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Geass真澄的爱尔娜》完美天空

195、昭和马鹿

　　“对！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
　　……
　　本来众士兵的情绪都被爱尔娜的职位所震慑住了，但那名士兵一把他们骚动的理由喊出来，群情又开始激昂了。
　　“每年我们有数万名同胞被拐卖，被送去他们的黑心工厂里做奴工，仅千叶每年死在他们工厂里的，就有近百人！我们要她们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付出代价！”
　　有一人应和，医院里的气氛更紧张了，甚至有人举起了训练用的装了木刀的步枪。若不是步枪里没有子弹，他怕是还要朝天花板上开火。
　　……
　　.
　　“安静！”
　　爱尔娜第一次喊出声时，并没有人理睬她，她的声音和激昂的口号比太小了，为了让众人冷静下来，她不得不再朝空地处开一枪，才暂时控制住了局面
　　.
　　“拽什么拽，布国的白皮大洋马，靠陪副总司令睡觉，挂个队长职位了不起了！你想庇护那些奴隶贩子，呸！没门！你要敢拦我们，今天连你一起收拾！”
　　.
　　“！！”
　　“！？”
　　片刻的平静后，队伍之中传来男人流里流气的声音。一时激起千层浪，人群再次骚动了起来：有因为赞同而把蔑视的目光抛向爱尔娜的；有不知真相而交头接耳打听怎么回事的；排长石田谷一也没打算制止自己的兵，反而分明是颇以为然的样子，拭目以待，准备看爱尔娜打算怎么回这句话。
　　毕竟，队长考核的程序，步兵也不知道。在这些步兵眼中，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机甲部队有五位队长，两位特别出色，能以一当十；两位能作为驾驶楷模，一个打三四个不落下风；还有一位，那就可笑了，出战两次，报废两台机甲，第二次作战还是被敌人的步兵给徒手拆掉了机甲。这在他们眼中可就是我上我也行了，谁都相信只要自己能坐上机甲，就算对付百十个步兵，他们也不会害怕，更别说在SOLO中被打败了。再加上副司令扇要和爱尔娜表面关系确实很好，被人传出这种谣言来，也不奇怪。
　　.
　　“……”
　　爱尔娜因为心虚而一时搭不上话。她要如何自证清白呢？她怎么可能能一下子就拿出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自己和扇要无染，自己的职位是堂堂正正的比试来的呢？现场给这些人表演她的功夫？那不是把她自己当猴耍？而且她肚子里有比这三十多个人加起来还要重要百倍的胎儿，她不能冒险。
　　.
　　看爱尔娜没反驳，士兵们更加猖狂了，又有人说道：
　　“这臭娘们指不定也是日奸！她姘头都作为叛徒给抓起来了！她难道就干净了吗？你看她想保护那些布国娘们的心急样，没准就是她给副司令吹枕头风，让副司令铤而走险去救那些布国娘们的！”
　　.
　　“唉唉小同志，话不能乱说啊！”
　　门卫老王看不下去众人这么侮辱爱尔娜一个姑娘家，想站出来为爱尔娜说句公道话。可他也不知道情况，他也不知道怎么证明爱尔娜是清白的
　　“……ZERO大人他什么时候任人唯亲过！小同志，你们说话要讲证据，不能靠联想信口开河啊！”
　　.
　　“什么乱说，你看她那哑口无言的样子，分明是被说中了！”
　　.
　　“露两手啊，别以为我们一点都不懂机甲。驾驶技术和白打能力是直接挂钩的，我认识个小组长都要会拳脚功夫，你也表演个功夫给我们看看啊！”
　　.
　　“……”
　　兵痞的挑衅用词非常难听，但爱尔娜并不生气。因为她的确就是日奸啊，有什么可反驳的呢？不过，不生气不代表任人侮辱。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她可不是什么兔子，她的身上背负了三十多条人命。如果有必要，她不在乎再多三十多条。
　　不过，她还不打算在这个时候浪费掉自己来之不易的残忍，它应该被用在更有价值的地方。她不需要用杀人来建立威信，实际上，她要威信做什么？
　　“石田谷一。”
　　.
　　猛的被点了名，石田的脸一下就青了。本来他以为爱尔娜会出丑，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抓到了问题的关键，把他给拎了出来。他几乎能猜到对方会命令他来惩罚他手下那些出口不逊的兵。如果他照做了，那他就和自己排里的兵算是结仇了；如果他没照做……对方完全可以把这状告上去，别的惩罚尚不好说，但这乌纱帽，他是肯定别想要了。
　　“立正！”
　　他立马先对自己的兵吼道，防止局面进一步的恶化。
　　.
　　排长说话那必须比爱尔娜说话管用。排长不给他们撑腰，他们又怎么敢放肆？没过几秒，刚刚还神气活现的士兵全都怂了下去，大气都不敢喘。
　　.
