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Geass真澄的爱尔娜》完美天空

234、谢幕

　　神圣罗马帝国纪元990年，耶稣纪年1952年5月，对于鲁鲁修而言，不是个吉利的月份。
　　5月1日，他女装前往印度去拯救爱人，结果因为过于冒进，被印度人发现破绽，他惨遭一整晚的酷刑凌虐，还被人摸了屁股；
　　5月5日，他心爱的女人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遭到了自己组织内叛徒的暗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虽然他当不成父亲了，但至少是没做未亡人；
　　5月15日，当他正筹划着要与□□对在东京布军形成夹击时，他惊闻了爱尔娜失踪的消息。匆匆赶回神奈川基地，他看到了令他手脚冰凉的，爱尔娜留给他的信。她说，1：她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们缘分已尽；2：你完蛋了，从你起兵的那一刻开始，你就一直处在布国情报系统的监视之下。他们知道你的一切。那天，他失去了爱人，失去了黑色骑士团，失去了ZERO的身份，失去了一切，被关进了布国的监狱。
　　5月17日，他从曾经母亲的闺蜜，C.C.那里知道了。他那么爱的母亲，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爱他。她爱的是自己恨之入骨的布国皇帝查尔斯。为了查尔斯，她狠心和自己十年不相见。
　　他为了母亲和爱人，发誓要灭布皇满门。但现在，他的母亲其实和查尔斯合作骗过了他，他的爱人其实是查尔斯的女儿，那他，又是什么呢？
　　一个被查尔斯，被C.C.，被玛丽安娜，被维特，被所有人玩弄在掌心，用来表演余兴节目的小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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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有一个人，她从来都没有玩弄过他，她对他，一直都是百分之一百的真心的——
　　“爱尔娜……”
　　铁栅栏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在远处模糊的响起。虽然他从没有研究过爱尔娜走路的声音，但他依旧断然的轻声叨念出了脚步声主人的名字。在昨天夜里，C.C.在栅栏外告诉了他这一年来在他和爱尔娜身上发生的一切，最后说，他很快就能获得自由——取决于爱尔娜什么时候能克服自己内心的羞耻感，在跟别的女人私奔后，回来见她。
　　鲁鲁修很欣慰。他等了一天一夜，爱尔娜才出现，这说明对于背叛他的行为，爱尔娜是十分十分愧疚的。这倒是他误会了，有留梨的开导，爱尔娜秒开朗。之所以让他久等，只是爱尔娜知道真相，比他更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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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关进监牢的头十几分钟里，他无比怨恨过爱尔娜，怨恨她为什么不选择和他同甘共苦同生共死。而要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再通过通奸的方式给他背后来上一刀。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在C.C.到来前，他就理清了爱尔娜的思路，原谅了她:
　　他是反贼，但她却是皇女。就算留下来，一起被抓住，她也不可能跟他一起被投入监牢。比起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审判，还是蒙上眼耳，躲到很远的地方，不要再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对她来说，更容易接受一些吧。
　　在她的认知里，她只是汪洋中的一叶舢板。风平浪静时，她尚能有一些自由，可以凭着自己的意愿游荡。浪起时，她再怎么不甘，再怎么愤怒，又能怎样呢？洋流不会在乎她的意愿和抵抗，洋流要往哪里去，她就要往哪里去。
　　而现在，当命运给了爱尔娜一艘属于她的万吨巨舰。在世界的大海洋中，她几乎可以无视任何风暴的出入自如时，她立刻就想到要赶回他的身边，要将自己的巨舰分享给翻了船后最落魄最狼狈的他，不正是她，爱的表现吗？
　　都怪自己过去太傲慢太自大，才会完全没有察觉出来爱尔娜其实完全藏不住的心事，害爱尔娜被那个面目可憎的日本女人，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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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鲁！”
　　没给他留太久时间想心事，阔别三日的恋人就已经冲到了铁栅栏外，慌慌张张的要给他开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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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鲁鲁修在爱尔娜面前最狼狈的姿态，是他违背了“绝对不女装给爱尔娜以外的人看”的誓言后，爱尔娜把自己禁锢在床上欺负的时候。但那之后没过几分钟，爱尔娜就撑不住了，一改之前的耀武扬威，羞羞答答的向他求欢。
　　现在，他被锁在冰冷的铁床上，着着粗布缝制的黑白囚衣。而爱尔娜则在铁门外，穿的是海德堡大学发的女性教职工的制式西服——这是他最喜欢的她的衣服之一，在床上帮她脱下这身时，他最有感觉。
　　阶下囚和皇女？这要是在家里玩的角色扮演的话，他肯定把持不住，一定立刻就要把爱尔娜摁倒好好疼爱。即便这不是角色扮演，地点又是在布国的监狱里，面对跪倒在他这个囚犯身下，红着眼睛对他嘘寒问暖的世界第一的王女殿下，年方二十、少年身性的鲁鲁修情不自禁的就将王女殿下搂抱了起来，在卑微的铁床上欲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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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
　　王女殿下没有反抗，却是鲁鲁修先停了动作。他下意识的用左手绕过爱尔娜的玉颈一圈后向上抚抹，试图唤起爱尔娜雌性的感觉，却意外的摸到了一个本不该存在那里的器官——左耳。
　　当初，他为了支开爱尔娜，不让她发现他半夜不回家，出门干坏事。他动用自己在学校里的权力，安排爱尔娜出差河口湖。结果正巧就是那么不幸，爱尔娜被卷入了日本解放战线的恐怖袭击中。
