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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门神祖师 ...

  •   天朗气清,空中只漂浮着几朵如丝般的薄云。

      小青龙摇摆龙身,载着哪吒在空中飞行,心中叹道:小青龙你要振作,不能这么奴性啊!就因为哪吒送了个灵玉挂饰就嘴软了。罢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他再要求我当坐骑时,一定要严词拒绝!嗯!

      哪吒离了乾元山,一时不知该往何方。

      小青龙没有问,载着他径直飞往李府。他心里明白,哪吒思念亲娘,却碍于与父亲的误会,又
      有些别扭不想回府。

      他干脆什么都不问,直接把哪吒往李府一放就了事。与其咨询矛盾犹豫中的人,不如直接给他拿主意。

      他飞得很慢,知道哪吒早看出了这方向是飞往李府,虽不反对,但也不能回得太急。

      飞着飞着,小青龙想到一件事儿,问道:“哪吒,你的风火轮可还好好收着?”

      “收着。”

      “呵呵,以后你要多练练风火轮。”小青龙趁机表明立场,“我只是偶尔带你飞天,我可不是坐骑。”

      哪吒不接话了。

      小青龙翻了个白眼,每次聊这事哪吒就强行停止话题,就不能含蓄点吗?
      ————
      小青龙不高兴,降落到李府时故意不刹“龙”,“砰”一声搞出个大动静来。

      可怜在院中的两三个李家仆人,被突然从天而降的小青龙吓得连滚带爬,定睛一看,只见烟尘滚滚中,哪吒被呛得直扬手。

      李家人对哪吒的突然出现着实大吃一惊,绿漪惊呼:“夫人,夫人,三公子回来了。”

      那日石矶娘娘来寻仇的场面恐怖诡异,引得李府上下一阵恐慌,幸得最后哪吒现身引开石矶娘娘才化了危机。后来虽有小青龙回李府来报平安,但不见哪吒身影,还是让人有些不安。

      此时,夫人见了哪吒,自然是又惊又喜,她一路小跑进入院内,将心心念念的宝贝儿子揽入怀中,嘴上说道:“哪吒,我的儿啊,你可算平安归来。”说完,连忙吩咐下人为哪吒接风洗尘。

      深夜,李靖从城楼回府,见到哪吒却无欣喜之色,反而怒道:“孽子,你还敢回来?看你惹出多少祸端!”

      哪吒心有不满,事情是他惹出来的,但他也已自己承担,李靖竟还指着他骂。再者,他心中最介意的还是那晚李靖说要手刃孽子,竟无半分亲情。若不是看到母亲面上,哪吒真不愿回李府。

      夫人连忙一口一个:“你爹也是担心你。”

      小青龙一口一句:“李将军啊,哪吒独自承担罪责,真是有李家的英雄风范,虎父无犬子。”
      李靖板着一张脸将哪吒训了一顿。

      幸而在夫人与小青龙合力和稀泥的努力下,李靖没有赶哪吒出门,哪吒也忍下李靖的责骂。
      父子俩总算没有闹出矛盾。

      最终李靖命令哪吒每日在一块大石头上刻满百个“谦”字,刻满十日才算完事。

      谦,谦谦君子。李靖虽然恼怒哪吒惹祸,但虎毒不食子,他对哪吒也并非全无骨肉亲情。

      罚哪吒刻“谦”字,乃是寄望哪吒能戒掉傲气、鲁莽和戾气,不再四处招惹麻烦。

      一直在暗中关注哪吒动向的申公豹得知此事,嘴角阴笑道:“谦谦君子?可笑!我偏要激怒他,要他暴跳如雷。真君子还是伪君子,一试便知。”

      次日,哪吒早早就起床,却不去刻字。小青龙催促道:“就算你有神力,在石头上刻百字也非易事,待到天黑你若还未完成,少不得又得挨骂。”

      哪吒懒懒回道:“过了午时再刻。”

      “早点刻完早点了事。”

      “不想。”哪吒面无表情地回,“现在没心情。”

      呃?还没心情。小青龙心道:哪吒你这毛病我熟悉,就叫拖延症。倒是没想到灵珠子转世的哪吒也有拖延症。哈哈哈,神仙好接地气嘛。

      “反正终归你是要完成的,不如早点做。”他又劝了一句。

      “不是我不想做。”

      “哦?”

      小哪吒老成地说道:“现在做不了。被处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须得有时间紧迫的无可奈何之感才能甘心去做。”

      “……”小青龙目瞪口呆,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哪吒真是一语道破了拖延症的真谛。

      哪吒虽然心中不愿,但也每日及时完成任务,刻满一块大石头,算是给足李靖面子。

      父子俩仍旧不言语,关系也算略有好转。

      第三日,李靖白日回府一趟,路过哪吒所在内院,见他果然在院中认真刻字,心下满意。待他回转之时,看到绿漪来找哪吒。

      李靖示意她不要上前打扰。

      绿漪手中端着两碗汤,说道:“将军,夫人说三公子爱喝鸡汤,特意让我端来给三公子和仙君食用。夫人说了,三公主消瘦不少,得好好补补。奴婢放下汤碗就走,绝不敢打扰三公子用功。”

      李靖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让她过去,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说:“你等会去账房再支些钱财,多买些鸡回来。”

      绿漪闻言大喜,夫人近日来为这对父子伤透脑筋。如今看来,将军对哪吒虽疼爱得不明显,但终究是疼爱的。若将此事告诉夫人,夫人必定心中欢喜。

      绿漪笑着应了一声,走入院内。

      待绿漪走后,李靖叹了口气。虽说哪吒骄纵任性,但也是他的骨血,再者哪吒长得英气俊俏,
      怎会不喜欢?三个儿子当中,哪吒最有天分,可算是天资英才,若是教导得当,他日必能为李家光耀门楣。可惜他性子太烈不服管教,这点倒和他自己最像。

      绿漪送了鸡汤进入院中,哪吒正在石头上刻“谦”字,亏得他天生异禀,不然平常孩童如何能在石头上刻字?

