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GL)》Fox胡杨

16、等待

　　“你不是……”张晓菡话到了嘴边没再问下去，陈薏茹是好意她当然知道，就自己这残胳膊残腿的，不是她打篮球反倒是篮球打她还差不多。就算充数她也是个相当糟糕的滥竽。

　　陈薏茹看似漫不经心又状似无意地替她接过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惊讶之余又觉得心里暖暖的，熨贴得心口都是热的。已经快到十月了，怎么天气还这么热。

　　“谢谢。”

　　“不客气，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陈薏茹有些狡黠地冲着张晓菡眨了眨眼睛，与张晓菡相处得越久，她在张晓菡的面前就越发地不再像从前那般客气，时间一长她发现就张晓菡这样的脾气，很难有拒绝别人的时候，甚至可以说她还从来没跟自己说过不。

　　所以一听到陈薏茹说要帮忙的时候张晓菡其实有些觉得不可思议，愣了两秒才呆呆地点头：“你说。”

　　陈薏茹抿起唇角将止不住的笑意往回收了收，轻轻咳了一声当作清嗓，然后正儿八经地开口：“我也好久没有打过了，这不要放元旦了吗，你要是有空能出来抽个时间陪我练练吗？”

　　“可是……我也不会呀。”

　　陈薏茹摇头：“又不是让你跟我打，就……要是唔，比如我想要喝点水呀什么的，你能帮忙递一递吗？”

　　其实她就是没什么事儿，就想多见见张晓菡而已，自己又不是没长手，还拿不动一个杯子么，自己说完都觉得这理由简直烂透了。可心里始终不是滋味的张晓菡毫不犹豫地就点了头，眼睛亮得跟黑夜里的星星：“我来！”

　　陈薏茹吓了一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都提了些什么，也才反应过来张晓菡是答应了下来，嘴角的笑意再也挡不住了，笑时连梨涡都深了些。她踹了踹赵志义的椅子，冲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赵志义扬了扬下巴：“元旦出来打球。”

　　“卧槽，茹姐你已经很久不和我们打球了！”赵志义像是听到了不得了的事，瞌睡瞬间去了个七七八八，瞪大了眼睛看着陈薏茹，“茹姐你吃错药了？”

　　“你这是不欢迎我跟你们打球了？”

　　“怎么可能！自从你不来打球，那几个渣渣打得都没眼看！”赵志义边说还边有些愤愤，最后又眯起了眼睛看向陈薏茹，“还是茹姐你的水平能看。”

　　“那就元旦？”

　　“嗨！国庆节开始李悦不是就要开始上课了吗，韩文辉都跟着一起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薏茹忙抬手打断了赵志义的叨叨：“行行行，晚上也行，打玩还可以吃点夜宵。”说着陈薏茹又转过头来看向张晓菡，“你们小区往前有个体育馆你知道吗，那边有家馄饨蛮好吃。”

　　陈薏茹说完好似还舔了舔唇角，似乎那好吃的馄饨就近在眼前一般，看得张晓菡也觉得有些饿了，跟着也舔了舔唇角。

　　赵志义显然是不知道陈薏茹嘴里的馄饨店儿的，忙跟着舔了舔唇：“行行，我保证能叫上他们。”

　　张晓菡侧头看了陈薏茹一眼，想了想后还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心里也跟着美滋滋的。

　　元旦节来得很快，曾曾那边的人总算是凑齐了，大家都不是会打球的，也就跟曾曾所说的充个数而已。陈薏茹也并没有真的想指望曾曾招齐的团队来赢比赛，她不过是不想让张晓菡为难，顺带自己也可以多跟张晓菡相处罢了。

　　两全齐美。

　　元旦节放假前一天，作业多得快让整个班上呼天呛地了，张晓菡也噎了一下，这么多的卷，又要去帮着陈薏茹，自己估计得赶夜工了。

　　她长叹一口气，一中这么大的压力，还真是可怕，主要是元旦结束后这一学期的课程就算是走到了尽头，各科都在为期末做着准备，每科都是大张大张的试卷，跟不要钱似的往学生的课桌上堆，压得学生们个个都在叫娘。

　　“要不明天带上作业，咱们先去把作业做完了，吃了晚饭再一起去？”陈薏茹探过头，看着张晓菡正在整理试卷，又补了一句，“不明白的咱们还可以相互讨论，这样效率比较高。”

　　好几个月的相处，有事无事张晓菡都会溜进那个练习的小教室里听这四个人的小演唱会，还会跟大伙坐在一起吃宵夜，她早已跟陈薏茹熟了起来，比头几年的同桌相处还要熟络。所以这会陈薏茹诚心诚意地提出意见，张晓菡也忙应了下来，收拾背包都顺溜了起来。

　　等第二天张晓菡出门，陈薏茹依旧半眯着眼睛坐在她家楼下的长椅上。

　　入了冬，陈薏茹总算是多穿了两件衣服，棉大衣看起来厚厚的将陈薏茹整个身体包裹住，领间一圈白毛毛更是遮住了她的下巴尖。她将微长的头发束起，风吹过的时候扫起发稍的边沿带了一些些的卷，微微扬了扬又慢慢落了下来。

　　每次坐在下面等张晓菡的时候她都很平静，像是在等一个值得等待的人一般，她又耐心又期待，直到张晓菡开口一声“抱歉，久等了”，她都会答“没多久，就一会”。

　　只要是张晓菡，只要能来，等多久都一样。

　　陈薏茹想，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