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悍传奇》辟如朝露

15、激战皇宫

　　谢珺瑶一系已全盘动起来，周桐负责保护夫子山洞中所有财宝，另起出这些年安插在京城贵人家和宫中的所有暗桩，全部待命。命谢国公联络京城守备王忠全，暗中调齐兵马，守住城门。宫中禁卫军头领蒙雄早已准备就绪，只等太后一声令下。
　　活捉刘花蜜的任务，谢珺瑶本能地不信任周桐，她派了李柏的手下。可她不知，花蜜已算到了谢珺瑶会派周桐以外的人出手。此时猎物和猎手都已打乱身份，不到结局，胜负难分。
　　阴历五月初五，预定起事就在今天。花蜜带着春蚕去往玉珍斋，不出所料，在路上遇到了伏兵。刘花蜜虽有武功，一人面对几十个好手，也只得束手就擒。主仆二人被押到了一个别院，见到了面露得色的李柏。他吩咐下人把春蚕带走，只留下花蜜一人。许是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李柏一改往日颓废阴冷，自负的脸上居然呈现一片暗红，他的眼睛紧盯着刘花蜜：“刘花蜜，你不是一向不把我看在眼里吗？你不是只抱你皇帝哥哥的大腿吗？你可知你的好哥哥把你许给了我？我要在今日让你仰视我李柏，爬在我的脚下求我饶了你。等我登基之后，我就封你为贵妃。”
　　李柏等着看到刘花蜜惊恐的样子，他却没能如愿。刘花蜜听完他的话之后一如既往地潇洒从容，甚至把手负在身后。“我知道皇帝哥哥把我交换给你，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否则你们怎么会痛快归还秋鹿山庄？我不怪他。凭什么笃定你能坐上那把椅子？王忠全和蒙雄虽然掌握不少人马，但只靠这两个莽夫逼宫，你觉得我师兄会没有防备？他的玉龙军你控制了吗？你娘到现在还没传过来消息，会不会败露了呢？”
　　花蜜几句诘问瞬间浇熄了李柏的气焰，他没想到自家的秘密行动，花蜜了如指掌。听到玉龙军的存在，他的脸色立刻变了，这个事情他一无所知，得敢紧回去和母亲商议补救措施。他气急败坏地赶紧召唤手下先押着花蜜主仆坐他的马车返回皇宫，留下两人随他沿密道抄近道回去。
　　此时城中开始戒严，所有人不许外出，城门紧闭，卫兵开始巡防。一队卫兵奉命杀到刘府，只留下几个主子，把一众仆妇撵至府外，抢掠一空，最后一把火烧光，装载几马车金银细软回去复命。
　　周边邻居听到动静，都不敢出来，只敢趴着自家大门听动静。耳听得隔壁刘将军府遭此大劫，尖叫呼喊声不绝于耳，却无人逞英雄，只能漠视这种暴行发生，生怕牵连到自家头上。
　　此时李柏沿着密道回到皇宫之后，并没有急着去见太后。而是召集蒙雄开始安排。待到花蜜等人到达，把手下并入蒙雄队伍，给他打个手势，示意开始清缴行动，他带着绑缚的花蜜跟在后方。
　　此时禁卫军已整装待发，他们首先冲到养心殿，刚一打开养心殿大门，里面竟埋伏着几百个身着甲胄的兵士。他们手拿武器，赫然是皇帝李松秘密蓄养的那支亲兵玉龙军。这些人个个以一敌十，禁卫军根本不是对手。李松自秋蚁口中得知谢氏母子要发动禁卫军起事，仓促之中急调玉龙军进宫，来不及做更多准备。蒙雄一看禁卫军有些抵挡不住，派人打开宫门，把宫外的守城军放了进来，两方夹击玉龙军。宫中谢太后埋伏的暗桩一看宫门大开，纷纷跳将出来，见到宫女和太监就杀，一时间整个皇宫变成了人间屠宰场，到处是死人。玉龙军折损惨重，禁卫军和护城军也没讨得好去。