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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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有敌人干涸的血迹。
足下却横着朋友新鲜的尸体。
戚戚目不转睛地看了一会儿，忽而无限感慨地笑了，嘴里念叨：“人心不古啊，人心不古。”
他恍恍惚惚，殷红的手指微微曲着，想要抓紧什么的姿态。
想抓紧什么呢？
哦，是出师的名额吧！
那的确是值得庆祝，因为他过关了。
只是，他的朋友和敌人就不乐观了。
戚戚抓着阿寇的手，也不在意上面沾了什么恶心东西：“他赢了，我们也赢了，阿寇，开心吗？”
阿寇还是痴痴傻傻的，缠着戚戚问为什么。
还用问为什么？
戚戚耸耸肩，并不答话。
他的目光一转，看向了高高坐在台上的人。
很简单啊，看考官的表情就知道了嘛。
考官拿着他和他们以及它们的毕业人推荐单，不屑地打了一些大大的血红色叉，却也满意又欣慰地拣出几张白白净净的单子，画上绿色的勾。
更别提作为宣读的劫杀，那更是抑扬顿挫。
戚戚叼一只腰肥肚圆的醒月丸子，看看劫杀那面无表情的脸，又瞅瞅出师人之一的他在凌乱全身上下的对比下，显得格外清冷的神情。
啧啧，莫不是出师的人都只能是面瘫罢？
哎呀呀，所以怪不得他们脚下那颇得下人喜欢的笑面孩子魂归九泉呀。
出师典礼的效率是很高的，这不容置疑。所以转眼间一切手续都办好了。这时候劫杀正好念完了名单，就如同彩排了千万次一样的流畅。
也对，他们这里本来就讲究那什么“低效即是无效”的啊。
“恭喜成功出师的孩子们，你们是新一届的毕业生，是我们在陈旧躯壳里孕育出的新可能，也是我们用鲜血滋养出来的醒月花蕾。接下来的时间里，你们将要去一座历练你们的小岛上，参加各种安排，提升自己的能力。愿你们在走向新的阶段、踏上新的征程之后，再接再厉！”导师“壹”朗笑道，机械地咧开的口中，露出了森森的白牙。
“壹”的声调听起来十分愉悦，但是与之对比的却是毕业生们空白的表情。
唔，约莫是到了导师那个地步才能做到在屠宰场谈笑风生吧，那还真是件值得夸耀的事情呢。
戚戚盯着剩下的半个丸子，弯弯的丸子缺口上带着戚戚的牙印儿，甚至还有他嘴里残留的别人的鲜血。
戚戚忽而觉得这缺口像极了笑面孩子的弯弯嘴角，兀地没了胃口。
新可能吗？
原来满足自己的可能，还要拿无数个“别人”的“可能”做踏板。
要再接再厉吗？
说好的“流血流汗不流泪”，到底还是流了，只不过主语不是自己罢了。
新的阶段、新的征程……
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的。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