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传达的爱恋》简戎

56、暴风雪来临

　　逛了两三个小时的街，回到家已是深夜。
　　打着呵欠的哲奈也管不了早希那里的发展，一个人低着头摸索着要输入房门密码，可是随后走来的赤司却撑在电子锁上方，低下头来，「哲奈。」
　　「嗯？」
　　「今晚黄濑不在家吧。」
　　她顿时清醒过来，「你要干什么？」
　　拖着哲奈就要往自己住处走的赤司，和拼命拉着门把手不肯进去的哲奈，两个人在赤司家门口僵持着。
　　「哲奈，再这样固执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固执的是你吧！快松手！」
　　当初考虑搬到这里真是大错特错了，没想到哲奈走出曾经的阴影之后，这个男人却没有丝毫向前看的想法。
　　「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
　　「这是我的台词吧！」
　　但是哲奈死活不肯放手，赤司也拿她没有办法。
　　「啊，绿间。」
　　被声音吸引的哲奈甫一抬头就发现被骗了，刚放松了警惕下一秒就被掳进门内重重关上。
　　赤司靠着门撑在她的上方吁一口气，「休养之后你的力气好像变大了。」
　　那是肯定的，因为每天只吃吃喝喝而不干活，当然有的是无处释放的气力，「……呃。」
　　「赤司……那个我会报警的！」
　　「这不是你对黄濑的台词吗，不要用到我身上。」
　　「可我是认真的！」
　　但是这个堕入邪道的男人根本就不听劝，反倒俯下身来，轻轻吹了口气，「你觉得有人会把我抓走吗。」
　　「呃。」
　　「把嘴张开。」
　　「什么？」
　　刚开口说话的哲奈就被强吻住，可是反抗的时候也被按住了四肢，没想到赤司是来真的，一时间被怔在原地的哲奈只能被掠夺着，「……」
　　「我说过了，想要你的孩子。」
　　「但比起你跟黄濑的，我更想要属于自己的。」
　　哲奈瞪圆了瞳孔，无法置信这是赤司说出的话来，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同意这两个人订婚了。
　　哲奈不知如何面对，「现在的、技术很发达……你可以、可以去医院，就能……能得到自己的孩子了。」
　　「请不要为难我。」
　　「为难吗，」赤司亲了下她的耳朵，「可你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期待呢。」
　　「你一定看错了……我真的不行了，你放我走吧。」
　　哲奈刚转身扒门，赤司就贴紧她的身躯抱住，「……我也快不行了。」
　　「感觉到了吗，我对你的爱意以及渴望。」
　　天哪，为什么这个人会说出跟当初黄濑那个傻瓜一样的台词！
　　难道被感情冲昏头脑的人就只会用下半身来思考问题了吗？
　　「还是说——」但看动也不动的哲奈，赤司开始上下其手，「就在这里？」
　　快被这种似有若无的感觉折磨疯了，哲奈连站也站不稳，「……别这样。」
　　「但是、你也是喜欢的，对吗？」
　　闭着眼睛的哲奈一边喘息一边拒绝，「求你了……我不想再遇到更多的难题了……」
　　好不容易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她不想再有任何复杂的情绪了。
　　「就算关系变得很凌乱，也可以活得自在，难道现在你要否定那个结论吗。」
　　「可是这个结论不是在每个人的身上都适用的！」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哲奈。」
　　违抗不了他，就只能任人宰割。
　　※
　　现在的赤司太陌生了，她根本不敢正面对视。
　　「那个人其实也强迫你做了很多不喜欢的事，你也原谅了他，而我做什么你的内心都是无法接受的，是吗？」
　　哲奈不太理解。
　　「你们生活的一点一滴我都关注着，哲奈。」
　　赤司娓娓道来，「如果你面对他是愿意的，而面对我是不愿的，那我早就放手了。」
　　「正是因为你的心还在摇摆不定着，所以我才有可乘之机。」
