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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part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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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24
商家车库。
小怪兽的配件刚从原厂发回来,商默霆迫不及待组装起来。陈瑶老老实实坐在一旁,一双眼睛盯着他。说实话,她根本坐不住,想去找商景行,又怕她的商宝不高兴。她想,他的心情此时此刻也一定糟糕透了,只是不想表现出来。设身处地的想想,如果真的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对出轨父亲的私生子肯定充满恨意的。
安静的空间被一阵电话铃声打破,商默霆看了一眼,是商伟杰打来的。他放下扳手,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接起电话。
“默霆,商叔请你帮帮忙,景行到现在没有半点消息,我担心他会出什么意外。”商伟杰找遍了商景行经常去的和有可能去的地方,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焦急担心随着夜幕降临,更浓一分。
陈瑶凑过来,竖起耳朵听。
商默霆说:“贺美玉不是厉害吗,有什么事情她办不到的,哪里显得着我。”
“默霆,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看在商叔的面子上,帮忙找找景行,你朋友多,路子广,肯定要比我们这样盲目找下去要快,老爷子要是知道景行失踪了,肯定会担心的。”
拿老头压人,商默霆还真不怕。
商伟杰说:“不管怎么说,景行他也是你……”
商默霆及时阻止他的话,神情不耐烦:“行了,别说了,我帮你找还不行吗?”他说着挂上电话,斜眼看向陈瑶。
陈瑶说:“咱们一起去找景行吧。”
商默霆问:“你也担心他?”
“毕竟是个孩子呀,而且毫无半点社会经验,情绪又那么激动,我真的很担心。”
商默霆的眼神太犀利,陈瑶越说嗓音越小。
商默霆在她的苹果脸上扭了一把,才起身离开车库。陈瑶呲牙咧嘴,顾不得疼,更顾不得有没有机油,急忙小跑跟上他。
商默霆开着一辆黑色轿车,陈瑶坐在副驾驶,豆爷霸占着整个后座。他通知商伟杰去调取老宅通往市内道路的监控录像,以及商景行最后出没的街道路段,锁定地点。
陈瑶按照他的指示,将商景行的照片发给摩托车俱乐部的朋友们,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街道上,一辆辆拉风的摩托车嗡嗡作响,寻找商景行的身影。
阴暗的巷子里。男生的正义感蠢蠢欲动,商景行放开吉吉,掏出衣兜中的匕首,紧紧握在手里,鼓足勇气猛地转身,瞪着眼睛说:“你们别伤害她,不然我不客气了。”
两个大男生嗤笑,跟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你个小屁孩儿,毛都没长齐呢,逞什么英雄。喂,你手抖什么,刀要掉下来了,扎到脚了。”
商景行紧张地看着两人,稳住自己发抖是手。小女生见机想逃,被一个男生抓住衣领子拉了回来。
她大声尖叫:“救命啊……”却遭人捂住了嘴巴。
商景行握紧刀子,大声说:“快放了她。”
那名男生不惧威胁,突然大步走过来。
商景行比划着刀子,大叫着:“滚开,滚开,快滚开。”
疯子似的阵仗吓住了两个男生,那名小女生用力咬了一口捂住嘴巴的手,疼的对方大叫一声,松开了她。小女生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回头望着商景行。
见义勇为的英雄不是偶像剧演的那样身手利落,他紧闭着眼睛,一边大叫,一边胡乱挥刀,颤抖的嗓音泄露了胆小害怕的事实。
“啪嗒——”
刀掉在了地上。
商景行停止大叫,愣愣地看着地面上泛着银色光亮的匕首,冷汗直流。
其中一个男生弯腰捡起地上的匕首,慢步走过来,商景行转身要跑,被另一名男生堵住了去路……
轿车在街道边停住,陈瑶与商默霆下车,豆爷四脚着地后四处嗅着吉吉的味道。
这条街,巷子胡同多。陈瑶说:“咱们还是分开找吧。”
“自己小心点。”商默霆带着豆爷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商默霆在人群中眺望与商景行相似的身影。豆爷一路闻,一路嗅,突然深吸一口气,嗅到了熟悉的气息,猛地抬起豆眼,就见肥猫吉吉正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它快速跑来。
“汪——”豆爷大叫一声,第一次看见吉吉摇尾巴。
吉吉跟见鬼似的,瞪大眼珠转身往回跑。
“汪汪汪——”豆爷大叫,追了上去。
商默霆跟着豆爷左拐右拐来到小巷里,豆爷停住脚步,发出愤怒的低声咆哮,那是它磨牙的前奏。
商默霆追上来,看到商景行倒在地上,两个男生站在他身旁,面容呆滞。
发现有人来了,持刀男生吓了一跳,沾了血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两个男年轻反应过来,“不管我们的事,是他自己误伤的。”一边解释,一边朝着巷子口快速移动,豆爷大叫着去追他们。
商默霆无暇顾其他,跑到商景行身边,见他胸口被扎了一刀,源源不断的血从伤口流出。
“喂,臭小子!”商默霆急忙脱了外衣,堵住他的伤口,将他抱起来,大步往巷子外跑。
陈瑶在对街,老远看着豆爷从小街冲出来,扑倒一个人,撕咬起来。
街道上车来车往,陈瑶越过车辆,穿越马路,单手撑着栏杆,轻松跃过去,逮住一个小子,一记过肩摔,轻松解决了他。
这时候,艾琳赶到,停下车,摘了头盔说:“找到了吗?”
