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共白头》南林豆豆

18、第十八章

　　不管爱情顺利或者不顺利，过节总是开心的事情，周五晚上，许然就大包小包的回了A市，许爸爸在机场翘首以待，终于等到了他家小棉袄荣归故里。
　　“然然，欢迎欢迎啊，来来来，爸爸看看，哎呀，变瘦了，回家吃肉。”
　　“爸爸我比上次还胖了好几斤呢。”
　　“是么，看着瘦了，来，回家，你妈妈已经做好饭了。”许爸爸接过她的各种包包，笑着将许然接回家。
　　一路上两人自然是耍宝不断，许爸爸还特意交代许然怎么做才能争取在未来七天的假期里不会惹得许妈妈烦，争取要在每天都成为家里的小太阳，照亮每一个角落。
　　刚一到门口，还没开门，许然就闻到了红烧肉的浓郁香气，吸着鼻子进了门，许妈妈嫌弃的看她一眼，嘴角却笑意不减，让他们父女赶紧洗手吃饭，一家人迅速进入了欢乐模式。
　　楚柠一家也都回了郊区陪老爷子，赵瑞行厚脸皮地要跟着回去，打算等明天父母过来的时候公布恋情，谁让他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呢，万一还能争取到先订个婚什么的，赵瑞行美滋滋地想着。
　　楚峰也是难得有四天连休，不过今晚还得值班，明天一早才会过去。
　　晚饭过后，楚柠神神秘秘地拉着妈妈进了自己房间，没错，她之前找的强大外援就是自己妈妈，看到楚柠着急的样子，楚妈妈不禁开怀，这孩子倒是开始关心自己哥哥的恋情了。
　　“妈妈，怎么样啦？”
　　“恩，你先告诉妈妈，你跟瑞行怎么回事，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俩一直挤眉弄眼的，在一起了？”
　　“啊，”话题怎么跑自己身上了，“我们，在一起了。”跟长辈报告恋爱情况，的确有点小害羞。
　　“这小子速度挺快啊，他对你好吗？”
　　“挺好啊，妈妈，阿行哥哥说，明天叔叔阿姨可能会过来一起吃个饭。”
　　“……”这是打算双方家长正式会面？虽然，他们的确会过很多次了，但以前身份关系都不同啊。
　　“妈妈，我的事明天再讨论，先说哥哥。”
　　“相亲的女孩子都约好了，人家明天才回国，后天就过来。”
　　“！！！？？？妈妈，我是说要帮许然啊，你怎么还给增加了阶级敌人？”楚柠立马震惊，她以为妈妈所谓的高招是别的什么攻略来着，但现在的相亲是怎么回事。
　　“放心，就是陪着演戏，人家周洋是不婚族，不过她有个女朋友，俩人在一起好几年了，现在家里长辈逐渐接受了才回国的，以前一直在外面生活。”
　　“妈妈，您都上哪儿挑的条件这么符合的相亲对象，这样还没有后顾之忧，简直妙哉！”
　　“那你就别管，反正人已经找到了，虽说咱们得尊重人家的性取向，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哥哥是正常的，也正好通过这件事考验他一下。”
　　“妈妈，突然发现你很前卫啊，我可是从来不敢怀疑我哥性取向。”楚柠星星眼作崇拜状。
　　“哦，”楚妈妈非常淡定，“以前我还怀疑过他和瑞行，现在看来是我多心了，但这事妈妈还是得去彻底确定下，如果万一，恩，我也好早作准备。”
　　“……，妈，你的如果万一应该不会应验，阿行哥哥跟我说他觉得哥哥喜欢许然的，就是好像有挺多顾虑。”
　　“恩，到时候自有分晓。”
　　楚柠回房的路上遇到了严肃老爸，天知道她忍得多难受才没来一句“哈哈哈你老婆思想超前卫的你造吗？”，不过想想，就算说了，爸爸也会淡定瞥她一眼，说一句“胡闹”就game over，哼，楚家的男人真无趣，不，老爷子现在是老顽童，很有趣。
　　楚柠回到房间就迫不及待地发消息，发给赵瑞行的是“哈哈哈，我妈怀疑过你是我哥男朋友，哈哈哈，她女儿拯救了你们的性向。”
　　然后就被赵瑞行一句“那我现在上楼去你房间证明一下自己取向？”给成功吓跑，发了句晚安就赶紧撤退，转而去骚扰许然，“你说会不会我哥跟阿行哥哥是一对，阿行哥哥想跟我形婚，结果我哥忠贞不屈，死活不肯接受你，然后他们现在正在为爱情苦苦挣扎？”
　　许然只回了她一句“神经病”，简单粗暴，居然敢怀疑我男神取向！而且你这么意淫你自己男朋友真的好么……
　　国庆小长假第一天，许然没能成功睡到她想象中的美容觉，因为早上八点她老妈就开始在外面敲门，硬生生将她从床上叫了起来，许然想到老爸教她的假期生存法则，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
　　早餐过后，许然戴了一顶报纸帽就开始了与老爸为伴的大扫除活动，到处洗刷刷擦擦擦，一早上过去，整个家都干净整洁不少，然而那种传说中“看到这一切，我觉得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的感情在她脑海里只是匆匆闪现了一下，一秒钟的停留都没有，她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目前只有即将到来的午餐和午睡，床床，我很快来了。
