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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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乐山正在南王府里和古辰墨商量近来形势，正推荐衡家这个大金主的时候，手下的人急急忙忙就闯了进来。
“不好了！叶大人——”
叶乐山皱眉；“胡闹！这是南王府里，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古辰墨接过云依斐煮的茶，看着一袭白衣沉默安静的少年乖巧站在旁边，面容美貌到赏心悦目，心情好到了极点。
“无碍，定然是什么要紧的事，叶大人还是先听听吧。”
叶乐山这才收了脸色，示意手下开口。
“公子跟着衡家小公子在销金窑打了昭国使者，被巡防营的人带到大理寺去了！”
云依斐倒茶的手轻微顿了一下，水滴沿着杯壁打了个圈，纵使一双眼睛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的古辰墨，在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明显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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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湛在大理寺接回自家被牵扯其中的衡小公子——夏清和之后，将人匆忙塞进了马车，避开叶家过来的一大批人。
夏清和全身狼狈，虽然没有任何伤，可缩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是让人心疼。
“相爷没住东厢？”过了很久，夏清和才开口问道，脸上神情骤变。
纵使郑渊柔弱气质再与古星渊不同，但对时时刻刻盯着他所有动向盯了十年的夏清和来说，化成灰都认得。
只不过装不认得罢了。
人古相想查衡家，就陪他演戏让他查个尽兴。
只不过没想到他动起手来，速度这么快。
“赌场的事，是古星渊搞的鬼？”衡湛皱眉问道。
“不然还有谁？”夏清和冷哼了一声，脑里浮过作为郑渊的他，皱眉喝下苦药时候的模样，“谁能在销金窑里出老千？哪家的巡防营敢闯进销金窑？我们这位相爷是生怕不知道这局是他做的。”
正如叶小纨绔说的那样，销金窑和扶柳馆可不是一个档次。
相爷的销金窑，除了他本人，还有谁敢这么放肆？
衡湛又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清和再次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衡湛以为她放弃叶子瑜这枚棋子的时候，听见了弱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准备一下，过几日去拜访一下这位胡使者吧。”
衡湛点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明面上你住的那地方传来消息，相爷的人去请了。”也就是夏家对外所言的——夏清和生病疗养之所。
古星渊这时候派人去请？
夏清和和小皇帝的婚约，对古星渊应该没什么影响才是。这么多年也没听他上心过，怎么会在这时候……
“昭国和亲。”夏清和几乎咬牙说出了这两个字，没想到对方将主意打到了夏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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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乐山急慌慌冲进大殿的时候，整个殿上只有龙椅上那位小皇帝，以及坐在侧位上一脸困意的古星渊——他这几日在衡府的东厢睡得极不安稳，叶子瑜落马后，相爷也开始打算放弃衡府这条线了。
不过迟迟没有撤出来，就连文石都不懂是为什么。
叶乐山连朝着上位小皇帝行礼都忘了，直指古星渊，好不容易将一腔怒火压了下去，带着几分咬牙恨意问道：“不知相爷打算如何处理小儿？”
“处理？”古星渊重复了一下，随即笑开。
那双桃花眼里分明带着的是几分不屑，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般狂妄：“这点事儿还用我处理？不得不说，贵府的家教真是……为国争光啊。”
“古星渊！你别太过分了！”叶乐山恨不得上前撕开这人的嘴脸，看看内在是不是黑成了煤炭。
然而古星渊却适当的停顿下来，瞥了一眼上位那人。
小皇帝古辰砚倒像是得了暗示，立马当起了先锋，将炮火指向站在那儿发火的叶太尉。
“大胆——叶太尉你还不跪下！”
叶乐山几分不满，但也不敢背上不忠之名，十分不乐意的弯了膝盖。
“叶太尉你纵子打人，如今还在朕的面前责怪皇叔！你——”