陈瑶还没来得及回答,商默霆抱着商景行冲了出来,命令她:“快去开车。”
陈瑶看到商默霆手上有血,愣了一下。
艾琳说:“这里交给我,快去。”
“哦。”
陈瑶跑到对面,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在大街上急转弯,刹车,停住,然后放下车窗喊:“上车。”
商默霆抱着商景行坐到了后座,豆爷紧跟着钻了上来。
眼看陈瑶启动车子,要开走了,吉吉着急了,跳上栏杆飞身对着车窗扑过去。
陈瑶余光瞄掉一个黑影朝着自己而来,单手控制方向盘,腾出一只手反射性地一挡,快速升起了车窗。
吉吉被拍飞,肥胖的身躯撞上车窗,胖脸被挤变形,慢慢滑下来,四仰八叉摔在座椅上,两只眼睛成了斗鸡眼。庆幸陈瑶及时升起车窗,又恨车玻璃为什么这么硬。
轿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不断鸣笛,变道,超越,陈瑶这辈子都没开过这么快的车。
商默霆抱着商景行,捂住伤口的手早已染的通红,他时不时看一眼路况,算着还有多久才能达到医院。
迎面飞来货车,陈瑶端着小肩膀,目光凝视,握紧方向盘扭向一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吱嘎”的响声,像做过山车一样,心跟着忽悠一下。
吉吉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这下又从座椅跌倒了座位下面。
陈瑶从后视镜中瞧见商景行惨白的脸色,商默霆血红的手,抖着嗓音问:“他不会有事吧?”
商默霆皱着眉头说:“好好开你的车。”
陈瑶咬牙,踩油门,加速,超猛的推背感,让豆爷两眼瞪的溜圆,尖耳朵竖起。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抵达医院后,医护人员护送商景行进了手术室。可怜的豆爷趴在车旁,一阵狂呕,它发誓,再也不要坐陈瑶开的车。肥猫吉吉呢,保持之前的姿势,躺在座椅下,目光呆滞,口水横流,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模样。
手术室门前,陈瑶与商默霆等在一旁,商默霆拿着纸巾简单地擦拭了下手上的血迹,干涸的血迹,顽渍一样难以除掉。
商伟杰夫妻俩赶到医院,贺美玉的高跟鞋在走廊里“铛铛”作响。
商伟杰抓住商默霆肩膀,急声说:“景行怎么样?”
商默霆说:“胸口扎了一刀,正在里面抢救。”
“景行!”贺美玉脚步踉跄,差点摔倒,被商伟杰扶住。
这时,手术室的大门开了,商伟杰夫妻俩迎上去。
护士急声说:“伤者失血过多需要输血,AB血型RH阴性血,医院血库里没有这种血型,家里人有没有是这种血型的,不及时输血的话,伤者会有生命危险。”
晴天霹雳,商伟杰与贺美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男人,遇到事情比女人冷静果然,有主见。商伟杰咬咬牙,来到商默霆面前,恳求道:“默霆,救救景行。”
商默霆瞟了眼贺美玉。
贺美玉没了往日的心高气傲与嚣张气焰,她含着泪水的眼眸里是恳请与祈祷。
商默霆冷冷开口:“让她来跟我说。”
商伟杰看向贺美玉。
贺美玉来到商默霆面前,低三下四地说:“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求你别把罪过怪到景行身上,求你救救他。”这个女人可能用一辈子的时间都在演戏,可是这一刻的感情,是母亲对孩子的感情,是最真实的。
陈瑶站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商默霆真的有很多她不了解的事情。
“当初你怎么说的,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也能养活他,能把他照顾的很好,他会比你的儿子更加出色,强一百倍,即使他不姓商,没有你这个父亲。”商默霆讽刺道:“你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去输血。”
贺美玉神情错愕,没站稳一下跌倒在地上,这话是她当初对商伟铭说的,他怎么会知道。
贺美玉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过去的时候,再迟一会儿,她的儿子可能就没命了。她抓住了商默霆的裤脚苦苦哀求道:“我求你了,救救景行。”
对她,商默霆厌恶至极,挣脱钳制,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陈瑶,沉着脸色朝着手术走去。
他对护士说:“抽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