      小青龙则被哪吒要求在一旁练形体,原因就是失去法力的小青龙实在太肥了,有碍观瞻。

      见到有鸡汤喝,小青龙赶紧趁机偷懒,嘴甜地对绿漪道了声谢,迅速坐到石桌旁咕噜咕噜地喝起鸡汤。

      绿漪笑眯眯地从袖中抽出一件东西,递给小青龙看。

      小青龙就这么拿过来一瞧,嘴里的鸡汤差点没吐出来,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这是什么鬼?”

      哪吒刻完一个完整的“谦”字,才走过来端起鸡汤正要喝,一眼瞥见小青龙手中之物,脸“刷”地黑了。

      “哈哈哈……”小青龙的笑声不绝于耳。

      他手中拿着的东西是张画,画上用线条仔细勾画出一个乖萌的孩童模样,孩童扎着双髻,大眼发亮,嘴上微笑,憨态十足。且画工细致,五官.神.韵.活脱脱地就是一个“微笑”着的哪吒。

      “哈哈哈!”小青龙还在笑,“哪吒你看,你还是得笑起来好看。就是这画得胖了点,不过胖点可爱嘛。还有这个肚兜……”

      哪吒:“……”

      小青龙又问:“绿漪,你找谁画的?画得真好。”

      绿漪浅笑道:“仙君说笑了,绿漪怎么会找人画三公子?这是我在街市里买的。”

      “买的?”小青龙更加吃惊,暂时止住嘲笑,认真问道,“怎么会有人画哪吒去卖?”

      “仙君有所不知。自从陈塘关一役后,三公子就是陈塘关的小英雄。而且我们公子长得漂亮,渐渐地就有人将他画下来贴在自己家门上。起初还只是自用,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有人开始求画,渐渐地就成了个生意。这画作也越来越好了。”

      小青龙听到这里,简直笑得直不起腰了,指着哪吒说:“啊哈哈,原来、原来你才是门神之祖啊!”

      他一边拍着桌子,一边转头对绿漪说:“你告诉他们,单单画哪吒没意思,应该再画一条大鱼让他抱着,这才喜庆!不喜欢的话,画个大元宝也可以。”

      此时,哪吒头上已经布满了黑线,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小青龙笑死了。当英雄嘛,就要有被当成门神的觉悟!

      三人正说话间,却听到有人匆匆来报:“不好了,门口有人怒气冲冲地指名要找三公子讨公道,将军和夫人已经出去应对,吩咐小人来唤三公子过去。”

      哪吒与小青龙闻言面面相觑。石矶娘娘的事情已经了结,还有谁要来讨什么公道?

      两人双双来到府前,却见门口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人。

      李靖站在正中间,小青龙走近一瞧,李将军的面色比夜色还黑。他心里一咯噔,怕是不妙!

      哪吒也见了李靖不善的面色,不由得也把脸色一沉。

      夫人连忙看了小青龙一眼,怕他们父子再起争端。

      此时,一个沧桑的声音哭喊道:“就是哪吒烧了我家茅屋,气死了我可怜的贱内啊!呜呜呜。”

      “阁下会不会认错人?”殷夫人温柔地安抚来者,说道,“哪吒三天前才回到府中,这些时日他并不在陈塘关。”

      “小民岂会认错?”那老汉从怀里扯出一张画着哪吒的纸画说,“他是陈塘关的名人,整个陈塘关的人谁不知道他的模样?我贱内也买了他的画,说是觉得可爱要贴门上。谁知正说着,就瞧见哪吒路过我家门口,长得就和画中一模一样。贱内一时欢喜,往前与他招呼,竟被这不知长幼的小娃推到在地。我上前去理论,他竟从怀里掏出不知什么古怪物事,嘴上一吹,就烧了我的茅屋。”

      小青龙盯着那张年画般的哪吒无言以对,所以说,人红是非多啊!

      等等,他说的人怎么可能是哪吒?爱放火玩的人,轮到他小青龙头上也轮不到哪吒。更别提有好几回他喷火玩,被哪吒嫌热禁止了。

      哪吒一听有人诬陷他,心中窜起怒火,就要上前辩解,奈何人声鼎沸,似乎来寻公道的还不只一人。

      小青龙拉住他说:“先别急,等他们都说完,我们再辩。”

      “你信我?”哪吒问。

      “当然信你,不信你信谁?”小青龙脱口而出,又坚定地点点头。

      虽然这几日因为龙宫有些聚会,他在龙宫待的时间稍微长了些,并没有寸步不离地陪着哪吒。但他还是相信犯事者绝对不是哪吒。因为这实在不是哪吒的做事风格。他从哪吒出生就一直陪着他,对他最了解。

      哪吒见小青龙如此信任自己,心里顿时安定不少,怒火悄悄地熄灭了。

      小青龙转头看着面前这些人,心中吐槽: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知道。哪吒就是个燥热体质,不爱玩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门神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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