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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番外之二哥要休妻(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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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死后会是什么样的呢,是真的存在灵魂还是一切终归虚无?
樊湛也不知道。他一闭眼,仿佛睡了一觉,醒来就变了。
他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生,他这一生看上去非常的普通。在名门世家出生,虽然是个庶子,但是没有出现什么被嫡母欺压的桥段。他的亲生母亲,是个陪嫁丫鬟,时常告诉他要敬重嫡母,不可有什么非分之想。他也确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樊家庶子也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了不得的出身了,他不愁吃不愁穿,兄长对他也不差,以后好好的和大哥这个未来的家主保持良好的关系,他这一辈子的平安顺遂就有着落了。
樊家有三个儿子。
老大樊溯,字君回。他是家里的嫡长子,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从小生得一副严肃的面瘫脸,活生生把一张俊俏的脸搞得沧桑了许多。说他少年老成,一点也不过分。
老二就是樊湛,字君玄。他非嫡非长,从他大哥入学读书开始,他转头翘了课,跑去学武,成了个武官。成年后就跑到留夏守边关。
老三樊渊,字君行,他比家中两个哥哥小五岁。他一出生就是全家的宝贝,嫡长子要继承家业必须严加管教,庶子要培养成好帮手,而幼子只要平安喜乐就好。于是,在樊家集体宠爱下长大的樊渊没有长歪简直是个奇迹——除了有些过分单纯和理想化。
曾经大家都以为,这份单纯无伤大雅,樊家能罩着他,让他慢慢成长。
樊湛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他的弟弟,却喜欢上了一个官妓,并且还要娶其为正妻。
三弟和林家还有婚约在身,只是因为林家女儿在守孝,才耽搁了几年。没想到在这即将出孝的时候会出这种事。
爹娘肯定没有同意,只说可以纳妾,还要等娶了林家姑娘过门后才行。
和爹娘闹翻的三弟,最终居然选择和那个官妓私奔。更荒唐的是,他们青溪樊家的三公子还和人幽会时,被当成盗贼乱棍打死!
樊家的怒火,最终宣泄到了林家和皇室身上。
一切太巧合了,就像是皇室为了取的林家的支持,故意设计的局。那可是瑶京,天下脚下,除了皇室很难想象还有谁能布局并且收获好处。
关系的僵化,一直到樊湛去世,都没有丝豪缓解的趋势。
说起自己的去世,樊湛觉得这可能也是一个笑话。
与他成亲十几载的枕边人,居然是羿族的间谍。
方瑾与他相遇的时候,是他把他从小股骚扰边境的羿族那里救下的。他收留了方瑾,也被方瑾的“真心”所感动,他给予了方瑾所有信任。
直到有一次,他听到了方瑾在用他听不太懂的羿族语和人在交流,并且把一个盖着官印的文书给了出去。
他才开始怀疑方瑾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小心翼翼收集着证据,越来越多的证据让他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夫人,从一开始就是看中了他樊家人和边关守备的双重身份接近他。
每到冬季快要来临,羿族就会有很多人越过边境打谷草,所以这个时候的镇边将士也在边境到处巡逻清扫。
然后,还没等他想好到底该怎么做的时候,他在一次冬季巡逻中,被大股羿族势力包围。
樊湛大笑着提刀冲入敌人之中,即使被砍上一刀,他仿佛也不知痛。这种悍不畏死的打法,虽然给敌人造成了损失,可却改变不了命运。
樊湛却无所谓,好狠的方瑾,果然是能做大事的人。在自己身边卧底,雌伏于自己,对他来说可真是屈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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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湛醒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人。
他静静地睁着眼,看着漆黑的床顶,思索着现在是什么情况。
扶罔瑾轻轻靠近床铺的时候,樊湛动了动,扭头看向床边。
“君玄?我有点睡不着出去走走,吵到你了吗?”
樊湛下意识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才发现现在很黑,可能看不清动作,他不得不开口:“没有。”
扶罔瑾掀开被子钻了进来,侧过身子看向樊湛:“那就好,睡吧,时间还早。”
樊湛眨了眨眼,完全睡不着。他就这么睁着眼,看到了天亮。
等起床后,他洗漱后,就做到桌前开始研墨提笔。
扶罔瑾好奇的凑过来,樊湛正好写完。于是他把这封还没全干的字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扶罔瑾接过,看了眼,却被开头两个字惊到。
开头就是“休书”两个字。
“君玄,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扶罔瑾用被负心人抛弃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樊湛还在心里夸了夸他的演技。
“休书,你可以走了。”樊湛指了指开头两个字,十分耿直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各走各路。你做你想做的事,恕我不能帮你。”
樊湛觉得自己已经很顾念旧情了,好歹是十五年夫妻一场,他不把人现在就绑起来告发,就是仁至义尽了。
一纸休书,好聚好散。既然是虚情假意,那就不必做戏,看着累,他也不想配合。
“你总要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让你写下了这个,难道只是因为我昨晚吵到了你?”
“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可以。”樊湛一如既往地用耿直口气说道,“昨晚你去干嘛,我其实没心思追究。”
“你怀疑我?”
“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演戏。”樊湛苦恼地叹了口气,想着可能都是先入为主惹的祸。
“我只有你一个人。”
“停,你回羿族去吧。”樊湛做了个手势,“别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欢身边有一个间谍天天演戏给我看。”
樊湛觉得自己话说得已经非常清楚明白了,就绕开扶罔瑾慢悠悠地去军营了。
打开每日的军械清点记录,樊湛才确定了今日的准确日期。
看到扶罔瑾的年轻面容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有猜测了,只是还不确定。
他居然真的回来了,这个时间,一切都好好的。
对了,三弟,三弟应该已经和那个官妓勾搭上了,他必须赶紧想办法。
“阿湛,你今天来得挺早啊。”
掀开营帐的帘子从来不提前打招呼的只有一个人。
樊湛转头就看到他的副将毫不客气地拿走了他面前的军械记录,完全没有在和上级长官说话的自觉:“不是每天傍晚清点吗?你一大早的,看什么呢?”
“报!”
“进来。”樊湛看了眼旁边的人,学着点。
“大人,您的夫人说您落了东西在家里,她亲自给您送来,现在正在外面,说是要亲手给您,请您出去一趟。”
“哦,我刚刚休妻,以后不用理她了。”樊湛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也没觉得自己的口气特别像抛弃妻子的负心汉,“让她离军营远点,别乱靠近大虞重地。”
“啊?嗯……是,大人。”
身边那个活泼得有点过份的副将用夸张的口气惊叹道:“你休妻了?这么狠,说休就休,你夫人终于觉得你无趣,出去偷人了?”
“没有。”樊湛夺回记录,用力地敲了副将的脑袋一下,“干活去,闲话少说。”
都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休妻还要理由吗?过不下去了,就和离,多简单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