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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滑走 ...
“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只有到新年前夜,对勇利饮食的控制才放开了一点,但也仅限于允许他吃炸猪排盖饭。原则上,这样高热量的食品,骏河是不会允许他在赛季期间食用的。只是相比起巧克力,炸猪排盖饭还算是健康的。
两人上午就结束了当天的训练,因为时间减少的缘故,训练内容比往常安排的要紧凑。骏河让勇利反复滑了好几遍短节目和自由滑,抓他滑行上的毛病。勇利庆幸自己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骏河一脸认真的样子,对教练这个职位越来越上手。想当初,自己还是怀疑过她的水平的人,现在已经能完全把自己托付给她,勇利知道自己这么说很奇怪,但他就是有种,两人在一起成长的体验。
中午他们就离开了冰场。作为假日,今天的冰场本不应该开张的,只因为是勇利,才可以在这种特殊时间也能够使用冰场。他很少上午上冰,今天早上起床之后,他带着冰鞋直接跑步来到了冰场。进去之后,发现骏河一个人坐在冰场旁边的长凳上,在磨冰刀。
“早上好。”
“早。”
“那个……新年快乐!”
“嗯,新年快乐。”
非常单调的寒暄。
“你要磨冰刀吗?我帮你。”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反正我也在磨刀,你就拿过来吧。”
勇利迟疑着把自己的冰鞋交过去,他还没有让女性碰过自己的冰鞋。以前帮自己磨刀或者开刃的师傅,都是清一色的男性。
看她手上还有堆在脚边的工具,不用想就知道,是问优子借的。他进门的时候,看到了趴在售票口补觉的优子,像这样的日子,也只有优子会在这里值班。勇利苦笑,一直以来麻烦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骏河没有看向他,而是边忙着手头的活边说:“准备一下,先反复五遍短节目。”忽然她是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开头那段就不用了,我会审美疲劳的。从第一个蹬冰开始。”
勇利不知道回答她什么,看样子她好像知道,如果不是在特定的场合下,叫他反复做开头甩头的动作,他心里也会羞耻不已。
曾经,他也是会在自己的心理暗示之下,说出非常魔性台词的人。不过现在,他还是不要回想起这种事情比较好,不然一走神,又会是劈头盖脸一顿骂。骏河骂起人来比他见过的所有教练都凌厉多了。
“好了。”她把磨好的冰刀擦干,重新套上冰刀套,放到离自己一只胳膊的距离处。
勇利走过去坐下,开始换鞋。
他穿上冰鞋只用两分钟,但似乎旁边的骏河比他更快。明明他是先开始穿冰鞋的那个,最后是两个人同时穿好从长凳上站起来。
不论冰鞋怎么舒服,穿着它在陆地上走总归和穿普通鞋子正常走路不一样。十几年下来,滑冰运动员也就是比普通人穿着冰鞋在陆上行走平衡感更好一些,不会因为练了这么久,连在陆上的走路姿势都优美起来。毕竟那是一双包裹着脚踝的鞋,行走只能抬腿提鞋走路。
他把冰刀套拆下来,搁在隔离栏上。先绕着场地滑几圈,尽管之前热身过,实际上冰还是需要习惯的时间。他差不多在场地中间停下来的时候,骏河才滑到自己身旁。
“准备好了吗?”
“嗯,好了。”
“我去给你放音乐,你注意点别撞到我。”
她每次都会这样说,其实他是撞不到她的,因为她躲在场边,他才不会一不留神滑得离边界太近。
「爱即Eros」因为曲风的缘故,有很多捻转步。勇利一旦浮足没有抬高,就会听到骏河在场边大声提醒他。虽然对于捻转步来说,浮足的动作没有硬性规定,但在骏河看来,为了做的漂亮,只有让他浮足抬高保持比较大的转动惯量。
第一遍完成,他喘着气滑到骏河旁边。
“大一字接阿克塞尔三周的时候,速度再上去一点。左腿深屈,明白吗?你又不是膝盖不好。”
“好。”
“喝口水,休息五分钟。”
五分钟对于他身体机能恢复的效果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可这也是反复做节目训练的目的所在,变相地就是一种体能训练。可能是预见到今天晚上的饮食一定会来得比较丰盛,她对勇利的训练计划不但没有手下留情,反而愈发严苛了。
他觉得五分钟差不多要到了,便自动回到场地中央的位置。骏河朝他打了个手势,他点头,几秒钟之后就传来了背景音乐。
训练就是不断地听一首曲目,听到自己马上能做出条件反射的地步。很早以前,备战Novice的比赛时,他对这种枯燥的训练有所抵触。当时他还在启蒙教练门下训练,像他这样年龄的孩子,总是很容易就对事情产生厌倦的情绪。等他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有不少人直接放弃参加比赛,而是转而成为兴趣爱好型的储备军。他逐渐开始不理解自己反复一件事的行为本身的目的所在,而且也的确有够无聊的。
不过幸好,那时有优子的鼓励,还有双亲和姐姐的支持,让他熬过了这个瓶颈的时段。当然启蒙教练也功不可没,看他为了自己想出各种办法提高自己的训练兴趣,勇利就预感他一定是个好父亲。
直到他升成人组,启蒙教练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似乎在他Novice组期间,启蒙教练都不曾有过女朋友。他前脚一升青年组,教练后脚马上就结了婚。
他收到婚宴请帖的时候,还只是个初中生,并不懂应该摆出一副怎样的表情好。只因时间点太尴尬,同时不巧,他也因为需要参加比赛推辞了出席婚宴。
真利发来短讯,让他们俩回来的路上顺道去买些食材。勇利读完消息后,看了一眼骏河。她看起来不像是个会买菜的人,连她做饭打扫做家务的样子勇利也想象不出,尽管他知道,一个人独居的骏河,这些小事肯定都不在话下。
“这是什么?”骏河把头凑近,“‘晚上吃火锅,买这些东西回来’……火锅?你们过年吃这个的?”
