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朵花（补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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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的开了，黑色长发的美少女探出头来，神情狐疑地对上富江的视线：“你找谁？”
哦豁，近距离看，秋月孝三这个人渣变成的美少女，居然比视频里还要美。
而且表情拿捏的也很准，那种少女天真的眼神，完全想不到几天前这个人还是个一米八的大汉。
姬子抱着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心情，没有开口，而是安静呆在结界里，等着看小人渣和老怪物虚与蛇尾。
“你好，请问这里是××××的家吗？我们是他的亲戚。”老怪物面上看不出丝毫破绽，熟练的报了一个人名。
听到这个名字，秋月孝三的脸扭曲了一刹那，但很快就换上甜美的微笑。
“这位小姐，对不起呢，我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只是握着门的手越发用力，恶狠狠地仿佛要捏坏这块破木板。
“啊呀，难道是我找错了？可我记得他的确是住在这里啊。”富江装腔作势地捂住嘴，面色为难。
要是不知道这家伙的年龄，一定会为她美好的姿态着迷，可惜了。
姬子摇摇头，懒得再想。
“也许……也许是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吧？我也搬来不久。”
要不怎么说秋月孝三也算个人才呢，被川上老怪物魔魅的美貌近距离冲击，居然还能反应过来。
“这样啊，那好吧，我再去别的地方问一问。”
富江好似放弃了，失望地垂下眼帘，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姬子连忙快步跟上，省的老怪物表演的上头，把她忘在这里。
走到走廊尽头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那个披着美少女皮的人渣，就见对方神情冷戾地盯着富江的背影。
以及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种着深深浅浅的红色痕迹，隐晦旖旎。
「她是在妒忌富江拥有同等的美貌，却活的自由吗？
害人终害己，成了字面意义的表/子，也只能说她活该。
在对无辜的真理奈下手那一刻，她就该想到这一天的。」
姬子冷冷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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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君，其实是被秋月孝三杀掉了吧。”走在街上的时候，姬子问道。
“是也不是。”不再演戏的狗老师又卖起关子，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晃来晃去，说，“要知道，痛苦滋生的地方，怪谈就会现世。”
这她知道，是鸟山石燕的书《解图百鬼物语》中的句子，意思是人一旦长期受苦，就可能会变成鬼怪。
但是这和秋月孝三有什么关系。
懒得猜这家伙打什么谜语，她便直接问：“什么意思？”
富江突然好心情地啊呀一声：“我想你的长辈一定没有教过你，作为你的老师，我就给你科普一下吧。”
“这句话的本意我就不说了，书下注释就有解释，我只说'怪谈'如何出现。”
“人受到极大的刺激，就会产生极致的恐惧怨恨，这些情感所化作的执念，可能会把一个正常人变成鬼怪，也就是我们说的堕落灵能者。”
“这下，你明白了吗？”
面前的女人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嘲讽众生的神情，可少女却从她的眼神里，隐约看出几份期待来。
她不由得去回应：“秋月孝三为了落脚点和遮掩行踪，杀掉了房主××××，但她没想到对方有灵能力，因为怨恨，××××转化为堕落者，像鬼怪一样骚扰她。”
她的分析让富江很是满意，满意到直接撸了把少女柔软的黑发。
于是姬子又炸毛了：“你干什么！”
“啊抱歉抱歉，没忍住。”敷衍的道歉后，敷衍的转移了话题，“不过这样，她也算是迎来新生了吧。”
“新生？”
“对啊，她作为女人的，新生。”
这句话，把姬子从刚才师生和睦的气氛中打醒了。
她再一次清醒认识到，这个名叫富江的女人，是个怪物，对人类情感嗤之以鼻的怪物。
她把秋月孝三变成少女，沦落风尘，鬼怪缠身的经历，称做新生。
新生？这算哪门子新生。
这不过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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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月曜日。
姬子端着冰山女神的高冷，穿过走廊的人群。
走路的姿态，面部的表情，身上的校服，甚至连冬日的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在空气中划过的弧度都几近完美。
啊，今天的姬子大人依旧一百分。
而且今天校医室轮班，没有川上富江老怪物，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一想起周六那天那个“新生”，她就心堵。
