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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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选的时间非常毒辣。
昨天刚宣战，今晚就开始了清扫，趁着铃兰割据为政的各派的干部们或自视甚高或事不关己的时候迅速出击，不论派系，只要是穿铃兰校服的人无一幸免，全部倒在了凤仙的人海战术下。
其实对于立花清来说，只要散下头发脱了校服，以凤仙那帮光头的瞎眼程度来说绝对认不出她来。
可她横不下这条心。
虽然这样做能保证安全，可她如果真的这么干了，大概也没脸自称铃兰学生了。
“死就死吧。”她光棍地套上了刚刚已经脱下拿在手里的校服，双手踹在口袋里，走出了藏身的阴影。
刚走两步就听见有人喊她。
“立花？”
这声音有点熟悉，少女听见之后立刻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向叫住她的人。
然后松了口气。
算是熟人，铃兰二年D班的佐野，阪东手下的人。虽然二人之间从前也打过一阵子，不过眼下立花清与阪东早就停战讲和，又正值与凤仙开战之际，佐野怎么也算是己方一员大将，这时候看到他完好无损没有遭遇凤仙大部队，立花清还是挺欣慰的。
“佐野啊。”她冲他笑了一下，“一个人？”
“嗯。”少年点点头，向立花清走过来，“我没和其他人在一起，刚刚看见一群凤仙走了过去心里还惴惴的呢，这下总算看见熟人，安心多了。”
立花清简直不能更了解这种感情，眼下别说这人是阪东的人了，哪怕现在面前走过来的是G.P.S，她都会觉得很安心。
真正到了这种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派系斗争在这样的大战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只要铃兰还是现在这样一盘散沙的状态，那就绝对打不赢铁饼一块的凤仙。
少女脑袋里的想法转了几转，佐野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还在想如果今晚能逃过一劫，明早就去学校，跟阪东商量一下两方结盟。
一年级和三年级她手伸不到那么长就算了，可二年级无论是阪东还是筒本她都很熟，想要联合应该不算太难。
她正想着呢，突然觉得肋下锐痛，大惊之下立刻皱眉低下头查看。
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刀柄上还握着一只手。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向走在她身边的佐野竜一。
“你干什么？！”
佐野竜一见一击得手，便松开了握着水果刀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面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立花，你还记得你和我说过吗？有本事就打死你，如果给了你缓过来的机会，你会让我后悔。”
立花清疼得一头冷汗，为了不倒下而耗费了全部精神，此时根本没余力来接他的话，只能咬牙切齿地听佐野一言堂。
“当时我没打死你，让你活下来了，于是阪东一派被洗，阪东本人住院……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吗？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要让你死。可你太难抓了，竟然和阪东和解，还加入了芹泽军团……我一直都没机会动手，好不容易等到和凤仙开战这个机会，到时候你死了，还能嫁祸给凤仙，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少女捂着刀伤向后退了两步靠上了墙，忍着疼从牙缝中刚挤出一个字，就被并不想听立花清说话佐野打断了，他冲着刚刚凤仙光头们离开的方向大声喊了起来。
“喂我说光头们！铃兰二年级的老大立花清志在此，有本事的就来啊！”
喊了两声之后，刚刚已经远离了的喧闹声便回转了来，佐野竜一冲着立花清露出一个得意到扭曲的笑之后，迅速地，连滚带爬地消失在了前方的路口处。
少女心里暗骂了一声，可眼前阵阵发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顺着墙壁软了下去。
听见佐野竜一喊话的凤仙军团轰轰动动地跑回来，只看到一个萎顿在地上的人。
“这就是铃兰二年级的头？”有人皱眉问道，“看着不像啊……”
“管他像不像，先打再说！”
“等等。”带队的那人伸手拦住了背后群情激愤的凤仙少年们，在他们疑问的眼神中，蹲在了立花清身前。
他伸手探向她的腰间，顺着冰凉的刀柄一路向下，果然摸到了一手的粘腻血腥。鸣海大我心中一凛，伸手又探了探她的鼻息。
还有呼吸，还活着。
“鸣海大哥？”背后一直被制止了行动的少年们有些困惑地喊了他一声，于是鸣海大我站了起来，望向自家同伴。