　　“石田谷一，出列。”
　　爱尔娜的语气并没有缓和。她虽然不需要威信，但面子还是要的。她今天要是忍气吞声，岂不是坐实了他们口中，陪副总司令睡觉换来的职位的说法？
　　.
　　“……”
　　“报告长官！黑色骑士团三营六连A排排长石田井一听候指示！”
　　和无官一身轻的士兵不同，身为排长的石田没有硬气的资本。他还想当连长，光宗耀祖呢。他们家乡那山沟，从战国到现在，干到能管一百人的大官的，一共才两人。
　　.
　　“你怎么管的你的兵？”
　　.
　　毫无预兆的，爱尔娜狠狠一巴掌打在了石田的脸上。即使以石田那敦实精装的体格，也被打到后退两步。他捂着脸不敢吭声，上级体罚下级，这不是应该的吗？可他的兵不这么想，之前那带节奏的兵再一次占了出来，扶起石田。
　　“长官！？冷静，冷静！！”
　　石田被打的七荤八素，眼前的金星刚一消失，还没来得及感谢自己的兵扶了自己一把，就看到爱尔娜将手枪举着对准了他。他吓坏了，这是闹哪一出啊？别是这位长官生理期到了吧！他认识爱尔娜的配枪，那可是装着9mm口径子弹的勃朗宁。给那玩意的子弹打着了，哪怕是擦了个边，都不是开玩笑的。但很快，他意识到了长官的手枪并不是指着他的。愣了一下后，他向身后看去，又惊慌了起来——他的士兵们，由扶着他的那名士兵带头，大约六七人列队在他身后，举着上了木制刺刀的空步枪对准了爱尔娜。
　　“你们干什么！疯了吗？！想造反！？快把枪放下！！”
　　在发现爱尔娜的脸色不对，明显有杀意后，他立刻反应过来长官并不知道这些士兵的枪里是没子弹的。他慌忙想要把自己兵的枪口给拍下来，因为那款勃朗宁的弹容是13发，长官万一反应过度，他凶多吉少。
　　.
　　“砰，砰。砰，砰。砰，砰，砰。”
　　他才来得及摁下第一个人的枪口，身后就响起了□□声音。他以为一切都完了，他听到了他的士兵们的惨呼声。
　　——长官没克制住自己，他们都要死。他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抱住了那个被他摁下枪口的士兵，闭上了眼精听天由命。可直到第四声枪响，他也没感到疼痛。枪声还没有结束，士兵们的惨呼也没有停止，可在那时，他已经不紧张了。他想，长官还是比较冷静的，没有把他这无辜的人也算作敌人。他没有因为自己部下的愚蠢而被牵累性命，实在是太幸运了。
　　.
　　几秒后，枪声停止了，但惨叫声远没有结束。当他睁开眼时，他发现排里剩下的人都已经把手里的武器扔下，后退到了这一楼的边缘，高举着双手。那刚拿着枪的人，除了他按住的那个以外，都倒在自己身边的地上，抱着肩膀大声嚎哭。医院的医生护士们也蜷缩在医院的角落，没有胆大的人敢上前救治这些伤员。
　　他向后看，爱尔娜侧对着他，因为她也在向后看。开枪的人不是她，而是另一位机甲部队的高官——水无月海咲。
　　.
　　“砰。”
　　他看到脸上尽是杀意的那位德高望重的长官向他开枪。但中弹的不是他，而是在前一刻从他怀中脱离的，端着步枪嗷嗷怪叫着向为地上同伴复仇的，没被第一轮枪击打伤的幸运儿。可是这次，他没有那么幸运了。他的同伙们还可以在地上呻吟，求救，而他就没那个机会了。9mm的子弹打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头骨打的炸裂开来。红红白白的脑液涂在了医院的天花板和墙面上。
　　.
　　“愣着干什么，包扎伤员！”
　　颈后被沾了某种熟悉的炽热流体，这让爱尔娜即使还没回头，也知道了她视野的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不就是脑浆么，她昨天才被喷了一脸。伸手把恶心的东西揩去的同时，她招呼瑟缩在楼道中的护士出来给地上的伤员治疗。
　　.
　　“石田，你的这些士兵是要造反吗？”
　　打废六个人的胳膊，打爆一个人的脑袋对海咲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事。她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平静的走入医院，准确的道出了夹在士兵和爱尔娜之间的，这位步兵小头目的名字，准备向他了解情况。
　　.
　　“长官，他们不是认真的，那枪里都没有子弹……”
　　.
　　石田想为自己和自己的兵们辩护，但他起初的解释显然没让海咲满意。海咲中途打断了他：
　　“我看到的你的士兵满脸煞气的举着枪，摆出刺杀的姿势对准了一位比你们营长职位还高的军官，你想告诉我，你的士兵们是在和长官开玩笑，玩官兵游戏吗？”
　　.
　　“报告长官！是属下教导无方，没能及时阻止士兵骚动！这些反贼目无尊长，罪该万死！属下也无能，愿受相应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