蒙雄和王文忠被授首之后，禁卫军和护城军已没有斗志，变成一群乌合之众，机械抵抗剩下的十几个玉龙军，此时已变成帝方一边倒的屠杀。厮杀将近尾声，黄有海护着李松出现众人眼前。李松远远地望见禁卫军后方李柏正用刀别在被绑缚的刘花蜜的脖子上，就听李柏对着李松恨声喊到：“李松，你别以为今天你就赢了，我只不过是时运不济，当皇帝我未必不如你。刘花蜜我既然得不到，你也休想得到。”话毕一万捅进刘花蜜后心，隔着很远也能见到花蜜的左胸前冒出刀头，刀光闪铄，鲜血喷洒而出，花蜜身子一晃，倒在地上，眼见是活不成了。李柏一把抄起已死的花蜜，向着御花园假山放向逃去。李松在看到花蜜中刀的一瞬间，心中突然剧痛，就感觉是自己亲手害死她一样。急忙喊人追赶过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待得这群人追赶到假山附近，竟哪也找不见李柏二人的踪迹，直到他们绕到了御景湖边，见到了自杀身亡躺在那里的李柏，手里还攥着一只花蜜穿过的鞋子。
　　李松派人去湖底打捞，但湖面那么大，不知李柏把花蜜抛尸在何处，怎么也寻找不到。
　　禁卫军行动刚开始，谢珺瑶就等来了报信的王大丫。大丫一脸疲色，进来时顺手把宫人熬好的燕窝端来。“主子，一切安排妥当，您请和老奴一起看戏吧！且趁热把这燕窝喝了。”
　　谢珺瑶心中高兴不疑有他，就着大丫手只喝了一口，就感觉舌头发麻，立刻知道这燕窝不对劲，欲抬起手指质问大丫，手已使不上力气，不仅如此，喉咙发紧，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声，心中既惊且恐，知道着了道。大丫突然做个鬼脸，和她满脸的皱纹极不相称，笑着对谢珺瑶道：“你猜对了，我不是王大丫，我是刘花蜜的丫头春蚕。我们小姐让我给你带个话，李柏的小命她收了，就算替世人除害。她答应了周公子留你性命，她做到了。至于李松如何对待你，就不在小姐考虑之列了。”说完话之后直接顺着来路离开，在地道深处，等到了还戴着李柏面具的周桐和一身鸡血的刘花蜜。李柏早在返回地道时，连同手下就已被等候在此的周桐杀死，后被挪至湖边。花蜜所中的刀是障眼法，胸前佩戴一个小巧机关，轻轻一按就会弹出一个刀头把上面挂着的血袋挑破，远远望去，跟被杀无异。三人匆匆离开，花蜜问及秋蚁和冬至，春蚕告诉她，那二人还有秋蚁哥哥早已到达夫之山和早前乘着守城卫兵的车马离开的花蜜亲人汇合。刘府的一番烧杀抢掠也是障眼法，那一队人马是周桐派去，不过是转移刘府众人而已。
　　众人在夫子山团聚，花蜜令人把山洞洞口堵死，所有守护军人全部带走。花蜜对众人道：“此处已无我等容身之处，我们去往海外的乌兹国，那里风调雨顺，民风淳朴。大船早已备好，只等我们出发。”
　　在去往海边的路上，花蜜特意安排冬至与她共乘一辆马车。她拉着冬至的手：“冬至，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周桐欺负了你，我不但没能替你报仇，还喜欢上了他。你如果不愿意再见到他，我愿意放你离去。”
　　冬至反手握住花蜜，“小姐，我不想离开您，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花蜜突然一脸灿烂：“那以后可得改口了，我做大，你做小，好不好？冬姨娘？”
　　冬至红了脸颊，虽然她并不喜欢周桐，但想到以后依然可以追随小姐，做不做小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