　　她被他们糟蹋了，左眼也被活生生的剜出。万幸自己及时赶到，从他们的屠刀下抢回了爱尔娜。但在自己的见证下，她依旧是被砍伤了脸和手筋，左耳也被流弹撕掉了大半。但现在，他捧起爱尔娜的脸好好端详——左耳完好无损的就在那里，刀疤消失不见，左眼里也全是灵动和光亮，哪有半分过去义眼片那样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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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鲁，我不再是人类了。”
　　用脸颊枕住鲁鲁修的掌心，爱尔娜是想向他分享自己身体重归完整的喜悦，却也很惆怅，
　　“虽然我看上去像个的人类，但我的呼吸和心跳都是虚假的。我们不可能再有孩子了……试管婴儿也不行。我身上的所有组织，甚至哪怕是细胞，一旦离开了我，都会作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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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有什么关系呢？我爱的是你，我爱的是一个完整健全的你。比起父亲，我更想扮演好一个丈夫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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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想想就可以了。你也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就是想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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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鲁鲁修十万分不快的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不用用眼睛去看，他也知道是谁。他早就把那个可恶的女人的声音牢牢记在脑中了。他低头去看爱尔娜的神情，爱尔娜不敢与他对视，羞意刻满了她的俏脸。
　　妍月留梨那么诋毁他，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要帮衬他说话的意思。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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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陪我老婆——看望一个让她很伤心很烦神很头疼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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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娜没有反驳留梨对她的称谓，鲁鲁修的心立马就沉了下去。爱尔娜留给他的信中，把自己怎么和留梨结识，怎么在大学校园里被留梨玩闹似的拿走初夜，怎么在东京重逢，怎么在和他热恋期间就出轨，一五一十的全都写了个清楚明白。他好气，他生自己的气，无比的生自己的气——那时，他明明已经发现了爱尔娜失联了，却因为手头还有和女同学的约会，他就无动于衷，害爱尔娜被那样的玷污……
　　爱尔娜会选择出轨，都是因为她从此觉得自己已经脏了，那再脏就也没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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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不爱你了……”
　　感受到鲁鲁修肢体的僵硬，爱尔娜立即主动起来，往他怀中又去了一些，让他感受自己真挚澄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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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是要把本来应该属于我的时间，分给你一半。”
　　还没等鲁鲁修刚缓过来一口气，留梨就对爱尔娜羞于提起的后半句做补充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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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自己这么个大众情人，无数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竟然有一天，要沦落到和别人争女人的地步。鲁鲁修明白了爱尔娜的想法，她既爱自己，也爱留梨，一个她都舍不得放弃。和那时，想要享齐人之福的自己多像啊——
　　可自己，只是单纯的风流，只是因为小三貌美，因为小三梨花带雨，就心生怜爱。自己真是下贱！而爱尔娜，却有不得不把爱，分成两半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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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爱尔娜明明是甜甜软软的依偎在自己的怀中，她却毫不在意，一脸一切尽在掌握中一般的从容淡定？
　　C.C.告诉他，爱尔娜会来接他出狱。他也知道，只要爱尔娜知道自己出了事，她就一定会来拯救他。对着铁窗外的月亮，他思索了一整晚再见爱尔娜时，要怎样的甜言蜜语才能把他们已然松动，险些藕断的感情弥合。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可现在情敌在侧，那些话，他又怎么能说的出口？
　　他用愤恨的眼神盯了一会儿留梨，留梨则用因不屑而翘起的嘴角，回应了他。尽管这并不能说明爱尔娜更爱她一些，但他还是在内心深处，知道自己矮了留梨一头——
　　爱尔娜会爱上他，是一见钟情后的习惯；但爱上留梨，却是深思熟虑过的抉择。