　　「如果你害怕承担后果的话，那么我来。」
　　哲奈目光熠熠的看着他，「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你一个人来。」
　　「你已经放弃曾经的依恋，那么跟青峰相似的黄濑与我而言就没有任何竞争优势了。」
　　「所以接下来只是我一个人需要面对的事实。」
　　「那就是，选择恋人还是朋友。」
　　眼神恢复清明的赤司撑着俯视她，「倘若你跟黄濑之间一切没有发生过，我跟他，你选择谁？」
　　时间倒退至还没有重逢黄濑的日子，可是那个时候的哲奈是思念着青峰的，所以不会选择任何一个人，只愿默默的等待下去。
　　但是移到现在，尽管不再留恋青峰，可是跟黄濑之间已有了夫妻之间不争的事实，她也不能再做出选择了。
　　「无论在哪个时间点，我们都没有可能了，赤司。」
　　「我很感谢你，因为将黄濑引至我的身边，让我结束了长达十年的痛苦爱恋，但是于内心我更感激的是黄濑。」
　　「以前我会因为害怕他受伤而去勉强听他的情话，甚至连……也不是心甘情愿的。」
　　「你说得对，其实我也一直无法接受黄濑的存在。」
　　「但是经过那两个礼拜我明白了。」
　　「我怀过他的孩子，我得到过他的求婚，我占据了他的全部爱意。」
　　「我不想伤害他，我想要——」
　　「守护他。」
　　目瞪口呆的赤司看着哲奈继续说下去，「所以我同意辞职，哪怕无所事事的在家等他回来。」
　　「我也希望将我美好的一切留给他。」
　　「至此为止，我不得不承认。」
　　「我可能、已经爱上他了。」
　　伸手抚摸赤司脸颊的哲奈轻轻说出最后的台词，「所以，除非你用他的性命要挟我，我才会愿意跟你发生关系。」
　　「而你，一定也不会这么做吧。」
　　握住哲奈的一只手，赤司也轻轻一笑，「啊，你说的没错，我知道我该怎么选择了。」
　　※
　　上午还是晴天的东京，到了下午开始就烟雾迷蒙了。
　　哲奈打开电视，气象预报着再过七八个小时，暴风雪即将席卷整个东京，并且往北蔓延，接下来一两天之内，全日本都将陷入雨雪之中。
　　哲奈有些担心的估算了下时间，按照洛杉矶回到成田机场的航班时间，黄濑差不多也该抵达了，那么他就可以完美闪避这场暴风雪在家好好待着了。
　　正想着黄濑的电话就打来了，哲奈以为他会马上回家，没想到这次却发生了一点意外。
　　「奈奈……那个我的同事朝仓他之前不是出了点事故吗，今晚他有一趟航班是飞札幌的，我以前跟他是一条航线的，所以——」
　　「我要帮他飞这一次，赶在暴风雪到来之前把东京的旅客送到札幌去。」
　　哲奈大概明白了，「那——」
　　「时间紧迫我就不回来了，开完会总部安排我先在机场休息几个小时，奈奈对不起啊。」
　　哲奈可不认为这是对不起她的行为，反倒为黄濑有些担心，他的国际长航线才飞完十几个小时，只能休息那么短短几小时又要飞国内，「那你好好休息，我没有关系。」
　　「嗯，奈奈，那再见了。」
　　黄濑挂了电话，哲奈有些坐立不安。
　　因为暴风雪的缘故，今天的航班能飞的都尽量往前安排了，等到了临界点，所有旅程只能往后延误两三天了。
　　而恰巧黄濑所说的那个航班就安排在暴风雪来临之前，要是没能在东京准时起飞的话，那么降落札幌就有一定的偏差，会遭遇暴雪的席卷。
　　哲奈不想待在家里坐以待毙，所以马上打开电脑预订航班，正要点击的时候她回想起曾经的画面，黄濑希望有一天她能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工作，如果有她在的话，他会加倍努力，充满力量。
　　哲奈跳过经济舱，直接选择了靠近驾驶舱的公务舱并checkin了最前面的座位，随后就起身收拾离开，最后顺便拿了一条围巾。
　　她十分明白这种雨雪天对航空公司的职员来说简直就是噩梦，乘务员们要肩负将旅客送至目的地的安全责任，机场地勤要承受来自旅客的非难，而在呼叫中心工作的也要加班加点给旅客改期退票。
　　这种特殊时期，她不想在家里干坐着等待，至少想要陪伴在黄濑的身边，看他顺利降落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