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思丝飞絮

15、诈死之计

　　自从展昭跟随包拯前往陈州赈灾，龙小蝶每天都望着陈州的方向发呆，书也没心思看了，剑也提不起精神练。这一年里习惯了几乎的朝夕相处，只是分开了几天，竟是如此的挂念。但是这两天，龙小蝶不禁地感觉一阵心慌，隐隐之中有着不祥的预感很想找人倾诉着。龙小蝶考虑了一会儿，想起亦有一段时间没去看望董氏了，便决定前往一聚。

　　董氏一见龙小蝶亦十分欣喜，拉着她就聊开了。聊了一会儿，董氏突然问了一个几乎是整个开封府的人都想知道的问题：“小蝶，你与展护卫一个温柔贤淑，一个年青才俊，两个人又是情投意合，我们每个人都认为你们天生一对。但是看到你们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们打算将来怎么办？”

　　龙小蝶听了不禁脸上一红，但是随之却显得有些失落：“夫人，小蝶从小不在母亲身边长大，后来又让疼惜自己的师父伤心生气，如今您就像小蝶的母亲一样，小蝶的心事就跟夫人说了吧。师兄他现在是堂堂的御前三品护卫，而小蝶不过是个罪臣之后，还是皇上的……”龙小蝶本想说“弃妇”二字，但还是无法说出口，“虽然这世上再没有庞凤，师兄亦不介意，但是终有一天被人发现必会招人口舌和为师兄带来麻烦。”

　　“孩子，没想到你还是放不下。”董氏叹了一声。

　　“以前总是念着与师兄成为一对侠侣隐于湖海之中，但如今师兄有他自己的理想。要师兄放下国家大事陪自己风花雪月，小蝶做不到。”回想当时自己还是贵妃的时候，曾经要求展昭放弃一切带着她浪迹开涯，但被他一口拒绝了，为此她曾怨他无情。但如今当两人能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她却无法不去考虑一切的现状和后果。

　　“女人总究是要嫁人的，展护卫心里也一定在为你打算着。”董氏虽然与展昭接触并不多，但是平时从包拯口中亦能得知他的为人。

　　龙小蝶点点头：“这一点小蝶也明白，但是现在我们过得很好，其它的事暂时还不想考虑。”相比以前，现在能跟喜欢的人自由自在的一起，这种生活对她来说已是上天的恩赐，如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夫人！夫人！”这时屋外急促的脚步声和忙乱的叫喊声打破了两人的交谈，一名丫环惊惶失措冲了进来，“夫人！老爷回来了，但是……”

　　“但是什么？”董氏心感不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那丫环问道。从未见过开封府的如此慌乱，莫非出了意外？

　　董氏一步小跑着冲到前院，龙小蝶亦在后边跟着，推开书房卧室的门，便见开封府众人神色凝重。

　　“老爷！”董氏望见床上躺着一人，惊呼着要扑过去，却被王朝马汉拦了下来。“老爷怎么了？为什么不让我见，你们快让开！”

　　龙小蝶看到展昭，忙迎了上去脸上尽是关切：“师兄，你没事吧？”说着还不住上下打量着是否受伤。

　　“放心，我没事。”展昭轻轻摇了摇头，早就料到她会担心的。

　　那是包大人吗？龙小蝶朝床上望去，却瞧不清床上之人的脸色，忙拉住展昭：“怎么会这样？包大人他……”

　　“小蝶，”展昭将她拉到一边小声地说，“现在什么都别问了，好生照顾夫人。”握着的手微微加重了力道却让她感到心安。

　　龙小蝶眉头一皱：“难道……”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能让开封府众人出此下策的，必定与朝廷有关，与皇上有关。“一切小心……”知道不宜细说，龙小蝶只是轻声应了一声，然后忙上前劝着董氏，“夫人，这里有师兄和公孙先生他们，咱们先回去吧……”连劝带哄地才将哭成泪人的董氏扶出了卧室。

　　当天晚上，一位姓卢的太医敲响了开封府的大门，当衙差一听说是皇上派出给包拯诊治的，便立即通知了公孙策将卢太医引进了开封府。卢太医一路走来便是四处张望，只见府内挂上了白布，悲凄非常，前院后院男男女女都是哭得声嘶力竭，一片惨云愁雾。