　　楚家这边的午餐相当热闹，楚家一家老少加上赵家一家三口都聚在一起，楚柠在饭桌上咕噜咕噜眼好几回，都选择了乖乖吃饭，如非必要绝不开口，在未来公公婆婆面前还是要矜持的，尽管以前完全没注意到这件事;-)不过让他们以为自己是女大十八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赵瑞行看着她强忍住不说话的样子，只觉得好笑，这丫头，在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面前还装淑女。
　　赵瑞行以为，他想先订婚这个愿望，如果遭遇意外被否决，那很有可能是楚老爷子或者楚爸爸舍不得楚柠这么早就变成别人未婚妻，楚妈妈很喜欢他，应该不会有太多意见，楚峰……大家都是兄弟，何况这么多年他是最开始知道自己感情的人，估计不会有太大意见，最多是让等到楚柠毕业？但他万万没想到，最先提出否定意见的竟然是自己女朋友，理由是订婚这种形式太老土……老土！他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相差的八年，可能真的有代沟这个东西存在？
　　午饭结束后，两家人一起坐在沙发上陪着老爷子喝茶，赵瑞行无比自然地坐到楚柠身边，楚柠没太关注他，毕竟他们以前就经常在一起待着，但当赵瑞行娴熟无比地端起她的茶杯喝了口水时，楚柠立马炸毛，在家人面前居然这么肆无忌惮这么明目张胆！
　　赵瑞行完全没有这个认知，坦然面对来自各方的打量，楚老爷子盯着看了一会儿，假咳了几声，赵瑞行看了一眼自己爸妈，那边接到信号，开始进入主题。
　　有了父母开场表示支持的谈判格外顺利，老爷子虚张声势了几分钟就开始关心两人的未来，比如……小重孙问题。
　　纵使早已身经百战，面对过无数谈判，楚爸爸也被老爷子的神跳跃惊呆，您是嫁孙女不是娶孙媳妇啊。不过这个女婿，他好像的确没得挑，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为了顺利将话题转移到订婚一事上，赵瑞行开始讲述自己的感情史……当然也是暗恋史，他说出第一句“七年前我认识到自己对柠柠的感情”时，成功看到楚爸爸去握茶杯的手顿了下，当着未来岳父说这种话，相当于赤裸裸地告诉人家“您女儿15岁时我就起了色心”，恩，要是他是楚爸爸，此刻脑海中一定闪烁着这句话。
　　赵瑞行用他出色的语言功底和多年律师生涯练就的伶牙俐齿，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自己这七年暗暗喜欢楚柠的辛酸，楚柠目不转睛眨着眼在旁边看他，应该感动得不轻，已经从一开始的稍稍远离他变成了轻轻握着他的手指，楚妈妈和赵妈妈也被完全震慑，大概没想到他这么长情，都对这段感情更为看好，俨然已经摆出了亲家的架势。
　　楚爸爸和赵爸爸作为过来人……都对他这伎俩表示出一定程度的欣赏，恩，同时哄了未来媳妇、亲妈和岳母，实为不做夹心饼干的良好方法。
　　楚峰听着他说，也不发表意见，静静在旁边喝茶，他有预感，这事一结束，他的耳边就不能再清净下去，发小和妹妹在一起之后，他就是家里唯一的单身狗和被逼婚对象，的确压力很大。
　　只有楚老爷子马上发表意见，说出了赵瑞行最想听的话，“柠柠还没毕业，要不你们先订婚？”
　　赵瑞行内心窃喜，正想等到几个家长表态之后就顺势答应下来，结果别人都还没说话，楚柠就自己反对了，“不要爷爷，不订婚。”
　　“为什么啊丫头，你们两个情投意合的，赵家小子也是真心，先订婚没什么不妥当啊，家里好久没办喜事了。”
　　赵瑞行在心底……狂点头。
　　“嘻嘻，爷爷，爸爸妈妈，叔叔阿姨，哥哥，阿行哥哥，”楚柠挨个叫了一遍，“我觉得订婚很老土啊，我们没必要一定要走这个流程啊，只要感情在，以后必然会走到一起，如果没感情了，别说订婚，你们看看最近的离婚率有多高，婚姻都未必有保障的。”
　　赵瑞行：……
　　然后，楚爸爸竟然马上表示了支持楚柠的想法，俩个人先好好相处。
　　未来岳父一表态，赵瑞行满腹的理由就都立马堵在了嗓子眼，果然，娶人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容易的。
　　会谈结束，大家长们都回去各忙各的，大过节的也不得安心，留下楚妈妈和几个小辈在这里陪老爷子住几天，楚峰刚对妈妈抛弃爸爸一个人待在这里的行为提出疑问，就被老爷子一句“你自己不孝还不许我儿媳妇尽孝，不孝孙。”给堵了回去，可是他……哪里不孝了，这一次，楚峰没再提问，他生怕老爷子堵他一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样他还真的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