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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联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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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伦也算是一语成谶,当然不是关于玖兰枢的部分。有人要针对贝拉的说法,如今看来不能算错。
      距离玖兰枢一行离开已有月余,我们再未有过联系。虽然不曾涉足东方,在海岸线的彼岸也几无势力,但至少还有那么一两个像样的立足点。据我们听到的消息,玖兰枢和元老院的矛盾趋于明面化,同时亦有交错的纯血势力先后入局。玖兰枢的棋局恐怕渐有些偏离他算计的轨道,尽管我并不知道他原先的计划。
      这月余来,福克斯高中送走了最后的欢愉,步入复习应考的阶段。血族世界过得亦不太平。从最近北极圈的冰岛开始,一路向西到挪威、瑞典、芬兰,再慢慢向欧洲大陆中心缩进,都出现了不同规模的“动物伤人”事件。
      当我们说“动物伤人”,你知道我们通常指的就是“血族伤人”。但在这起多地区连环伤人事件爆发之初,并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甚至没有人把它和血族相联系。
      这不能尽倒说是沃尔图里监管不力。只有袭击、撤退进行得足够迅疾,又没有目击者的话,是能够做到悄无声息。
      开始只是靠近山林的猎户失踪。周围住民报了案,警署联合林防所搜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能暂时搁置,留下案底。等到大大小小文书工作做得差不多,时间应是失踪后不偏不倚的一星期,猎户们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山脚下。当然是以尸体的形式。
      尸体被拉扯、咬伤得很严重,整个骨架都碎成一小节一小节的。将它们恢复原样,大概花了那些人类不少时间。当地的警察没有上报,据他们后来向总局解释,是因为冬季将至,不少猛兽即将进入休眠期,这段时间确实是它们的觅食期。尽管他们自己也承认,往年确实不曾见过什么伤人事件,莫说是大规模伤人事件。
      起源之地开始上报的时候,已值连环案的高峰。也就是说,即便没有这些信息补充,沃尔图里等人都已足够警觉,警觉到大批量地从总部向各地输出精良卫士,大有不消灭罪魁祸首不罢休的意味。
      最沸沸扬扬的那几天,格里姆肖正混迹在意大利沃尔图里的总部。不为别的,用他的话说他只是“无比想看那些自命不凡的年轻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如愿以偿。阿罗那几天一直坐立不安,来回不停地在长老殿里踱步,把人转得眼花缭乱,自然就少不了凯厄斯时不时的怒斥。

      毋庸说,他们一定是想起了登基后不久的新生儿叛乱。那一次的叛乱,我不很了解。当初与玖兰枢介绍,也只是凭着一点模糊的印象。问了鲍尔德斯顿,从他口中证实,当时的那场祸乱差点毁了沃尔图里的政权。
      若仅是联想就足以叫人寝食难安,待到假想成真,倒反而不会束手无策了。当一件事成为现实,无论是否愿意,都必须面对。而过度的害怕,又恰恰会给人赶尽杀绝的冷酷的镇静。因为这道题在他,已是生或者死的选择了。
      沃尔图里的卫士之前没有传回消息,因他们的驻点多在大城市或者总局。可等他们真正送回了迟到的消息,换来的却是阿罗的勃然大怒。据隐身在现场的格里姆肖说,那些年轻的血族甚至顾不得长老在场,窃窃感叹着阿罗的大转变,连凯厄斯和马库斯都显得有些吃惊。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以温和形象示人,突然的真实再现,恐怕也是在他本人的意料之外。
      是的,正如他们最担心的那样,这一场“跨国”伤人事件,是新生儿所为。而在犯罪者的身份盖棺定论之后,沃尔图里的回应也是预料中的强硬——赶尽杀绝。倘若争斗的场面不幸有人类目击者,便一到斩杀,无论数目多寡。
      才苏醒的那会儿,我尚与鲍尔德斯顿调侃,不知时下小辈是否解到“避世”一条的真谛。记得当时鲍尔笑称,应是无可能。我私心也同样以为。而今想来,可能与否,到底是为情形所逼。逼急了的狗都会跳墙,何况是血族。
      所谓避世,除了最直接的“避开人世”,还有一种理解便是毁了这人世。只要所作所为无人察觉,那也算是避世了吧。
      这是题外话。