就在她暗地吐槽的时候，人群里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啊喏，姬，姬子大人！”
循声侧头看过去，就瞥到紧张的直绞手指的少女。
正是秋月真理奈。
这几日的巨变，反而让这孩子比以前多了点自信，不然若是从前的她，可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叫住自己。
想到这里，姬子心底莫名的升起一丝成就感。
她给了对方一个有事快说的眼神。
秋月真理奈明显更加紧张，手不住地蹂躏裙角，但还是鼓起勇气抬头，开口。
“可以，可以耽误一下您的时间吗？我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正巧也想了解下她现在的状况，姬子便点点头，带头往外走。
秋月真理奈低头，自觉地跟上。
身后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音和讨论声，但碍于姬子在学校立的人设，没人敢跟上来偷看，亦没人敢大声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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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个僻静无人的角落，姬子便止步，调整一下姿势倚靠在墙角。
“说吧。”
秋月真理奈不放心的四下打量，发现果真一个人都没有，便松了口气。
然后，十分夸张的，对着姬子就是一个鞠躬，还是标准的九十度弯腰鞠躬。
直接把冰山女神吓得面瘫脸都要维持不住了。
但她很快调整回高冷神情，故作冷淡地瞥了一眼，说：“你这是做什么？”
“真的很感谢您的帮助！虽然我知道单单只是感谢的话语并不能报答这份恩情，但是此时的我也只能给出这个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回报这份恩情！”
姬子想说不用，可少女却抢先一步，继续道。
“请一定要收下，因为您，您一定不知道，您的帮助对我们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
她哭了。
虽然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脸，但是声音明显在哽咽。
沉默了半晌，姬子才回答：“我知道了。”
这是接受她的道谢的意思。
于是少女抬头，用袖子草草拭去眼泪，努力绽开笑颜。
“还有一件小事想要告诉姬子大人，我改回名字了，也要转学了。”
转学？临近高三的现在？
“因为那个男人没有别的近亲，所以妈妈成了他财产的继承人。我和妈妈谈过了，她也很希望爱莉去追求自己的梦想。”
一提到妹妹，这个温柔腼腆的少女就像是变了个人，整个人焕发着光彩。
“于是我们打算变卖他的财产，搬去东京，为爱莉考早乙女做准备。而我也想好了，考文化制片相关的专业，未来给爱莉当经纪人。”
“我想要，一直注视着她闪闪发光的样子。”
这样说着的少女，眼神里落满了星星，在冬日暖阳下，竟然夺目的有些刺眼。
姬子一时间竟有些失语，只怔怔注视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少女。
最终她也只是古语祝福：“祝君前程似锦。”
“承君吉言。”本也很博学的真理奈回答。
然后两人在神奈川的海浪声中，就此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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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真理奈——不，应该是北原真理奈了——北原真理奈那孩子，会有光明的未来吧？
往回走的路上，姬子反问自己。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清呢？
也许有预见能力的灵能者会知道，可因为预言而改变的未来，不又是另一番模样了吗？
反正眼睛只能看见死亡相关姬子不知道。
她只知道，北原真理奈迎来了属于她的新生。
是真正的“新生”，充满了阳光与希望的“新生”。
和人渣秋月孝三的堕落未来完全不一样，人渣那个只能叫做“惩罚”。
而北原真理奈，则怀抱着对未来的憧憬，奔向了她的远大前程。
真好啊，这样的新生。
姬子停下脚步，在冬风和海浪声中眺望天边的晴空流云，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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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花啊，
请不要怕，
就算污泥遍野，沼泽窒息，
也请抓住阳光亲吻的那一刹，
因为总有一天，
你会发现，你是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并蒂莲花，
会绽放光华，美丽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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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泽之双花》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朵花（补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