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鱼尾巴》山竹酱海星

15、Chapter 15

　　“白鸟老师。”琥珀认出来人正是之前巫女代志子说明太累而早早睡下的白鸟佐纪。

　　左手一摆袖，屋内由暖黄色的烛火照亮。

　　琥珀眼中的白鸟佐纪还是一副温柔地注视着他的模样。

　　想着自那件事情以后就陪伴在自己身边教导自己的老师就在今晚这个时刻来袭击自己，不管是为了什么，这就是背叛——心不由的一阵绞痛，本来就不太好的腿部顿时从膝盖开始蔓延出一种疲软使不上力的感觉，残缺的“化生”自发进行了起来。

　　白鸟眼看着琥珀的耳朵部分“化生”成了耳鳍的模样，想着衣服遮盖的臂膀等部位应该也有变化，再向下扫过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的腿部，目光被刺得一缩，变得柔软的心重又坚定起来。

　　这样的中御门，几乎都不能算是一位中御门了。

　　在白鸟佐纪学过的典籍里，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位中御门是不能完全“化生”的，不会有一位中御门是残缺的，即使是和任何没有力量的普通人结合生下来的“中御门”也一定能体现出所有应该出现的特点，坚持与水无月通婚也是最近几百年才开始的。

　　幼年的白鸟佐纪因为出色的天分已经被定为执笔人候补——中御门的教导由直系亲属来进行。

　　那时的她并不理解“中御门”为什么是神明，小孩子眼中他们只是生的更漂亮有天分的人类罢了，但这不妨碍她从身边大人的言传身教中继承来对中御门的尊敬。

　　直到那一年中御门琥珀出生，作为当代的“中御门”，雅也大人要进行一次重要的祭礼，敬告先祖又一位“中御门”诞生了。

　　身为执笔人候补的白鸟佐纪也参加了这次祭礼。并不用做什么，跟着老师堀阳人安静地观礼就好了。

　　那天甚至都没有太阳出来，一整天都是阴沉沉的，空气中都是海浪翻滚的潮湿腥味，风猎猎刮着小孩幼嫩的脸庞，但是，雅也大人“化生”了。

　　高大的身影立在危险翻涌着浪潮崖上，铂金的长发在背部披散开来，银色的鱼尾幽幽地带着一丝蓝绿，半透明的尾鳍铺开面很大，在尾两侧张扬着，怀里是刚出生不久的未来的“中御门”，沙耶夫人则立于其身后半步。

　　已经成长为少女的佐纪看着这样魔魅的雅也大人，心脏噗通噗通跳得她快要窒息过去了，眼睛却还是紧紧盯着前方的海妖的背影。

　　那海妖微抬头像是嗅了嗅风中的海的气息，回头对还是人类模样的沙耶夫人说了什么······后来回想的佐纪想，大概是“怕不怕”吧。随后两人大概对视着笑了一笑，即相继跃了下去，那天再也没有上来。

　　佐纪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老师带着大家等了一会，说道，“大人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我们先回去吧。”

　　再见到雅也大人，都已经是半个月以后的事情了。

　　看到白鸟佐纪那种深陷于过去而且相当怀念的眼神，琥珀在与之相对的位置维持着站立的姿势，静静等待。

　　终于回过神来，清凉的眼神注视着眼前人与雅也大人相似的容貌，不，这孩子还是与沙耶夫人更像啊，只是这样明显的发色与眸色容易让人觉得与他的父亲更相似罢了，“我是来杀你的。”

　　“我知道，为什么？”琥珀很不解，说话的语调却还算平静。

　　“你不配被称为‘中御门’，你只是个残次品。”

　　“残次品”这个形容词狠狠戳中了琥珀的心脏。

　　原来如此······

　　当年的动乱之夜，带着琥珀的山室瞭接连遇到了小宫山和树以及鬼灯满月的袭击，结果是，小宫山和树失去一条右腿，至今还用着人造的义肢，鬼灯一族的天才忍者鬼灯满月杳无音讯，山室瞭自己也不知所踪。

　　最后对战的位置只留下了满地狼藉，和两个陷入昏迷的小孩子，七岁的中御门琥珀、山室千绘。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接下来鬼灯一族还有山室一族因为各自的原因几乎不存，也就再无人去细究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琥珀被保守势力保了下来，大名日下部悠太郎和小宫山家势单力薄不能再做什么，只是将琥珀放在都内附近的方鸣山，即自己的眼皮底下方便监督，而外来势力宇智波那边也因为不明原因对琥珀持保留态度。

　　那之后琥珀和千绘就在方鸣山的昭明神社内生活，一切都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两个小家伙变成相依为命的孤儿。

