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浮生若梦不如莫遇 ...
- 回宫之后，小桃花前来请示应该把沈大人安排在哪里。我摆了摆手示意小桃花随意安排，毕竟这么大的皇宫也只有我一个人住。我窝在角落里，小桃花好像欲言又止却最后还是没有说话就退下了。我无端觉得头痛，那种隐隐的痛把我的困意赶得一干二净。 我就坐在桌子前面看着幢幢的灯火一整夜。期间小桃花进来挑了几次灯花，也没有说什么就退下了。 第二天上朝的时候，朝堂上简直乱成了一团，沈家一派与秦笙一派吵着吵着感觉差一点就要上手打起来了。我清了清嗓子，底下的大臣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一样就将我这一声清咳置之不理。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小祁子，他立刻会意地扯起嗓子叫停了下面的纷争。 我再次清了清嗓子，“诸位爱卿倒是吵的很欢乐了，寡人也不敢相信沈大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事情的真相还待查清，寡人一定会还沈大人一个清白。”我慢慢地环视四周，“寡人想选出一人审理沈大人的案件，不知诸位有何人选？” 这时候到时没有人说话了，朝中党派林立，无论选谁都会有人反对，这朝中根本不存在完全中立的人。 我微微笑起来，“那诸位爱卿看左侍卫怎么样？”场面一时间十分冷清，也不知他们被这样的决定震惊还是怎么样。我一直觉得应该会有很多反对的声音，我提出这个人选也不过希望他们反对然后就能提出我真正中意的人选。可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一致地保持了沉默，默认了小祁子这个人选。 我面对众人的一致默认竟然有点懵，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我也无法否认，就只好尴尬地宣布退朝。 下朝之后，小祁子没有陪在我的身边，他要忙着处理所谓的沈大人谋反的案子。小桃花估计还在跟我赌气，我挥退了跟随的人，一个人信步在御花园的桃花林。却在这里遇见了本该关在某个角落里的沈大人，大概是昨天淋了雨也没有擦干，他看上去有点病态。我对他能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外，他的能力可不止这样，就算没有我的包庇他应该也可以从这个案件了平安脱身吧。我缓缓地从他身边走过。他忽然从树上折下一枝，握在手里，轻轻地说了一句，“不管陛下想做什么都不必顾及沈某。” 不，我从来没有顾及过他，从来没有。 从御花园出来回到书房，我的绣鞋上已经沾满了泥土，我在门槛上蹭了蹭想到把这个黏腻的东西蹭掉。只听到一声轻笑，我抬头一看却是坐得不拘小节得锦城大叔。 我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锦城大叔倒是不急用手指在桌面上敲击了几下，“你这个丫头，怎么看到我竟然不给我倒杯茶呢，哎”他装模作样地叹气，忽然话锋一转，“你可知道为什么今天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左侍卫查这件案子？” 我放下杯子垂着眸子看着杯子里的茶汤，反正他也不是需要我的回答，只是需要一个问句来引起下文罢了。“左侍卫的身份很特殊，他是先皇赐给你的随从。大概在秦笙那群人眼中，左侍卫其实自己这一派的人，而对于我们这儿来说，左侍卫在陛下心目中更像是自己的家人吧。而对于沈大人来说......”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我却感觉到他提起沈祁时的语气跟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本来人选就无所谓，反正我们的杀招还在后面。” 我盯着茶汤中不小心倒出一片茶叶，看着它浮浮沉沉，直到渐渐地沉底悄无声息。“那你说，左侍卫到底会查出来什么样的‘真相’呢？” “那陛下希望他查出来什么呢？如果查出来沈大人无罪，就能证明左侍卫一心向着陛下吗？若查出来沈大人有罪，那陛下就能真的相信左侍卫么？不管左侍卫查出来是什么结果最后都会是一个结果，陛下又何必忧心呢？”他悠悠地为自己添上一杯茶，“陛下心里明明谁都不相信，又为什么要骗自己有相信的人呢？陛下这心里大概连臣都是不信的吧！陛下，不要囿于过去了，这世界上你可以相信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即使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我不知道他在指谁，小祁子还是沈祁，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还是发现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现在的心情。 “微臣告辞。”我没有说话，闭上眼睛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内心却是不知所措。 小祁子的调查却是很顺利，抓住沈宅的仆人严刑拷打，据说沈府的人倒是出奇地嘴硬，死不承认自己做给这样的事情。局面一度陷入了僵局，小祁子每天都来给我请罪说些什么，“臣无能啊，辜负了陛下的托付。”倒听得我十分的厌烦，而且近来他也不再插科打诨了，宫闱之中一时间失去了乐趣。就连小桃花也有一段时间不再理我了。生活过得是十分的无趣啊，无趣。相比于宫廷的无聊，朝堂上倒是吵得热闹极了，每天最值得期待的事情大概就是在早朝的时候看着他们唱戏了，如果有杯热茶就再好不过了了。 又是一天傍晚，话说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过沈祁沈大人了。小祁子倒是急匆匆地入了宫，一把跪倒在我的面前，“臣不负重托，终于找到了沈祁谋反的证据。在这几日的拷问之中，终于有家仆招认于当晚看见有黑衣人出入沈府手持利刃，血染利刃。” “这样的证据就可以让沈祁之案结案了么，左侍卫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吧！”不待我话说完，小祁子就跪倒在地上，“臣不敢，只是臣看陛下日夜为此事忧心，五感于内，一有进展就赶紧来通知陛下啊！我对陛下的心有人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啊，我对陛下的心日月可鉴.......”我扶额叹息，这才是我熟悉的小祁子啊，但是他有的时候却会让我觉得十分的不熟悉，就像一个陌生人。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浮生若梦不如莫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