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特)The High King of Erin》平底锅上的蛋黄

22、康纳屈塔家的一出好戏

　　「够了，成何体统！」关于科普雷的性取向问题，最后由康马克女王的一句怒吼以及赏给女儿的一记响亮耳光收尾。

　　二公主摸着脸颊泫然欲泣，错愕与难堪溢于言表，「母亲──」

　　「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我打断你的腿！」康马克大吼。

　　「陛下！」奥斯卡快步走到二公主身前，不让后者承受至高王的盛怒。

　　「我没有说谎……」二公主哭哭啼啼的抓着裙襬离开是非地。

　　奥斯卡气愤不已，他瞪着故作无辜的科普雷、不耐烦的康马克，不管不顾的说：「不要惩罚丽芙，科普雷喜欢男人，又怎么可以责怪丽芙吸引不了她的丈夫──」

　　「闭上你的嘴！」冷静如科普雷，都被这样棘手的问题夺去了伪装，这不加掩饰的情绪引发了女王的兴致。

　　「喔？」康马克手支着下巴，「所以──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除了我？」

　　「没错。」奥斯卡毫不犹豫的回答，但事实是，科普雷喜欢男人这事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或许、或许是他以前不曾注意到？他开始回忆着过去的种种，最多的还是科普雷待在费奥纳骑士团的四年，那是他们接触最多的时候。而人们多是如此，一旦被谣言带起了想法，不起眼的、无法构成整体的小事便被放大处理了，就如奥斯卡此刻，他的思考早已受到引导，事件成了夜空中的明星，他看见了星星忽略了夜幕，如此一来他觉得这不是「玩笑」，而有「相当大的可能」。

　　奥斯卡与在场的其他人神色复杂的看着科普雷。

　　「是吗？」康马克意味不明。

　　「而我、是我，是我强.暴了丽芙──错不在她，她喝醉了酒，失去了意识。」奥斯卡辩解。

　　「奥斯卡。」莪相皱眉。

　　康马克摆手，「你的事情待会再算。」女王转头看向科普雷，「没有人可以戏弄至高王。我将你当作我的孩子，将我的两个女儿许配给你，要费奥纳的人用心栽培你，将权柄赋予你手，试问哪一个人得到这般殊荣？而你，戏弄了我。」

　　科普雷深吸了口气，他环伺那些用异样眼光看着自己的人们，尽管他目光如利刃，理智再次战胜怒火，「陛下的恩情我铭记在心，我也绝对不可能戏弄您──」

　　「你戏弄的不只是我！」康马克的大吼及拍桌有着绝对的威慑力，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秉住了声息，就连坐在康马克身边挑食的芬恩都停止了他的小动作，乖巧地将食物塞进嘴里。

　　女王冷笑，「你戏弄至高王的权威、轻视神圣的宝座，还有，你戏弄了我的女儿。哪个男人可以对格兰妮、丽芙不为所动！？哪个男人会在新婚之夜妻子酒醉时无情的抛下她！？我断不会拿格兰妮他们婚姻作为筹码，原想你们几个认识了这么久，你又是恩雅的孩子，便将我的爱女托付与你──而你、你隐瞒了自己的癖好，让我接连将两个孩子推向不幸的境地！」康马克这番话可以说是理直气壮，彷佛真有那么一回事。

　　科普雷倒是能忍住不悦，但他的母亲忍不住，恩雅瞪大眼，「我的孩子否认了，您却宁可相信强盗口无遮拦的狂言？尊贵的陛下，」她这尊敬的称谓难掩嘲讽，让科普雷心里暗叫不好，但阻止也来不及了，「我们聚在这里不该是审判大胆的苟且之事吗？」

　　科普雷对母亲暗暗摇头，恩雅一时未能明白。

　　康马克瞪着昔日志同道合的朋友，「你在质疑我的公正性？」在科普雷不间段的眼神喝止下，恩雅沉着脸不作言语，埃林的女王深吸口气，「我的女儿失去了意识，我们该称之为强.暴──奥斯卡，你承认自己的罪行吗？」

　　奥斯卡苦着脸，点头，「是的陛下，是、是我强.暴了您的女儿。」

　　「够了。」康马克翻着白眼打断他的话，又看向科普雷、恩雅，「我正在给你们证明谣言真假的机会。」

　　「我不认为这荒唐的谣言值得──」

　　恩雅的话被儿子打断，科普雷对至高王说：「谢谢您给予的机会，陛下。」

　　至高王满意点头，「一位公主──至高王的女儿，会为自己说出口的话负责。」她警告多年以来被宠坏的恩雅。

　　科普雷点头，「虽然这些谣言荒谬且愚蠢，但睿智的至高王必定会给予我公道，要我证明自己的清白。」

　　康马克眼神写满了得意，她大笑，「科普雷，也不只是责难，而是一个义务。一个丈夫不该保护自己的妻子、惩罚羞辱妻子的歹人吗？」女王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惊讶，宣布：「你们没有完全向我诚实，但我依然会作出最公正的决断。如此，便要诸神来裁决你们内心的秘密与罪责吧。」女王起身，「三日后的正午，便是莪相之子奥斯卡与纳尔之子科普雷的决斗。」