小皇帝将肚子里骂人的话转了一圈，也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一气之下将桌前的砚台拿起，狠狠地砸向叶太尉身上，以示怒意！
“老臣就这么一个儿子，跪求皇上和相爷能够救救我们家子瑜！”
纵使在官场上如何横行，背地里给了南王多少支持的权臣，面对独子危难时，只剩下苍白无力。
昭国使者坚持不放人，称自己脑袋被打开了花，连带着手下还有一人直接被叶子瑜纵使恶奴打死，要叶小纨绔以命抵命。
在昭国几位身强体壮的侍从护送之下，那人的尸体直接被送到了大理寺，身上无数被殴打的痕迹，怎么都逃避不开已经死亡这个事实。
昭国使者坚持不松手，而叶太尉又不停地给大理寺施压，导致这事就卡在了这一步，动弹不得。
小皇帝脑袋转了转，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好解决，随即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皇叔身上。
古星渊没有理会小皇帝的眼神，懒懒散散的继续斜靠在椅子上，仿佛眼前是一场颇为无趣的歌舞表演。
小皇帝古辰砚失望的收回了目光，只好独自面对哭哭啼啼的叶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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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还不松口？”夏清和坐在梳妆台前，念儿将她头发松散开来，顺带按摩了一下头皮。
念儿的手很柔，手法也很独特，连带着几日的疲惫，仿佛都被这几下按捏给带走了。
“叶太尉和昭国使者还在僵持着，古星渊与小皇帝那边都没有任何表态，大理寺也就是拖字决。”
夏清和“哦”了一声，想起来大理寺牢房那种地方，叶子瑜肯定住不惯。
一想到叶小纨绔叫天哭地的骂着床板太硬的场景，夏清和隐约浮出几分内疚。
“东厢那位还在？”
“刚回来。”
夏清和点头，伸手推开念儿的按摩。
“重新束发吧，让我们再去陪古相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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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和手里摇着扇子进了东厢的时候，刚好看见一身青衣的古星渊站在院中古树下，月光给本就药香侵身的古星渊，又添了几分柔和。
若是古星渊本身就是这般模样，大约朝堂格局也不会向今天这般诡谲。
夏清和突然有点不想去打扰这人。
一开始她倒还真没认出来郑渊就是那位，后来从山贼屋里出来，那一夜睁眼时见到的火光，以及迷糊中听见的笑声始终挥散不开，再加上郑渊与古星渊几分相似的面孔，多了一心又去追查了郑渊的身份。
这一追查，才知道东厢供了一尊佛。
一尊惹不起的大佛。
夏清和还在回忆，那边古星渊倒是先反应了过来，转过来冲着夏清和勾起嘴角，哪里还有白日面对叶太尉时的模样，简直就是素衣巷里走出的郑公子。
“衡颜。”他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前几日衡颜在一边喂药一边撒娇，死活不让他再喊“衡公子”，坚持要叫名字。那姿态倒揉着几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女儿姿态，让古星渊心头莫名涌了一下。
夏清和立马笑起：“郑渊。”
她走过去，不自觉的伸手就将对方头发上的碎叶拨弄掉：“这儿风大，小心身体啊。别等明天喝药的时候又皱着眉头。”
撇开别的不谈，这张带着病容的脸还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尤其是这双桃花眼，眼底笑意勾人。
“明儿喝药怕还是会皱眉的。”古星渊轻笑一声，用手掩面轻咳，以掩饰刚刚的过分亲密，“不过怕是你见不到了。”
“为何？”
“在贵府打扰过久，郑某很是不安，打算明日就搬走了。”衡府的人已经查过素衣巷，怕是郑渊这个身份已经不可靠了。
再说，叶家都要倒台了，衡府又还能有什么价值值得他留下来呢。
“明日？这么快？”夏清和睁大了眼睛，他这句话，代表放弃衡家了。
如何衡家没有价值，那么也就说明叶家这枚棋子被他折了，一点退路也不留下了。
那么叶子瑜……
夏清和眼色一黯：“不再多住几日么？”
古星渊轻轻摇头，没再多说。
“那我日后还能再找你么？”
“当然，随时欢迎你，衡颜。”
一句话，月下两人，无人相信。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等你病好了，记得陪我去韶阳春雪，喝到不醉不归！”
“一定。”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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