　　公孙策引着卢太医来到卧室，王朝、马汉、张龙、赵虎正跪着边哭边烧着纸钱。公孙策跪倒在床前悲泣道：“大人，学生本不应打扰大人，但是学生不能放过任何救您的机会。”说着对卢医作了个揖，“太医，请。”

　　卢太医点点头，小心上前只见床上之人正的包拯，但已脸无血色如死尸一般。掀开被角把脉，果然已脉象全无，心中暗暗叫喜，脸上却是一副可惜的模样：“在下来迟一步，包大人已魂断多时，回天乏术……”

　　“大人！大人……”众人一听都痛哭着扑向包拯的尸身。

　　卢太医背上医箱：“对不起，在下无能为力，先行告退了……”

　　说着正要转身离去，张龙、赵虎立即冲上去扣住他的手腕：“大人真的救不回了吗？”神色悲伤不愿相信。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各位节哀顺变吧！”卢太医被众人的激动吓得脸都青了。

　　王朝亦拉住卢太医：“太医，刚才你只是为大人把脉并未全力医治，你就放弃？”说着突然跪倒在地上恳救道，“太医，王朝愿以性命替换啊！”

　　“是啊，太医！”马汉也跪下了，“还有很多冤魂等着大人报仇，许多奸贼等着大人铲除啊！”说着张龙、赵虎亦跪下恳求道。

　　卢太医看见众人不让他走，心中亦急了：“人死不能复生，在下无能为力啦！在下告辞，在下告辞啦！”众人哪里肯放过他，抓住他就是不放，硬要他再为包拯诊治，心急之下言语态度间已从恳求变成了威迫。看到自己被四个大汉围困着，吓得卢太医双腿直发软，嘴里也不住地求饶。

　　“大家休得无礼！“此时公孙策终于冷静地说道：“大人已经死了，你们又何必为难太医呢。”

　　众人听了都脸色黯然，却也冷静了下来。卢太医忙挣脱了走到一边：“包大人他脉息全无，就算神仙也难救啊，在下告辞……在下告辞啊……”在待下去或许连命都没有了，话还没说完，就一灰溜溜地拔腿就跑。王朝不死心还想拉住他，卢太医见状惊惶失措地逃得更快了。

　　其实王朝并未真正追上去，等确定了卢太医已离开了开封府，便立即锁紧了房门。众人亦围到了床边。“大人，太医已走了。”公孙策轻声地说道。

　　躺在床上的包拯此时才睁开眼睛，看到众人安然的脸孔才松了口气，在公孙策的搀扶下走下床。话说当时包拯在轿中受袭，为了保全婴孩腹侧确实受了剑伤，但在公孙策和及时医治和展昭传输真气之下，已无生命之忧。如今只是伤口未愈，行走时仍是疼痛。

　　此时屋内只剩自己人，马汉终于忍不住拍着王朝的肩膀笑道：“多夸了王大哥刚才扮演得这么逼真，我们才能骗得过那个太医。”

　　赵虎也赞叹：“是啊，刚才你错点都把那太医的骨头给掰断了！”

　　“过奖！过奖！”王朝自己想起刚才卢太医的神情亦不禁觉得有趣。

　　“展护卫，戏已演完了，请你现身吧。”公孙策朝床板说道。只见床板轻轻翻动，展昭竟从床内翻身跃出，脸上禁是得意之色。

　　这正是包拯的反击之计的开始，如今朝廷内已传出赵祯被杨忠保引荐之人行刺昏迷的消息，天波府被御林军围困，朝中大事已由英王赵宁掌控。刚才那卢太医正是赵宁派来打探包拯死讯真假，将计就计，展昭施展内攻自闭经脉。卢太医哪里想到刚才所把的竟是躲在床下展昭的脉象。包拯利用诈死一计除去赵宁的顾忌，此时便是敌明我暗，形势立即变得主动。

　　时间紧迫，多待一刻赵祯就多一分危险，开封府众人开始按计划行动，展昭换上夜行服准备前往丞相府。

　　正准备翻墙而出之时，却发现一红色熟悉的身影亦准备离开。展昭一惊立即上前将她拉住：“小蝶，你要去哪？”

　　“师兄，我……”龙小蝶眼睛一暗，忙将头扭到一边不忍看到他那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