      纵然此事在血族世界也算是人尽皆知的大事,了解得这样仔细倒并非仅因于此,亦非托于格里姆肖的嬉闹。阿罗向沃尔图里在各国各地的朋友发了信函,我和鲍尔德斯顿有幸在列。我不知道是否所有的信函都是阿罗亲笔题写,至少我们的那封上是他古朴与华美并存的字迹无错。
      除了细述连环案的来龙去脉,和要求我们加入到抵制新生儿的行动中,阿罗特意强调了卡伦一家。他还记得一状告到他们面前的维多利亚。
      严格来说,并不能全然算他记得。他会想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前线回来的卫士屡屡有人在濒死的新生儿口中听到这犹如魔咒般被念叨的名字。他觉得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那是谁。他的秘书做了些整理工作,才使他弄明白前因后果。
      他们都隐约觉得维多利亚会是个关键,但并不清楚她在其中到底处于怎样的地位扮演怎样的角色。但阿罗约莫是不在意。他即便恼她也只会恼她的欺弄,由于她不是新生儿,并不会对她仔细追究。
      阿罗在信里提到,休斯和马顿告诉他,如果见到尸体,他们或许能够推出些许隐秘的线索。阿罗敬他们是法师,可对法术到底将信将疑。再者对于新生儿从来是猎杀后即焚毁,也确实没有尸体能够一探究竟。
      这是个遗憾,对任何谙通亡灵法术的法师而言皆是。但正如阿罗的意思,既然能被众口相传,维多利亚在整件事里不能不算个人物,她的心思自然也不能忽略。而她今生最恨莫过于害死她伴侣的卡伦,不论为了什么,福克斯她终究是还会来的。我们只要等待,用足够的耐心去等到,总能抓到可供我们回溯的亡灵。
      难得的是阿罗特意嘱托我们多加小心,引援他的原话:“这群新生儿非常之难以战胜,但幸在沃尔图里的卫士极度富有经验。”他都这样说了,看起来是打了极艰难的一仗。后半句稍显刻意的自我吹捧恐怕是对略大的付出代价的痛心。

      ***
      那是十一月的第三个周六,我和贝拉等人被梅森老师勒令出席休息日的加强课。结束补习后已是下午一点十五。校门口有两辆车同时等着贝拉,一辆是爱德华的,另一辆是变形人雅各布的。
      三四天前,爱丽丝的预言天赋让她看到维多利亚和成群的军团、贝拉受伤、镇民惨死的影像碎片。由于此前维多利亚已有组建新生军团复仇的先例,再结合此间沸腾的“动物伤人”,自然而然便有了极不好的假象。
      卡伦一方面与变形人谈判,仗着雅各布对贝拉的爱,半逼半就让变形人妥协,又用镇民的可能遭遇彻底博得他们的心,联合战线。另一方面,他们也与我和鲍尔德斯顿商议,希望我们加入这场战斗。
      我答应了。鲍尔德斯顿没有意义。我们甚至为卡伦知会了格里姆肖和阿萨迈特。第二日与所有联盟开会的时候,卡伦为我们的五人队伍惊异。惊异之后千恩万谢。
      其实说来,这不是为了他们,不是为了贝拉。结合连环案爆发的时间和实验所的关闭、其蔓延之迅速、剿灭之困难,所能得出的结论像极了我们之前的预测。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预测多半是成真了。改造之后的新生儿成什么模样,我们倒真想见识见识。
      爱德华载着贝拉在前面,雅各布跟在后面护航,一连几天都是这般。他们的迎敌方针是消极等待,但说实话,除了等待,他们确也没有合适但措施。
      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们在杉树林设了陷阱。法阵陷阱,当然。百米一小阵,千米一合阵。只要有入侵者,势必会撞入陷阱,但陷阱不会阻拦他们前行。纵然要做到也不是不可,但我们期望于观察潜在入侵者的战斗模式。

      他们来得很早,才是刚过午后。从山另一头越过第一个陷阱的时候,距贝拉启程还不足二十分钟。距离尚太远,无论卡伦还是变形人都未察觉。等到他们察觉,已是又过了十来分钟后。那时入侵者已上到半山腰。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观望着。
      从哨兵放出第一声狼嚎开始,嘶鸣再为停过,先头部队正快速集结起。雅各布很快也受到了讯号。他下车去敲另一辆车窗的时候,爱德华刚好抱着贝拉下车。汽车的速度不足以让他们赶上这将临的战争。可不该把贝拉带上的。人类的血气对新生者而言是莫大的刺激。
      期间有陌生的变形人去住宅找我们。我们用幻化的影子代替了自己,跟随那不知情的变形人一路赶向目的。本体则四散着看他们如何慌乱中强作镇定地应对。我和鲍尔德斯顿跟着爱德华三人,格里姆肖随着卡伦家族,阿萨迈特兄妹则呆在“狼群”身边。
      最终对峙的地方是山尖一片草场。才却的雨水压倒草势茂密,亮了三分的墨绿显了几分新生的幼嫩,温柔湿合的贴平如编织细致的软毯,吸收所有噪声。静谧的像是没有丝毫异动的僵持,才是最可怕的危机前兆。
      似我都记得,这一片草场曾是卡伦的棒球场,也是维多利亚之伴侣詹姆斯的葬身所。卡伦约莫也是记忆犹新。
      所有人都到了之后,我们才不慌不忙得显形。被幻影刻意带偏的小狼喘着的粗气好容易放松,又被惊恐代替,甚而瘫软。充斥着敌意的眼睛一瞬不瞬地转过和盯视,对未经过世面的孩子而言,确实可怕了些。可没办法,我甚是喜欢这众目睽睽的荣光。
      许是未必能称荣光,但左右是差不多的。
      许多双眼睛里,独维多利亚的最好看。调转的目光还没能及时收回针对卡伦时,那种彻骨的恨意和嘲讽。
      当恨意伴随着最恶毒的嘲讽而现,那这场战争一定是血泪无计的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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