　　立于不败之地，留梨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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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公主殿下从梦中清醒过来，她就会意识到，她爱上他，纯属是她瞎了眼。他不是她想象中纯情，善良的白马王子，他是一个心狠手辣，胸怀大志，却一败涂地的莽夫。他没有一点配的上她，就连他们一起生活过的那些真实的美好回忆，回忆起来都那么可笑——他瞒着她，她也瞒着他，互相以为是为了对方好的，行着在对方身上剜肉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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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露出那种表情。你已经很不堪了，别再让公主殿下为你难过了。爱是一种感情，没有那么的讲道理。既然你已经享受到了公主对你的爱，那你，应该付出同样的东西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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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鲁修的消沉是溢于言表的，不管是留梨还是爱尔娜都能轻易的从他脸上看到。他感到左脸和右耳后同时一暖，是爱尔娜抱住了他的脸，和他说悄悄话：
　　“鲁鲁修，你在自轻自贱……对吗？不要这样，不要想什么配得上配不上。我曾经也是这样的惶恐过，所以我知道你的心思。一年前，你不嫌弃我是个肮脏潦倒、精神还有点问题的窑姐；现在，我又怎么能、怎么敢嫌弃你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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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儿有泪不轻弹，哪个男孩内心又没住个小公主呢？要不是有情敌在场不能示弱，鲁鲁修险些就忍不住，要猛男落泪了。当年他和妹妹被放逐，就连那么爱他的妈妈，都没有站出来安慰他。现在又是一轮人生低谷，有新娘如此，夫复何求？
　　——如果没有留梨的存在，那就更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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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娜，我想知道，在维特和约瑟芬他们的计划里，我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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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是一个无足轻重，只是给重要的公主殿下暖心暖床的小宝宝角色。”
　　留梨又首先接话，把真相用最刺耳的方式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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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鲁，我们不迷信异能，也不迷信一个单独的个体。哪怕是我——并不是没有我，他们就什么都不做了，我的存在，只是让他们，修订了计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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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
　　爱尔娜的用词让鲁鲁修不解。约瑟芬和维特那么利用她，在他面前，她竟然热烈的称呼约瑟芬和维特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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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入共产国际，参与维特的计划，我并非完全是不情愿的。”
　　鲁鲁修看到爱尔娜和留梨对视，看到爱尔娜的求助，和留梨点头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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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鲁鲁……我，有些秘密，我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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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娜脸皮薄，你放开她，让她出去一会儿，我来把她欲说又难以启齿的秘密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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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梨跨步上前，在和鲁鲁修的较劲中，掰开了他的手指，从他的怀中抢出了爱尔娜。这一次爱尔娜没有向着他，她都不再看他一眼，像逃难一样的，连被推到屁股上的套裙都来不及拉下，就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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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妍月留梨……”
　　爱尔娜一从两人的视野中消失，原本融洽的空间内，气氛陡然间尖锐了起来，仿佛有寒潮热浪两股空气，在两人的视线中点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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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鬼。为了爱尔娜，我随随便便的就可以出柜。她对此很感动。现在给你一个机会——你也为了她出柜，这样她也会感动。你愿意把握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