“去年不是,前年是。因为吃火锅比较暖和,而且去年别人送了我们家一条河豚鱼。”
“原来如此。”
“春美小姐在俄罗斯的时候,都吃些什么?”
“苹果味的欧拉季益。”
“……那是什么?”
“俄式松饼,我爱吃甜食。”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也有牛肝味的欧拉季益,是我很讨厌的口味。”
“平时能吃很多这个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冰场有餐厅,提供所谓的‘运动员食谱’。”
这点勇利在底特律也深有体会。运动员食谱是以能量和均衡营养为主要目的,然后才是尽量做到上好的口感。除非正巧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不然时间一久,吃饭也变得没有乐趣了。
“还是有好吃的东西的,海鱼之类的。其实我吃不下生鱼,但能吃生菜。”骏河说。
离开冰场的时候,优子还趴在售票口的桌上熟睡。勇利猜测她多半是照顾三胞胎熬夜了,偶然那三个小家伙也有能让人操碎心的地方。他轻轻地推了优子几下,她醒了。大概用了半分钟,她才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于是对将要离开的两个人挥手:“要回去了吗,路上小心。新年快乐,下次还要用冰场就告诉我。”
“优子小姐也是,新年快乐。早点回去吧。”勇利应答。
“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让我们用冰场,新年快乐。”骏河冲她点点头。
新年的气氛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浓郁。新年前夕的商业街,只有零星几家店还在营业,其余都关门回家准备过年,等到新年过后第二天才开张。他们大多都是住在商铺楼上的住宅中,所以就算店门紧闭,楼上还是亮着日光灯。
每到一个店铺,店里的人就亲切地问候一声“新年快乐”。长谷津这个地方,也只有人情味能让勇利不那么怕生,除非他们都亲切过了头。幸好他们只是一句简短的礼貌问候,没有过问其他事情,对跟在他身后的骏河,也只是顺带着一起问候了。
所有的东西买完之后,骏河提议带瓶酒回去。
勇利表示赞同:“啤酒还是清酒,或者是红酒?”
“啤酒,瓶装的。”她考虑到所有人都能接受的种类,做出了决定。瓶装只是因为喝起来会方便一点。
自从知道上个赛季的晚宴他的醉酒经历,他再也没有在任何一场晚宴上碰过酒,无论度数高低,一律只喝橙汁。可是成年人手里拿着橙汁总是有点奇怪,所以大奖赛的晚宴上,骏河好心把他手里的橙汁换成了气泡水。不得不说,气泡水还是挺好喝的。
“再拿一瓶这个吧?”勇利指着货架上的气泡水问。
“你怎么突然想喝这个了?”
“这是春美小姐推荐给我的饮料啊。”
“好啊。”骏河把气泡水从货架上抽出来,扔进购物筐里,“多拿几瓶,我今天陪你喝。”
“听上去像要喝到不醉不归一样。”
“这和喝什么没有关系,只要有心,气泡水也可以喝醉。”
勇利惊讶地望着她,后者做了个鬼脸:“骗你的,回去吧。”
每次都能写错字,发出去才发现然而却懒得捉虫,如果修改没这么麻烦每次都要审,我也不至于这么懒。
本章日常章,这种平静到死的情节要编出三千是多么痛苦,然而昨天打算写完的到了今天才完成,6月flag清理失败(遗憾脸
春美看上去不像会骂人的样子吗?不好意思,她可擅长骂人了呢~
二夏君 2017.7.1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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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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