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失落的从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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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廊里和多愿分开后，朴灿烈和金钟仁一起往《音乐中心》的5号演播厅快步走去，准备进行主打歌Monster的第二次预录。
一路上，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着。一直到演播厅的后台入口处，金钟仁才倏然停住脚步，将朴灿烈一把拽进了门旁的角落里。
听着演播室内传出的嘈杂人声，以及粉丝们此起彼伏的欢呼应援，他神情凝重地盯着朴灿烈，压低声音说道，“其他的都先放一边，我现在就问你一个问题。”
朴灿烈一头雾水地点了点头。
“这位歌王——啊不，多愿xi不是有个女儿么？”金钟仁越说越感到急火攻心、眼前发黑，“她女儿不会是……不会是…………”
朴灿烈愣了足足三秒以上，才“诶？！”的一声恍然大悟，随即像咬了一口柠檬似的拧紧了眉头。
“怎么可能？！你开玩笑的吧！”
“怎么不可能？”见对方一副从来没考虑过这个可能性的懵懂模样，金钟仁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由地再三确认道，“你确定吗？你保证？”
“额……我……”朴灿烈为难地挠了挠被刘海遮住的额头，“我当然不确定啦，这种事谁能保证啊。”
“天哪……我心脏病要犯了。”闭上眼，金钟仁生无可恋地仰天长叹。
另一边，后知后觉的朴灿烈此时也是毫无头绪，干脆一摆手，“哎呀，你想太多了吧，哪会有这么……这么‘巧’的事啊。”
“怎么不会有这么巧的事？！”金钟仁快要被这个总在关键时刻双商下线的兄弟给逼疯了，“虽然我对他们两个以前的事不太了解，但你不觉得这整件事都很蹊跷么？哥你能不能再仔细想想啊。”
“呜……”朴灿烈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语气变得越发焦躁，“不是，我还是觉得没可能，他们那时候根本没交往过啊。”
“……你傻呀，”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埋怨，金钟仁试图用眼神交流来点醒他，“就算没交往过，也不代表没有……那样过，对吧？”
此话一出，朴灿烈的下巴瞬间掉落在地，露出一种三观被震碎的惊恐表情，看得金钟仁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好吧好吧，当我没说。不过你确定他们真的没交往过？”
“当、当然啦。那么大的事，世勋他不、不可能不告诉我的。”朴灿烈显然还没从上一波冲击里缓过来，脸上依旧是一脸茫然，声音里也早已不见了最初的笃定。
“你呀……”金钟仁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世勋那小子本来就有很多秘密的。哥你还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么，每天和谁见了面、做了什么事，全都要像读日记似的跟我们唠叨一遍。”
“我、我也有秘密的！”被他这么一训，朴灿烈立刻不服气地瞪着眼睛抗议道。
“这不是重点！”金钟仁差点就一口老血吐了出来，“重点是，如果、一旦、万一哪天让媒体知道了这件事……”
“怎、怎么可能，都还不确定这事是不是真的呢。”一听到‘媒体’这个词，朴灿烈顿时吓得竖起了耳朵，拨浪鼓似的一个劲地摇头。
“不重要，”金钟仁也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真假不重要，关键是这种地震级别的绯闻一旦被有心人爆出来，我们EXO就……就完蛋了。”边说边抬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个‘咔嚓一刀’的手势。
“不、不会吧，有那么严重吗……”朴灿烈嘴上不愿承认，背后却一阵阵地开始冒冷汗。
金钟仁揉了揉额头，又是一声长叹，“唉……总之我们今天回去以后，先把俊勉哥叫上，好好研究一下这件事。”
“哦……”脑细胞耗尽的朴灿烈连眼神都涣散了起来，“那、那要不要叫上世勋？”
“……哥你是不是傻。”金钟仁如今已是无语问苍天，却还得打起精神来耐心解释，“你想想，要是把世勋叫上了，我们能跟他说什么？难道就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孩子他爸’，或者‘你知道孩子他爸是谁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种问题他估计比我们更纠结吧。”