　　……

　　决斗就决斗；强.暴犯就强.暴犯吧。康马克这女人精于将他们当作棋盘上的板棋呼来唤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的事了，即便是昔日的他那精明睿智的祖父芬恩也难以招架康马克的手段。因此被迫接受了一切行头的奥斯卡，也仅谨是苦恼了一小会，很快便将他们抛诸脑后。

　　他此刻更加在意的是哭着跑开的丽芙，或者说方才的讯问到了最后他一门心思都想着她，猜想她一个人躲起来委屈的抹眼泪、康马克刚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还如此用力……该死，他后知后觉的懊悔，自己早该不管那些烦人的争论，跟着丽芙离开、陪伴她。

　　最后奥斯卡也这么做了，大概是康马克装模作样扯了半天到要他和科普雷决斗后他丢下一句「遵命」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大厅。

　　丽芙没在新房，那也确实不是个好待的地方。最后奥斯卡在好事侍女的引导下、一路忍受闲杂人等探究的目光，来到丽芙的闺房找到了人。

　　丽芙开门一见是他，红着脸、扭捏的说：「奥斯卡……你、你怎么来了？」

　　奥斯卡看她双眼还是肿的，心疼不已，「你还好吗？我担心你──可以让我进去吗？」

　　丽芙允准了，结果门一关上便原形毕露，皱眉，「你来这里作甚么？」

　　「我……」奥斯卡不免有些委屈，「我、我为甚么不能过来？」

　　丽芙叹气，彷佛她面对了无理取闹的人，「我现在是个伤心欲绝的姑娘，所以没办法让侍女招待你，你自便吧。」她随意指了张椅子，自己也毫无形象的坐回椅子上，「你在想甚么？」

　　「我──」

　　丽芙打断，「科普雷──该死的科普雷，」她瞇了瞇眼，彷佛仇敌科普雷近在眼前，「我们给他摆了一道，你现在非要跟着我是甚么意思？嫌埃林的人民戏看得不够多吗？」

　　「他们要看尽管看啊。」

　　「愚蠢至极。」

　　「事情已经传开了！」奥斯卡深吸口气，「而我──我其实不是很在意。」

　　「那是因为你是个男人，」丽芙露出了充满怒火的笑容，「我失去自己的价值了，奥斯卡，我以前可以嫁给一个国王、年轻的、头婚的富有国王，但我现在深陷乱.伦的风波！」她咬牙切齿的说：「我亲爱的侄子。」

　　「我年纪比你大。」

　　「那又如何？」丽芙重重的叹了口气，躺倒回座位，视线瞪着天花板，就像在一场恶斗中被击垮了，「算了，我们俩的对话完全不在状态，你根本不知道我要说甚么。」

　　「我、我……」奥斯卡舔了舔唇，「我得说实话，我认为现在的情况不坏。」

　　丽芙沉默半晌，笑了，「好吧，不只不坏，很不错。」但她显然又一次想岔了，奥斯卡的热情当头淋了一盆冷水。只听丽芙说：「科普雷气炸了吧，你知道吗──既然他肯算计我，我也就不必为着他的颜面隐瞒了。科普雷这家伙，生平最恨的就是与同性之恋扯上关系，因为一件事，他还在你们费奥纳骑士团时发生的……」丽芙得意洋洋的说着往事，费奥纳、一个同僚爱上的科普雷，是塔伦斯，科普雷在费奥纳四年间关系最铁的兄弟，可想而知对方告白时科普雷有多么愤怒，「……不过我肯定还发生了其他事，否则科普雷反应不该如此激动，你说是吧？」

　　如果情况放在平时，奥斯卡肯定会有更多的精力来为这件事大吃一惊，塔伦斯，他们的伙伴呢，在他们眼皮底下竟是出了这件事！

　　「是……」但奥斯卡现在还真没什么兴致惊讶，他叹气，组织了好一阵子的话他还是决定藏在心里不说了，没准丽芙也会当笑话来听──他无奈的转移话题，说自己三天后要与科普雷以决斗审判罪刑。

　　然后丽芙笑得更开心了。

　　果然是康马克的女儿。奥斯卡郁闷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