸腼腆地红了起来。
　　“做我徒弟呗？”她嫣然浅笑着再次开口道。
　　“……”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哦。”她嘻嘻笑道，纯净的眸子中闪烁着慧黠的光芒。
　　而后，她便徒弟徒弟的嚷嚷了起来，像是得到了一件非常珍贵的礼物似的，脸上挂满了喜悦的笑容。
　　而我则愣了在那，看着笑意灿烂喜悦之情尽皆溢于言表的她，满脸的不知所措。
　　一开始，我以为她所谓的徒弟就只有我一个，但得知并非如此简单另外还有许多位“爱徒”后，我顿时有些无语。感情这收徒弟她当街市上买萝卜白菜了不成？
　　而让我奇怪的是，她那些其他“徒弟”对她这有些胡闹的行为，竟都未有任何地反对与抗议。
　　相反，他们还很从容地接受了“现实”。仿佛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很丢人的事，而是荣光。
　　也正是因为这看似有些滑稽却实实在在存在着的所谓“师徒”关系，让得他们与菲雨之间有了与以往不同的一丝丝联系。像是化学催化剂，让一切有了更多的可能。哪怕是不着边际的幻想，缥缈幻梦的虚无。
　　它如同甘霖一般浇灌了那些久历旱灾而失去勇气与力量接近枯萎的种子，让它们有了破土而出的勇气以及茁壮成长的希望。
　　十三四岁，刚刚步入青春期，属于人一生中梦幻般的花季，对于异性的好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些被菲雨认做徒弟的男生，自然也不例外。
　　自从有了所谓的“师徒名分”后，他们一下课便经常跑到菲雨的桌子边来，和她说笑调侃，玩玩闹闹，美其名曰：增进师徒感情。
　　偶尔来来还好说，但成为常客，成为经常性的行为，就不得不引起人怀疑，让人觉着不正常了。
　　于是，某些感知敏锐者，开始有了一些想法。因为好奇，他们会在私下里去求证自己的这些想法。
　　只是，青涩的年纪懵懂的情怀，处于青春发芽阶段的少男们，对于这样的问题，自是羞怯的。
　　何况，学校还明令禁止早恋！
　　所以，对于这样的提问，遮掩与否认是许多人一开始会做出的选择。
　　当然，一切不绝对，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也有人无所顾忌、敢作敢为，觉得没有什么可以藏着掖着，既然心里有好感，既然喜欢，那就是喜欢！
　　只是，接触久了终会燥热，而燥热久了终会难耐心事。哪怕那心事有意无意之间，早已人尽皆知。
　　于是，向心中有着好感的女生吐诉心意成为了必然的选择。
　　只是这样的第一次，总是像青苹果那般青涩的，并且莽撞。
　　在初中早恋如同犯罪的教育意识之下，在对方什么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突然的亲诉心意，突然的说出爱，对于一个刚步入花季的少女来说，无疑是极大的苦恼，一件大麻烦！
　　于是毫无疑问的，在倾诉与告白后，最终将以失败而告终。
　　在两个男生怀着忐忑之心进行告白，最终被拒，没有获得任何结果之后，无形之中，便有一座高而厚实的城墙，矗立在了菲雨的周边，让得其他想要翻过这座城墙的人，像是巨石压胸，充满了压力。
　　只是虽然如此，但出于天性，对于美丽漂亮的女孩，总是没有人不向往的。
　　有极少数的家伙，出于猎艳之心，对于这种难追的女孩儿的兴趣可谓十分浓厚。越是难以得到的东西，总是越加让人想要得到。
　　而在这期间，有一个以前和我同一个学校关系挺好的一个朋友，见我对菲雨与别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便满是好奇地问我，是不是和其他人一样，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对她有着好感。
　　也许因为羞涩，也许是因为性格内而胆小，我否认了。因为此时的我，根本未曾想过要和她有个怎样的结果。上学时候能够见到她，看她那开心的笑颜，多说说话，便已然令我满足，让我觉得很幸福了。
　　就像守护公主的骑士，不需要公主知道心意，默默守护，陪伴其风雨坎坷，为其征战四方，便已足够。
　　哪怕偶尔会有心酸，甚至泪水流落。
　　既然没有任何奢求，自然就不需要去追逐并占有。
　　而一件事的发生，却让我越发坚定了这样的信念。
　　虽然，在初中打架水平勉强还可以，但是，说起体育，却是实实在在的不行。
　　我小的时候，虽称不上体弱多病，却也差不了太多。也许，是因为体质上的原因，也许是自小不爱运动，这我是说不清。
　　总之体育成绩，绝对属于差到不行的那种。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体育，我天生有种恐惧感，怕出洋相，丢人。篮球……这种男生非常喜欢的体育，对我来说却是相当打脸的项目。
　　因为从来没碰过，自然就不会，也打不好了。
　　同时，还有跑步……
　　我本以为，除了晨练的时候，体育课跑跑步也就差不多了。可谁能想到一门理科一个不好也要去跑步呢？
　　而这，就不得不说到我初中的第一任科学老师徐慧君了。
　　她的个子很小，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带着一副眼镜，别人看到她的第一眼，绝对会觉得这是一个瘦弱矮小的女生。
　　只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祖宗的话，还是没有说错的。
　　不要看她个子小，身体瘦弱，性子却是极强，脾气更是火爆得不行。
　　若是论起老师之中谁最可怕，那么她绝对是不二人选。
　　若有谁敢当着她的面和她顶嘴，绝对被她劈头盖脸地一顿无情臭骂，语气凶厉。
　　而有谁若是没有及时做完作业被她发现，轻的会被她叫去教室外罚站，重的就得去操场一圈又一圈地被罚跑，哪怕当时的外面烈日炎炎太阳毒辣，亦或寒风恣肆凛冽刺骨。
　　当然，有时候她还会拿出教鞭，以武力进行惩戒，展示自己的权威。
　　对于这样一位可怕的女老师，可以说，没有谁不畏惧，没有谁不忌惮三分。
　　而有一次因为作业没做，并且在她上课抽查时不幸被查到，我遭了殃。
　　因为我学号排在班级比较前面，所以对于我的行为她自是觉得不可接受了。
　　于是乎，在那天天气极度炎热的情况下，我顶着炎炎烈日生生在操场上被罚跑了四圈。一圈两百米，四圈下来则直接就是八百多米！
　　由于这天身体本就不怎么好，于是这么一趟下来，我的身体直接承受不住了。
　　“牛彬彬徒弟，你没事吧？”
　　下课后，看到我脸色不正常苍白如纸，菲雨立时关心问道。
　　只是，此时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说话，脑袋趴在课桌上，一趴便是很久，不舒服的感觉，如潮水恣肆，在整个身体蔓延。
　　“刚跑了步，水分消耗很大，先喝点水再睡。”
　　就在我人难受得不行，她用纸杯盛了一杯水过来，轻声道。
　　“嗯……”
　　好不容易身体稍微舒服一些，醒转过来，却是见到菲雨皱着琼鼻，满脸担忧之色地看着我道：“好些了吗？”
　　“嗯，已经好了不少。”望着她那雪腻白皙的脸颊，我有些歉意地道，因为让她担心了。
　　“那就好，我再给你去倒杯水，等等啊。”她嫣然一笑道。甜美的笑容，宛如春风般温暖，海水般轻柔。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感受着她的温柔和关怀，我那想要默默守护的心，不由愈发强烈了起来。
　　我多想告诉她，哪怕有一天，世界末日来临，天地崩灭了，我也会陪着你。
　　我多想告诉她，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守护着你，不管在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