朴灿烈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却又不自觉地陷入了对危机公关的深深恐惧之中，“可是……以后万一要对付媒体的话，现在必须带着勋一起商量对策啊。”
“对，但说实话，”金钟仁心有余而力不足地两手一摊，“光凭我们两个的智商，还是先去找俊勉哥带队比较好吧。”
若是换做平时，朴灿烈肯定会虚势地回一句‘谁说的，我们的智商高着呢’，但此刻的他已经顾不上开玩笑了。
“走吧。”拍了拍他的肩膀，金钟仁忧心忡忡地转身走进了演播厅。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了光线晦暗的演播室后台，踏着台阶走上了灯火通明、布景充满金属质感的《Monster》放送舞台。
“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地又跑到哪儿晃悠去了？”看着姗姗来迟的弟弟们，原本站在舞台中间的金俊勉走上前去，低声数落道。
“嗯……这个……”朴灿烈瞄了一眼不远处正低着头摆弄手套的吴世勋，瞬间心累地连借口都懒得编了，便干脆破罐破摔地耸了耸肩。
正在这时，只听场内音响里传出了一位男性工作人员毫无情绪的声音——“EXO全员到齐，准备预录Monster第二场。”
朴灿烈倍感抱歉地吐了吐舌头，随即一溜小跑绕到了队伍的左后方，挺直背、低下头，调整好了群舞的开场造型。
* * * * *
顺利完成了最后一场预录后，EXO一众成员们匆忙赶回了待机室，随后一个个全都前仆后继地累趴在了沙发和椅子上。
在录制《Monster》之前，他们已经跳了三场先行曲《Lucky One》的预录，目前只需坐等傍晚节目放送的收尾，到时候再登台当一次耀眼的壁花就行了。虽然新专辑已经横扫了所有音源榜，但一位奖杯还要等到下周才能拿。
要是换作平时，朴灿烈早就一屁股坐进沙发，然后仰头打瞌睡去了。可今天他揣着一肚子的问号和惊叹号，总觉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瞎转悠，边转边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坐在沙发最边上的忙内。
不过说来也怪，这时候的吴世勋一般要么合上眼稍作休息，要么低头捣鼓他的手机，偶尔精神好的时候也会去找哥哥们聊天玩闹，没想到今天却无精打采地靠在沙发上，既不说话也不休息，只一个人安静地半垂着头发呆。
看他那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朴灿烈迟疑再三，最终还是走了过去，佯装清闲地往他身边一坐。
手里还拿着一瓶没喝几口的矿泉水，朴灿烈拧开盖子一通牛饮，之后便把水瓶搁在了脚边的茶几上。
“喂，想什么呢？”他似不经意地问。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吴世勋懒懒地瞟了他一眼，回了终结话题的四个字，“没想什么。”
“我感觉……”为了不引起其他成员的注意，朴灿烈尽量压低声音，“感觉你好像有心事啊。”
转头看向这个眼力见骤升的哥哥，吴世勋终于松开了微皱的眉头，“我没事，你别想太多了。”
“哦……”脑中塞满了想问又不能问的事，朴灿烈难得地一阵语塞，“那个……反正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跟哥说哦。”
“帮忙？”吴世勋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条柔和的弧线，“你想帮我什么忙？”
“不管什么忙，我都可以为你两肋插刀啊！”朴灿烈立马来了精神，拍着胸脯保证道。
这份透着暖意的虚势，让吴世勋不由地轻笑出声，“不用了，我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
一听这话，朴灿烈立即用充满求知欲的灼灼目光盯着他，认真地问，“什么事情啊？跟我说说呗。”
……不会和他考虑的是同一件事吧。
“哥，”眼瞅着对方再次情商下线，吴世勋面露嫌弃地摇了摇头，“当有人说‘一些’事的时候，意思就是不想告诉你到底是什么事。懂了吧？”
“哦……”朴灿烈不甘心地撇了撇嘴，接着颓然往沙发靠背上一瘫，默不作声地坐了一会儿。
过了许久，他又转头看向吴世勋，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刚才……刚才去演播室的路上，我又碰到多愿了。”
吴世勋闻言陡然一滞，随后面无表情地回了句，“……是么？一下午碰到两次，你们也真够有缘的。”
“不是不是，”朴灿烈急忙坐直身子，脱口而出了一句澄清的话，“我、我是和钟仁一起碰到她的。”
“然后呢？”吴世勋垂眸望着茶几上的矿泉水瓶，一副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似的漠然态度。
