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与魔共舞》紫飞鹜

4、面具.家具

　　黑夜，纵使不远处点点灯光璀璨，仍难掩死寂的夜空。
　　我缓缓地靠着法式落地窗坐下，冰凉的脸颊靠着更加冰凉的窗栏。
　　已经搬进来三四天了，偌大的公寓内除了一张打理整齐的大床外，什么家具都没有，空荡荡的，随声轻语都可以听得到回音。
　　“天啊，最近家具涨价涨得厉害吗？你的屋子怎么空空如也的？”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我转头，看见那身别具代表性的花呢格子，和那个随性地靠在门口的男人。
　　“BOSS让你来监视我的？”我语气平平地问。否则他怎么会从东京一路跑到神奈川来。
　　“真是太让我伤心了！”银焰西子捧心般地弯下腰，一脸夸张得受伤表情，“我可是抛下酒吧的生意不管，来看你在神奈川适应得怎么样了。BOSS知道你素来不喜欢在出任务时被人打扰，又怎么会故意去犯你的忌讳？”
　　“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别这么冷漠嘛！我可是专程给你订购了沙发，桌椅什么的，免得每次进你屋子都感觉像是进了监狱。”
　　“我不需要家具。”
　　“真是搞不懂你，不管在哪里，你的房间都空旷得惨不忍睹。我这次可是为了帮你纠正你的恶习….”
　　话未说完，他的嘴便被冰冷的枪口抵住，纤细晶莹的指尖按上扳机，隐隐散发着寒气。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蓝之焰的老板？”
　　他的眼睛顿时化为斗鸡眼，紧紧地往下盯着那把银色的手枪，小心翼翼地摇了摇头。
　　他见我缓缓放下枪，才夸张地松了口气，语调故作轻盈随意，却难掩叹息。
　　“丫头，何时才能忘啊？”
　　我手一翻，精巧的小手枪立刻没了踪影。深不见底的眼泉中倒映出苍白的月。
　　“BOSS不放心我？何必呢，就算是疯狗，到现在牙也会被拔光了吧。过去的只能算是过去，我不傻。”
　　银焰突然冲动地篡住我的手腕，用力之大，让我整个手臂都开始麻木。
　　“你这混蛋！这算什么！？….”
　　我低头扫了一眼被压住的手腕，不痛不痒地撇开脸。
　　“现在是夏天，手腕上若是留了痕，会很麻烦的。”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失落和挫败，正准备说什么，门铃响了。
　　我皱眉，不认为自己会有什么客人。
　　“是送家具的。”他松开我，像没事人似的整了整衣服。
　　“与其让他们费劲搬上来，不如直接转送废品回收站。”我又靠回窗边，继续让繁星装点我眼中的空洞。
　　他‘嗨’了一声，嘟哝着好心没好报之类的话，朝客厅走去。
　　过了一会，我隐约听到开门声和喧杂的交谈声。
　　“您要退货？”一个清朗爽快的嗓音微微扬起。
　　将目光射向卧室门口，我眉头纹路加深。
　　“不是退货，是不要了。你们愿意搬回去还是放哪里都无所谓。”
　　对方沉默了一下。
　　“那我明天就把您的预付款寄回来。”
　　“不用了。”银焰懒懒地回道。
　　“可是….”
　　“抱歉，我朋友他就喜欢开玩笑。”我扬声打断，嘴角噙着温和的浅笑出现在门口。
　　银焰微微扬眉，却没有泄露一丝惊讶，反而若有所思地扫过送货的少年。
　　一头银白色凌乱的长发，脑后随意地扎着小辫，挺拔修长的身形配上微微敞开领口的校服衬衫，无不散发出青春的率性和潇洒。
　　“请问您是？”
　　“啊，我是这儿的屋主，最近刚搬来，他是来帮我搬家的朋友，平时老喜欢捉弄人，有时候玩得太过火，跟个孩子似的。”我一脸歉意地微微欠身。
　　“啊，不，没关系。”那白发少年慌忙朝我回礼式地鞠躬，“您不需要道歉，您作为本店的顾客，当然有退货的权利。”
　　我展开一丝欣赏的笑颜，“瞧这孩子，多懂事儿。快进来坐会儿，吃点东西什么的。让我想想，我昨天才作了些小点心，哦对了，冰箱里还有新鲜水果…葡萄怎么样？啊，不如吃点草莓吧，营养比较丰富。”我发挥唐僧的品质，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
　　那白发少年头上明显地挂下一丝冷汗，却因为我的热情而有些不知所措。
　　“不，不用了。阿姨您不用忙活了。”
　　我一听，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阿姨？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吗？真是伤心啊…”
　　少年被我这么一笑，脸上更加窘迫。
　　“对不起！”他大大地90度鞠躬，“因为您一个人住这儿，所以我以为…”
　　“其实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哦。”我朝他晃晃指头，“说起来，也算是阿姨辈儿的了。”
　　少年一下子愣住，着实没有想到我的实际年龄比他想象得要高出许多来。
　　“唉，现在的小孩子怎么都这么无趣，逗一逗都不行。”我无奈地摊了摊手，“算啦，别杵在门口不动，跟个门神似的，进来休息会儿。”
　　“不，请您不要麻烦了。我们已经打扰很长时间了。”少年看到我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随即猛地跳起来，和身后的搬运工人将沙发抬进客厅内摆好。
　　尽管我跟在他屁股后面再三挽留，他还是坚定地拒绝了。
　　“谢谢您的惠顾，请您签字。”走出房门，他恭敬地将帐单递给银焰。待银焰签过后又是一深鞠躬，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直到我看过来，才有些慌乱地移开。

　　关上门，银焰环臂斜靠过来，眼中带着促狭的神采。
　　“我怎么不知道你一夜间长了四岁？真是神奇啊…”
　　我没有看他，径自点燃一支烟，看着袅袅的轻雾在眼前盘旋。脸上早没了刚才的温柔，连悲伤也没有，仿佛是上帝创造的一张精致的面具。
　　“仁王雅治，立海大的欺诈师。”
　　我的脑中机械地浮现出电脑中传送来的资料，一遍一遍地从眼前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