“走。”
“大哥！”
“这个人已经不行了，再动他要出人命的，找别人吧。”
“那……？”
那该把这个铃兰的人怎么办？
“……”鸣海大我闭上眼静了静，将两年前死在刀伤下的铃兰和凤仙两校老大都从脑海里挥了出去，再睁开时已经重新恢复了冷静。
“拖到马路上去，看他命里该不该绝吧。”他随口命令道。
立花清早就没了知觉，如果不是拼尽全力死撑着一口气的话，这次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冥冥中她只觉得有人拖拽着自己行进了一段路又丢下，听见耳畔传来了渐渐清晰的大马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大概要得救了。
便放心地晕了过去。
话说回来，虽然铃兰与凤仙开战，但阪东秀人一不穿校服，二一向与武装战线的同伴们在一起，骑着机车穿越城市，凤仙带多少人都追不上他，故而这场战争似乎对这个人根本没有影响一样，秉承着既不插手也不关心原则，课照上，聚会照聚，不理会G.P.S的召集，也无所谓铃兰跟凤仙会被打成什么样。
所以在开战后的第二天，凤仙集体出动对铃兰逐个击破的这个时候，对他来说也只是个平常的晚上。
而他在路边发现的那个人却注定了这个晚上他大概也没时间浪了。
一开始注意到路边那个人的并不是他，而是一直跟在他身边，陪他一起进入铃兰的山崎达也。
他们骑车经过的时候速度并不慢，山崎达也也只是临时瞥了一眼，然后发现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头发长度很是眼熟，顺嘴提了一下。
于是阪东回头看了一眼。
俗话说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当年立花清与阪东秀人互相斗了那么久，在二人终于借着G.P.S与百兽军团的大战作为战场，非正式地对决了一把之前，哪怕停战也只是表面平静的明争暗斗罢了，双方大将都把对方认得无比熟悉，别说凭一个背影，阪东秀人和立花清甚至有信心凭人群中半个后脑勺就认出对方来。
于是只这一眼，阪东秀人就确定了趴在地上的那个人就是自己曾经的那位敌人。
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他还是带着兄弟们掉转了机车车头，逆行绕回了刚刚看见立花清的那个路口，下车查看情况。
发现那是刀伤连一秒都不需要。
男人皱紧了眉，当机立断地吩咐。
“千田，叫救护车，山崎，找卷绷带来。凤仙的人也太不忌讳了吧，刀都用上了……”
哪怕曾是对头，阪东也没有一秒产生过要让这个人死的想法。
大家也不过是学生，未来离开了铃兰仍旧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没有人会愿意让自己的人生平白在少管所中段两年，更不应该有人希望身边昨天还在的人去死。
好在武装战线平时也是个天天打架的组织，机车就是他们的老婆，他们的老婆又常年准备着简单的处理伤口的药品和材料。虽然不良少年们处理伤口不怎么讲究，随便找根绷带一缠止住血了就罢了，可至少有用——没用他们也活不到现在。
只是眼下虽然给立花清简单地用绷带包扎了一下，但血却还是止不住。
平日里打架谁都不会用到刀，阪东手下带了这么多人，一个人也不懂怎么处理刀伤。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去叫救护车的千田面露难色地从公共电话亭里挂了电话，回来报告说因为今晚叫救护车的人太多，现在所有车都在路上，暂时派不出车了。
阪东脑袋都不用转就知道了原委——今晚铃兰在外晃荡的人一定全军覆没了，被打到连互相搀扶着走去医院都不行，只能叫救护车。
在所有人都命在旦夕的情况下，医院只能救能救的人，救不了的……他们也没办法。
然而立花清的情况确实是一点也等不得了。一向哪怕被揍得鼻青脸肿也都神采飞扬的这个人如今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身体里的血争先恐后地往外涌，分分钟濡湿了缠上去的绷带。
阪东没经验，不知道再拖多久她才会死，但他知道这个时间一定不会久到可以用来慢慢等救护车闲下来。
他看了看自己停在路边的机车，最后咬咬牙做了决定，将立花清用绷带缠在自己背后，跨上机车，扬长而去。
武装战线都是些一到年龄就考了驾照，机车开得比走路还娴熟的人，这其中阪东更是第三代之中的佼佼者，哪怕背后背了个累赘，可他还是在城市中开出了几乎只可能出现在理论上的时速，大部分救护车都还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把立花清从机车后座拎了下来，风一样卷进了医院大门里。
前台的护士姐姐看到他还很诧异，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一拳砸在了接待台上。
“医生呢！这里有人被捅伤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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