朴灿烈没想到对方会对这件事如此无关心，不禁纳闷地挠了挠头，“然后……然后我就告诉她，这段时间我们大家都非常担心她，尤其是你——”
“谁让你跟她说这些的。”吴世勋忍无可忍地抬眼看向他，用一声透着责备的质问打断了他。
“诶？”朴灿烈像被吓懵似的眨了眨眼，“我、我不能这么说吗？为什么呀？”
“……”
……因为她根本不在乎。
“总而言之，以后你们的话题里不要出现我就行了。”强压下心中升腾翻涌的怒意，吴世勋沉沉地叹了口气。
“额……有必要这样吗？我们都、都还是朋友啊……”此时的朴灿烈已经彻底懵圈。
“呵。”几不可闻地一声苦笑，吴世勋别过头，片刻后再转向他时，眼神已经变得冰冷。“你和多愿是朋友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不知道？”
朴灿烈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被对方眸中毫不掩饰的寒意给冻了个清醒。莫名袭来的一股直觉告诉他，这家伙绝对是话里有话，并非只是一般的吃醋闹别扭。
“什么呀……”他定定地注视着面前青梅竹马的发小，一字一顿地说，“勋你别这样，我可是你哥啊。”
说罢，他就眼看了对方缓缓俯下身，将双肘撑在腿上，把脸深深埋进了手心里。
过了没多久，吴世勋难掩倦意地抬起头，将额顶的黑发向后一捋，再开口时的语气已然恢复了平静，“对不起哥，我今天真的太累了。”
“嗯，没关系……”朴灿烈暗自松了口气，“我就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
见对方不甚介意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把心一横，“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和多愿……怎么会突然关系变得这么紧张啊？”
“……有吗？还好吧。”吴世勋黯然垂眸，轻叹道，“都过了这么多年，关系肯定不如以前好了。”
“就这么简单？”
这孩子真以为他有那么好糊弄么。
这样想着，朴灿烈用半开玩笑的语调问道，“真的不是因为你喜欢她，所以现在看到她连孩子都有了，心里接受不了么？”
听了这话，吴世勋没有立即作答，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随即猝不及防地反问了一句——
“你觉得我喜欢她？为什么？”
“额……”朴灿烈顿觉无言以对。心想着，什么‘为什么’，因为他长着眼睛啊。
歪着头想了想，他有些无奈地坦白道，“其实……以前在练习室第一次见到多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
尽管和火眼金睛的俊勉哥比起来，他当时还是稍慢了半拍。
“我……”吴世勋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而后笃定地望进对方的眼睛，“我那时候是喜欢她，但现在不是了。”
“好好好，”朴灿烈看不下去了似的摇摇头，紧接着就是一声长叹，“你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吧。”
忙内大人您开心就好。
“我是说真的！”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吴世勋分外执着地再次强调。
“可、可是你上一秒还在为了一个‘真的’不喜欢的人而冲我发火啊。”朴灿烈终于按耐不住地吐槽道。
“我没有。”吴世勋撇过头，又开始用眼神与茶几上那瓶无辜的矿泉水作斗争。
“没有？”朴灿烈忽的眼珠一转，“那你把多愿xi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没她的联系方式。”对方还是一脸冷漠地不看他。
“是吗？”以为自己抓住了当月老的大好机会，朴灿烈立马嬉皮笑脸道，“那我这就去帮你问她要？”
“谁要你……”吴世勋极度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只可惜对方早已对此成功免疫，反而游刃有余地挂起了一副欠打的表情，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抬手在空中挥来晃去，“那我就自己去要她的手机号码喽？到时候求我都不会告诉你的！”
正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拌嘴时，不远处蓦然飘来了一个带着讨好意味的声音——
“孩子们，在说什么呀？要拿谁的手机号啊？是不是wuli歌王大人？”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失落的从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