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GL)》Fox胡杨

13、歌词

　　张晓菡已经懵逼得早就忘了陈薏茹都唱了些什么了，等她昏头昏脑地跟陈薏茹几人去操场夜跑的时候都还没从刚刚的所见里悟出个所以来，便傻兮兮地跟在了陈薏茹的身后，跟着跑了三圈慢慢出了汗，微微的一层薄汗，却好似渐渐让张晓菡回过了味儿来。

　　我想顺着光，像野草一样生长。

　　风无法带走我前行的梦想，所有生活都有诗和远方。

　　诗和远方。

　　跟中了毒一般，脑子里来来回回都是刚刚陈薏茹低声轻吟的曲调，像是本身就已经刻在了自己的心头一样，也跟歌里所唱的那般，在心里头生了根，像野草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疯着往上生长。

　　一把吉他，一副低沉的嗓音，竟好似将张晓菡拖进了另一个从未探知的世界里，又美又难以捉摸。

　　“歌词是你写的吗？”

　　还在前面慢跑的陈薏茹好似没回过神来，慢下步子回过头来等着张晓菡时又用那低低沉沉的声音扬扬了尾调：“嗯？”

　　张晓菡突然间就哑掉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再重复一遍，局促地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词儿吗？我写的，中间有有些地方是李悦改的。都是些渣渣，四个人没事的时候瞎闹着玩的。”陈薏茹边说边笑了起来，靠得近了张晓菡才发现陈薏茹有一个小小的梨涡，特别小，不仔细看，或者是笑意不明显的时候根本就看不出来。

　　“很好听。”

　　“你是说我唱得好听，还是词很好听？”

　　张晓菡一噎，然后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陈薏茹，直到盯得陈薏茹的耳朵尖尖都泛起了红后，她才轻轻地咳了一声。

　　然后将头撇向了另一侧，不看陈薏茹的眼睛。

　　“都……都好听。”说完又怕陈薏茹不相信一般，又补了一句，“不夸的都是你吗？”

　　陈薏茹尴尬地朗声笑了起来，正好足路过偷懒的赵志义身边，被赵志义笑嘻嘻地打断了：“茹姐你高兴什么呢？”

　　陈薏茹将眉头一挑，白了赵志义一眼，没理她。

　　赵志义又缠上了张晓菡：“茹姐这是哪根筋不太对？”

　　“不是，就是夸她唱得好。”

　　“那倒也是，茹姐的嗓音跟其他妹子尖利的嗓音不太相同，连李悦都无法做到这么沙这么哑又这么吸引人，不一般。”他将陈薏茹夸了一遍后又反应了过来，盯着张晓菡看了半晌后问，“那我呢？我的贝斯怎么样？”

　　因为张晓菡要来听这个小乐队在一中的首秀，又为了在这个小个子的漂亮女生的心里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赵志义还专门在中间独秀了一把，又风骚又高调地炫子一把自己的技术。

　　可张晓菡被他这么一问反倒有些愣住了，挖心挠肝地在自己的记忆里搜索了一把赵志义的影子，最后绝望地发现，完蛋了，她的脑子里除了陈薏茹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

　　她紧张地抓了抓自己的手，又抬起头来看向了赵志义殷勤的眼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歉意，只能愣愣地大眼登小眼。

　　“你就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压根儿就没记得你。”陈薏茹探过头来笑了笑。

　　赵志义泄了气，长叹一声点了点张晓菡，最后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来。

　　“对不起……”张晓菡低下了头，指了指陈薏茹，“她太扎眼了，我没太记着你的部分，下次我一定仔细听，真的……”

　　赵志义彻底被这姑娘的耿直给打败了，半天想不出一个好的词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崩溃，最后只好把矛头对向了陈薏茹：“算我求求茹姐了，下次在漂亮妹子面前低调一点，给我个出头的机会！我给大佬跪下了！”

　　大佬依旧没给他好脸色，单单在心里偷着乐，半天没回过味来，最后勾起唇角轻轻一笑，小梨涡都明显了起来，看得赵志义也是吓了一跳。

　　“卧槽茹姐！没看出来你笑起来也别有一翻味道啊！”

　　“滚。”陈薏茹低低轻斥一声，而后转头看向张晓菡，放柔了声音问，“不跑了吗？回寝室？”

　　早在一旁脸红得不行的张晓菡一听要回寝，忙点了点头，想缓解刚刚自己脱口而出的大实话。

　　三个人又收拾了东西往回走，赵志义本就没跑两圈，连喘带咳地装娇弱，最后被陈薏茹毫不留情地一脚踢了回去。

　　晚风轻轻地吹起，每次与陈薏茹独处的时候张晓菡就觉得自己的心跳得特别快，扑通扑通地跟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

　　我想顺着海洋而上，每一朵浪花都是一个小小的梦想。

　　想与你依偎在沙滩，看汐落与朝阳。

　　张晓菡侧过头，是陈薏茹在轻轻地哼唱。嗓音如赵志义所说，低哑的，不一样的，又耐人寻味的声音，轻轻地从自己的心头滑过，带着的小细钩固执地勾住了自己的心尖尖，又痒又挠人。

　　她一心往下沉，就像歌词里唱的自己与陈薏茹一般，又是温馨又是舒适。

　　“这……这词是什么时候写的啊？”

　　陈薏茹停了下来，仔细想了想，最后一怔，没有正面回答张晓菡的问题，只含糊道：“初中那会吧。”

　　就是我刚刚发现，我喜欢上你的那个时候。

　　可是她不敢说。

　　张晓菡点头，又将这首歌在心里转了转，每个词都不差，每个调都不错。

　　回到寝室收拾好上了床，心跳还有些停不下来，她站起来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摸出了自己背包里的小本子，又轻手轻脚地回到了书桌边开了一个小台灯。

　　轻轻地，慢慢地，将这首歌的旋律在心里头过了一遍，然后小心地落了笔，将简谱记了下来，又怕中间哪里出错，来来回回又哼了两遍，才看着小本子轻轻笑了起来。

　　等她回床时，陈薏茹从上方探出个头来眯起了眼睛：“还不睡？”

　　“就来~”她欢快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