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喜》芸芸烟花雨

12、【12】

　　戚戚敲开了琅玕的门，琅玕芝兰玉树一般立在门口，一手扶门，脸上看不出一丝惊讶的成分。
　　戚戚知道自己是求问者，于是态度自然端正，开口便是自我介绍：“琅玕，我是戚戚。”
　　琅玕不动声色：“我知道。”
　　琅玕转身让开，戚戚顺势就进了门。
　　“你来干什么？”
　　“我来问你……”戚戚张了张嘴，闭上，抿了抿，又张嘴，“你和阿寇……认识吗？”
　　琅玕轻描淡写地把手上的东西抛向身后，只听“铮”的一声，那东西就完美地倒、插、在琅玕身后的剑架上了。
　　原来刚才琅玕开门的时候，就很是警惕了。
　　琅玕说：“怎么，你好奇吗？”
　　“当然。”
　　戚戚感叹了一下自己居然没注意到对方手持武器，惆怅了一下琅玕熟练自如的动作，又蓦地开心起来。
　　正如戚戚所料，琅玕果然知道点什么。
　　只是……
　　琅玕就算知道，却未必会告诉他。
　　“你现在不该知道。”琅玕下了一个表示“拒绝”的定义后，寻了椅子坐下了。
　　戚戚静默地看着琅玕的动作。
　　那作态，仿佛琅玕有多么信任戚戚似的。
　　不。
　　戚戚在心里反驳。
　　也许那只是来源于强者的自信。
　　“为什么你觉得我认识他？”琅玕斜睨了戚戚一眼，又问。
　　“我就是试试。”戚戚含糊回答。
　　琅玕用打量的眼光上下看了看戚戚：“你……戚戚，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屠宰场的吗？”
　　戚戚愣了愣：“什么？你知道吗？”
　　琅玕嗤笑一声，嘴角有小小的笑纹。
　　戚戚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也看错了，凝起精神再去看琅玕的脸，琅玕脸上的表情早已收敛得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走吧。”琅玕赶人。
　　“你总要让我知道点什么。”戚戚眼珠转了转，故作奸猾道，“不然我不确定阿寇……”
　　琅玕手上好似捏着什么，戚戚看去的时候，隐约觉得是个眼熟的物件。
　　“你最好别让他死。”琅玕注意到戚戚的视线，他把手缩回长袖中，“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是为了你自己好。”
　　什么啊，莫名其妙。
　　戚戚面无表情地挠了挠后脑勺，用肢体语言表现出自己的疑惑。
　　琅玕没有看戚戚，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戚戚无奈，只得转身离开了这里。
　　琅玕这嘴巴和蚌壳一样紧，用问题回答问题，用疑惑回答疑惑。
　　看样子是问不出什么了。
　　戚戚在包里摸了摸，用指尖数着剩余的醒月丸子。
　　一个，两个，三个。
　　诶，戚戚是为了什么找琅玕来着？
　　不就是这个丸子不起作用了，他想去问问怎么回事嘛！
　　戚戚停下了脚步，思考三秒，又原路折了回去，准备敲琅玕的门，却听到房间里面发出奇怪的声音。
　　戚戚屏住呼吸。
　　这个声音戚戚记得，是上船之前，他在“梦里”听过的……
　　这一次戚戚十分清醒，也听得真切，这绝无可能是幻听！
　　戚戚轻轻把自己贴在门上，侧耳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