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芸芸烟花雨

21、【21】

　　一时兴起的会议聚得快来，散得也快，转眼间，大家便作鸟兽散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沉默地往回走，再也不复之前来时的热闹。
　　倒像是心都死了一般。
　　哎，到底刚才劫杀都说了什么呢？
　　戚戚有点不确定。
　　总觉得劫杀什么都讲了，又觉得，仿佛什么都没讲；但总不至于，让那些家伙忽然这么沉寂了吧？
　　戚戚开始怀疑自己开了一个假会。
　　也许是戚戚陷入别人带来的气氛之中的缘故，在他打开那间房门的时候，戚戚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要不要重开一次门，以证实自己的眼睛没有欺骗自己？
　　不了，不了，戚戚大多数时候都相信自己的判断；他甚至不需要求证，因为琅玕错愕之后，已经转脸给了戚戚一个肯定的眼神。
　　戚戚蹲下身，在那间房门口，拾起来什么。
　　“那间房门”，自然是他们的房间的门了；那门口，永远放置着用来检测是否有人侵入的细微羽毛片。
　　这羽毛片，不仅在原位乖乖待着，更是洁白如新，仿佛在告诉他们，根本没有人偷偷闯入过这个房间。
　　“禁止不经允许进入、使用别人的房间”——这个禁令，目前还没有人违背，真是叫人欣慰。
　　可是，这么说来，就更奇怪了——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些莫名其妙的、油画质地的人像，又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挂到他们的墙壁上的呢？
　　“那是小七。”戚戚摸了摸下巴，盯着画面上那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孩子说，“以前他和我交过手，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阿寇聚精会神地听着，眼睛瞬也不瞬地瞅着戚戚，重复道：“疯子？”
　　琅玕侧目：“这个疯子前几天好似是因为……”
　　戚戚点点头：“不错，就是因为伤人致死，当着他得同盟的面，直接灰飞烟灭了。”
　　“不守禁令，落得这般下场，当真是个疯子。”琅玕评价。
　　戚戚在油画质地的群像挂画里，仔细排查着：“哎呀，那是噬烟如命的九命……旁边的是醒月丸子上瘾特别严重的六六……”
　　不待戚戚一一把认识的人完完全全地介绍一番，琅玕冷不丁地打断道：“看来这幅画像上的人，都是目前为止已经死去的同学了吧？”
　　戚戚张着嘴，没发出声儿，倒是阿寇煞有介事地重复道：
　　“死去的同学。”
　　阿寇话音刚落，琅玕就明显一愣，一把把戚戚的脸转向画像。
　　戚戚有点疑惑，但是依然从善如流地看向了挂画。
　　油画质地的挂画，技艺精湛极了，栩栩如生，简直和照片有的一拼，但又不同于照片，叫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栩栩如生”背后的无机质的死寂。
　　而现在，三个同盟都看着这静态的、死寂满满的画像，却见集体照一般的群像里……
　　忽地，又多了一个面孔。
　　正是前一个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