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混乱的目标 ...
-
吠舞罗。
栉名清见来时众人正在吃晚餐，虽然隔音设施齐全，但她耳力很不错，隐约能听到多多良在哄安娜吃饭。
她不知为何有点尴尬，在门口找了好一会儿才有勇气进门，当门上的风铃响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安娜从椅子上跳下，小跑过来拉住栉名清见：“姐姐？”
“今天的咖喱很不错哦，清见来吃点吧！”多多良也走过来，向她邀请道，“不急着回校的话，我一会儿要去拍夜景，清见和安娜都来吧。”
“哎？我……”栉名清见的第一反应是客套，所以想要拒绝，但无论是安娜还是多多良都以格外期待的目光注视她，所以有点犹豫地答应下来，“……我知道了。”
草薙出云看这边处理得当，默默对多多良比了个大拇指，然后与清见打了招呼。
这还是清见第一次在吠舞罗吃饭，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多多良是极好的陪客，安娜也坐在她身边，无论是周防尊还是草薙出云都表现的比较欢迎。
而八田美咲……八田兄端着碗，默默地转战沙发，看起来那是为数不多的安全地点之一。
在开动之前，清见掏出一个装饰精美的礼盒：“这个是给安娜的礼物，你长大啦。”
安娜道了声谢，在清见期待的目光中解开蝴蝶结、拆散红色底银色花纹的包装纸，从中取出一个颇精致的盒子，巴掌大小，艳丽的红色。
“……眼镜？”打开眼镜盒，映入眼帘的是一架四折式眼镜。
镜片为红色的宝石，镜架很轻，看起来也很稳固，与皮肤接触的部分均有内衬，总体而言美观，对安娜来说也很实用。
“喜欢吗？”
安娜猛地点头：“很喜欢！”
“那就好~”栉名清见抚弄着幼妹银白如雪的顺滑长发，只有在面对安娜时才会有的、温柔而专注的神情，就像烛光一样，温暖，又柔和。
多多良忍不住掏出相机拍了一张：“效果很不错哟，回头我洗出来给你。”
“一言为定。”清见开心的飞起。
等到吃完饭后，十束多多良手持相机，栉名清见牵着妹妹安娜，三人踏上了去摄录夜景的路途。
时不时有行人投来含笑的目光，在旁人眼中看来，像是一对情侣带着自己的妹妹出去玩，男性温柔而俊秀，女性温和而美丽，看起来非常般配。
“到了，就是这里！”十束多多良在清爽的夜风里，忍不住开怀，“你看，风景很不错吧。”
清见从大厦顶端只能鸟瞰下方的都市灯火，而后她露出了畅快的笑容：“这里棒极了，要是能在这里烧烤，肯定很棒吧~”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安娜：“要喝水吗？”
安娜迟疑：“不用。”
“番茄汁呢？”
“唔……”
清见一笑，对多多良说道：“尊贵的公主就交给你了，要好好保护她喔，骑士先生。”
她说着顺了顺安娜被夜风吹乱的头发，一撩刘海，下楼买水去了。
多多良都没来得及说话，清见已消失在楼顶，他玩笑似的一耸肩：“清见还真是风风火火啊。”
安娜颇有同感的点头。
“不过只有对关心的人才会这么做。”他说着，忍不住想到草薙出云会装作是栉名姐妹的父母，每月往栉名清见的账户里打钱，结果其中一大部分都被她支付给吠舞罗，作为安娜的生活费。
每次草薙出云收到生活费都哭笑不得，然而清见有这份心意当然是好的，所以吠舞罗众人都安然接受了她的心意。
栉名清见并不太懂安娜与他们这群人的羁绊，如果她明白安娜为什么会留在吠舞罗，才是最悲惨的事实——既然她以为父母只是出国为安娜寻找医生，那就这样吧，让她意识到父母已经死去的话，那就太残忍了。
如此想着的十束多多良按照说明书所写将架子组装起来，安娜则十分乖巧的帮忙。
突然有脚步声在不远处的楼道蔓延，十束多多良下意识以为是栉名清见，结果安娜一扯她的衣角，神情严肃。
似乎想到了什么，多多良把安娜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微笑：“今天的天气这么好，你也是来看夜景的吗？”
来人拥有银白色的短发，看起来只是国中生，但他一咧嘴角，从衣服里掏出手枪对准，然后扣动了扳机。
几乎是必死之局，但一个装有饮料罐的塑料袋出现在子弹的运动轨迹上，稍微阻挡了来势凶猛的的子弹，然后番茄汁、西柚汁和胡椒博士的液体相继喷洒在地。
然而银发少年射出了不止一枚子弹，多多良左臂中弹，鲜血喷涌。
不过也到此为止了，栉名清见手握佩剑清静随后赶到，锋利的刃划破了少年的脖子，血飞溅，清静上却无血痕，刃薄而利！
“姐姐！”银发少年见到她时就开始逃跑，清见没有追逐，而是迅速赶到了多多良身边。
她让安娜压住出血口侧边最靠近心脏的位置，迅速用刀划下一截布料紧紧缠在多多良的出血口上方，以此防止失血过多。
在这一过程中她松开了剑柄，担心、愤怒、自责等等情绪油然而生，她咬着嘴唇，呼叫了急救车，然后选择了与草薙出云通话。
正在擦拭酒杯的草薙出云愣了一下，栉名清见很少给自己打电话，这让他有点茫然以及……隐约的忧虑。
“草薙先生……”从那头传来栉名清见压抑的声音，“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多多良……”
