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乐莫乐兮新相知》玉羽儿

59、相思局（10）

　　我环住小骨的腰，与她额头相抵，充满歉意地对她说：“小骨，师父前夜太冲动了，对不起。”
　　“讨厌，别说了……”小丫头用小拳头捶了我一下，羞涩地把脸整个埋入我的胸膛。
　　我亲吻着她的鬓角，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不恼我了？”
　　怀中的人儿蹭了蹭我的胸膛，小声说道：“我为何恼你？——若、若是做错了……我、我也是有份的……”
　　我抱紧小骨，发自肺腑地在她耳边呢喃：“我们只是顺从本心罢了，错了就错了吧……”
　　“嗯……嘿嘿……”小骨的小脸蛋愈发红了，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我的怀里。我沉醉在这相爱相守的氛围中，举目望去，江面上完全迎来了新的一天。蓝天白云，微风习习，天空与江水一片和谐。
　　仙界既然已经不用我来守护，那么我就好好守护小骨吧。
　　许久，怀里的女子微微直起身子，欲言又止道：“师父，那个……”
　　“嗯？”这丫头，还想说什么呢？
　　小骨犹豫了一下，皓齿咬咬粉唇，羞怯地垂下头，声如细丝地说：“你别误会……”
　　我好奇地问：“误会什么？”
　　“就、就是、前、前天夜里……我不是……”小骨既羞涩又紧张，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我是真怕疼……《七绝谱》上说……嗯，那个……挺疼的……我怕嘛……”
　　怕疼……
　　仿若遭到天雷劈中，我霎时从仙境坠入了地狱深渊！
　　我千年的生命中，最不能承受的痛苦莫过于亲手结束小骨的生命。而此时我的痛苦，是仅次于此的，我甚至无法抑制身体的颤栗——小骨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的她只是一张重头书写的白纸，成为了我期望中的简单快乐的女孩。
　　她忘了我们曾经的美好，更忘了我带给她的种种不幸。可是我的罪孽，确实永远不能抹去的。
　　我最大的悔恨是杀了她，其次……便是没能阻止师兄将她放逐蛮荒……
　　蛮荒险恶，先前被放逐到那里的都是些十恶不赦之徒，他们会对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骨做什么，我自始至终拒绝去想。我反反复复地对自己说：有了哼唧兽的保护，她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可我也清楚地知道，当我将哼唧兽派去的时候，小骨已经在蛮荒了……
　　长久以来，我不敢去深究小骨在蛮荒的遭遇，惧怕自己会因此坠入无底地深渊之中，恨不得即刻将蛮荒的一切毁灭！
　　如果说，之前的我尚且能够承受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最不幸的事情，前夜之后的我却不能了！
　　小骨……我的小骨……
　　我颤抖地抚上爱人白净的脸，她的双眸如此澄明，充满了对我的信任，一如我们在绝情殿相伴的那些年。她一心一意地爱着我，宁可为我犯下灭顶之罪，只为换取我的一线生机。可我都做了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
　　脑子里闪过前夜的种种春色，一股巨大的戾气腾然而起！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难看？”担忧的声音将我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我死死地盯着小骨，猛然将她牢牢锁在怀里，让彼此的身体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不想让她看到，我此刻悔恨的泪水……
　　小骨，我的小骨……
　　师父错了，真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