　　七岁的小女孩千绘失去了家族的庇护，在外就变得坚韧。

　　经过这些事情，一夜成长起来，血统给予的优秀天赋加上刻苦甚至可以说是拼命，两年的时间，千绘拿到了长刀“缝针”。

　　不，是拼尽全力拿到了能够拥有缝针的资格。那是保护过中御门雅也和中御门琥珀的无情二人组中的栗霰串丸曾持有的刀，而千绘已经在内心坚定了成为曾经的小伙伴琥珀的神侍的信念。

　　即便雾隐村成为了“血雾之里”，“血继限界仇恨论”甚嚣尘上，也并不妨碍这些真正优秀的孩子的努力。

　　正是在这段艰苦血腥的时间里，“恶犬”山室千绘认识了还要大她三岁的板垣久留米。

　　再怎么大三岁也是小孩子一个，但是战乱的年代里，总是少年天才辈出的时候，七人众里得到鲆鲽的长十郎也并不是多大的年纪。

　　千绘仅是山室一族的遗族，然而琥珀的身份就敏感多了，最初的时间里活动范围仅有神社的后殿，毕竟前殿以及中殿还是常有人来往的。

　　琥珀醒来时也只能接受父亲进入永久沉眠，犬大将归隐“犬之里”，身边亲密的人都不在的局面和事实。

　　而白鸟佐纪就是这时候来到琥珀身边的，她教导琥珀还没来得及学完的中御门的历史，水之国的历史，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历史······

　　温柔美丽的女性以绝佳的耐心和广阔的知识收服一个刚刚失去所有亲人和相熟长辈的七岁孩子还是很顺其自然的，于是白鸟佐纪作为尊敬的老师成为了琥珀内心现在最重要的人之一。

　　但是在又一次水之国的混乱发生的今晚，这位尊敬的老师也背叛了，她来杀他，还将他形容为“残次品”。

　　其实琥珀内心并不是没有感觉的，自从那次事件后醒来，自己身体成长的速度就开始变得缓慢，不是指个头上，而是那种，身体内部的某些东西，好像一次性被损耗掉了而使身体虚弱，力量增长缓慢。

　　当然，这个力量增长的缓慢程度是相对“中御门”而言的，至于其他人，可不是一个力量级的。

　　一开始是没有那么担心的，因为这两年里还觉醒出了其他的很特别的能力，琥珀内心有一种感觉告诉他这是比父亲大人的“镜花水月”还要更强的天赋。

　　但是，他一直没有长出尾巴来。

　　一个没有鱼尾的中御门，这是很难以想象的。

　　原本琥珀告诉自己，没关心，慢慢来，我现在只是长得比较慢，总有一天会长出来的，怎么会有中御门没有尾巴呢？

　　如今被白鸟这样说，压抑着心脏不自主地颤动，琥珀这样告诉白鸟佐纪，也像是在告诉自己：“我这两年来身体成长的比较慢，再过两年······”

　　“不，不会了，”白鸟佐纪的声音里甚至含着一丝悲切，大声坚定道，“你不会再长出尾巴来了！”

　　“可是我都已经开始觉醒天赋了，我可以呆在曼迪的心海里，翻看他的每一页记忆，可以控制他的身体，如果可以我还能重塑一个人的心海，我可以触碰到······就像这样。”

　　话毕琥珀的身体即软倒下来，曼迪从他的怀中跳出，蹲坐在他身体边，抬头静静看着白鸟佐纪的方向。

　　此刻，白鸟佐纪在自己的心海内看着突然出现的琥珀，强忍着惊讶呛声道，“有些忍者也能做到，尤其是宇智波，如果你指的是这样的话。”

　　“那这样呢？”琥珀随手从白鸟佐纪身后抓出来一个肥皂泡一样的透明球体，托举至她眼前，“看着，这是你的一段记忆。”

　　白鸟佐纪看着眼前的肥皂泡，光怪陆离的影像走马灯一样出现在上面，因为球体的缘故里面的画面都被扭曲成四周小中部扩大的样子，那是她还没有成为执笔人候补之前母亲大人教她插花的时候。

　　小时候母亲大人的身体一直不太好，多是父亲在教导自己，但是偶尔母亲也会带着小佐纪学习一些如插花这样培养性情与审美的事情。

　　母亲是一位优雅的女性，小佐纪与她相处的时间不太多，但是后来的情操基本都是那时候由母亲领着入门然后才培养起来的。

　　“这只是我很寻常的一段记忆，寻常刑讯班也可以做到这样的事。”其实已经很了不起了，如果是像琥珀这样轻松的话。

　　“嗯哼，那就再看。”琥珀也不知道自己拗着什么，反正就是不甘心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