“啪啦”一声，玻璃杯自他手中滑落。
再然后，草薙出云切断了通话。
……
只能说，栉名清见到的很及时。
子弹被取出，出血也止住了，十束多多良的生命没有威胁，左手只要好好调养也可以恢复机能。
这种结果让她稍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是满满的自责——是她把相机送给多多良，是她跑去买水而放松了警惕，可以说，多多良的伤害都是她造成的。
她没有脸面去见吠舞罗的众人，不仅仅是因为安娜可能会被责备，更重要的是，就算不曾在口头上承认，她是把十束多多良当成朋友看的。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那个伤害多多良的人，然后交给吠舞罗处理。
银白色短发，韦中的学生制服，伊佐那社……满心里都是怒火的她魂不守舍，居然撞到了别人，她稍微收敛情绪，低头鞠躬道歉后迅速离开。
被他撞到的人回过头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轻轻一摆手，原本准备围住栉名清见的其他人瞬间散开，给她让出一条通道。
“伏见你去跟着她，或许她有收获。”如此仿佛是漫不经心吩咐着身边金发女性的，然后他略微正色，“其他人和我去病房，要求监视赤王周防尊的一举一动！”
“是！”除了被叫到名字的伏见猿比古有点不满，其他人都整齐划一回应。
……
校园内。
栉名清见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从围墙翻进去的她握住剑柄，这才稍微冷静地避开监控机器人，摸进了校长室。
打开电脑，输进伊佐那社这个名字，电脑给出的回答却是查无此人，她继续搜索，仍旧一无所获，这部电脑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伊佐那社的任何资料，也就是说对苇中学园而言，伊佐那社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她愣了一下，重新回忆那天的情景，想办法黑进学校的监控视频系统，好在校长室的电脑对校内管理系统有绝对控制权，所以很轻易地调出了当天的画面。
监控中的自己一路垂头丧气地走进宿舍楼，根本没有一个前来打招呼的银发少年，
记忆和事实产生了冲突。
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不禁产生出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妄的疑问，这份恐慌只有在摸到冰凉而坚实的佩剑清静时才稍微缓解。
她小心翼翼地删除痕迹，退出电脑。
对了，她那天询问桂木千岁“记不记得伊佐那社学弟”，对方还做了回答，或许她该问问桂木千岁。
红色的瞳孔在办公室的窗台处略微停留，然后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离开。
她走远了以后，身穿青组制服的伏见猿比古一边咕哝着“很敏锐吗这家伙”，一边跳进校长室，将自己的终端机与电脑链接在一起。
虽然宗像礼司让他盯着栉名清见，不过他对她查出来的东西很感兴趣，而且……栉名清见这家伙的五感太敏锐，差点就被她揪出来了。
……
十束多多良只是左臂受伤而已，把弹片清除以后缝合上药，被折腾了半晚上的粽发青年打了个哈欠。
“晚安，king还有大家。”他挥了挥自己被裹成粽子的左手，然后就疼的呲牙咧嘴，草薙出云赶紧把这个不安分的家伙按回病床。
安娜凑到床边，十束多多良用空闲的右手轻轻抚摸安娜的小脑袋：“多谢关心，小安娜。对了，清见呢？”
询问无果，因为十束多多良说到一半时声音就被外面的嘈杂盖住，原来在外面等候的八田美咲与青组某人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产生巨大噪音。
青组大佬宗像礼司就这么满身清爽地走进了病房。
周防尊当仁不让地站了起来，王只与王平等对话：“你来做什么。”
“赤王氏族被伤，我当然要来询问凶手。”宗像礼司正经的神情也掩盖不住眼里的愉悦，恶作剧般的明知故问起来，“当事人全在这里吗？我听说还有一个小姑娘。”
“赤组的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周防尊十分直接地拒绝青王氏族介入。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怀疑凶手是超能力具有者，正好是scepter4的管理范畴。”宗像礼司满脸恶客的笑容，“希望十束先生配合调查。”
等候在病床边的栉名安娜忽然神色一变，她拉了拉周防尊的衣服，然后附在对方耳边低语：“那个人的目标是我……”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混乱的目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