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famil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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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浩哥——”崔允灿无精打采趴在餐馆后的小屋门口晒太阳。
“对于丢了工作的臭小子，我从来都是不理的。店里工作这麽忙，居然还有人可以在这里心安理得的晒太阳？”郑敏浩坐在他旁边眯着眼睛掏耳朵，“哇…喔…嗯…甚麽时候儿有这麽多了？…挖出来真爽快！”
崔允灿翻过身来：“敏浩哥，我不是故意的。”
“你是服务生，谁叫你充英雄？”郑敏浩看都不看他。
崔允灿呵呵的笑：“那个人帮过我，我想回报一下嘛。”
“那也不用把工作丢了吧？”郑敏浩把脚踩在他肚子上，“义气很重要没错啦，但是义气可以当饭吃麽？可以麽？臭小子！”
崔允灿把他脚移开：“工作可以再找嘛…”
“找甚麽？”郑敏浩作势要打他，“你看这就是讲义气的下场！你丢了工作他知道麽？他甚麽表示都没有，你跟这种人讲义气，你有病麽？你以为这是在韩国嘛？这是在首尔麽？！你小子——”
崔允灿耸耸肩：“在餐厅那边报的是假地址假电话，他就算想找也找不到啊。”
郑敏浩无奈：“啊，你这混小子！他给你吃了猪油麽？你的心和眼睛都干甚麽去了？”
崔允灿笑笑：“我就是比较冲动嘛，敏浩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说着搂住郑敏浩的脖子，“工作可以再找，或者…我跟黄先生说说，夜班我值通宵吧。”
“你小子想死麽？”郑敏浩勒住他的脖子，“通宵之后去送牛奶，然后给店里送外卖，你想出交通意外麽？我可不想把你的尸体交给奶奶和允惠。”
“交通意外？”崔允灿眨眨眼睛，突然推开郑敏浩进屋去，从枕头下面掏出那个密封袋来。
郑敏浩转过头去看着他：“那是甚麽？”
“那个大叔留下的。”
“哪个大叔？”郑敏浩一愣，随即皱眉，“就是害你丢了工作的那个混蛋？”
“哦，他有名字的啦。”崔允灿小心的打开袋子，取出里面的东西，“好像是叫lyn？”
郑敏浩抓抓肚子：“lyn？…好像在哪里听过…喔，是不是隔壁街常来赊帐的那个大叔？”
崔允灿哭笑不得：“他是导演啦，好像挺有名的。”
“哦——你这臭小子，难怪丢了工作还这麽开心，原来是找到靠山了。”郑敏浩挤挤眼睛。
崔允灿一顿，随即苦笑：“敏浩哥，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
郑敏浩一愣，马上打自己的嘴：“我今天早上吃甚麽啦？是不是吃坏了嘴巴…”
崔允灿耸耸肩：“算了敏浩哥，这不是你的问题。只是不要告诉奶奶和允惠。”
“这是当然的，我还不想她们晕过去。”郑敏浩难得正经，“我说，你就一点儿不恨那小子？”
“那小子？”崔允灿回过神来，“哦，你是说金侑哥麽？他也有苦衷的吧…”
郑敏浩踢他一脚：“你还叫他哥？他是你哥麽？有把自己弟弟卖了的哥麽？！”
崔允灿挤出笑来：“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来这里见到敏浩哥。”
“哦呦，这个嘴巴真是吃了糖。”郑敏浩叹口气，“你就那麽喜欢他？”
崔允灿的笑僵在脸上，郑敏浩马上翻身起来走了：“那个杂货店的大婶怎麽还不来送米，真是要命，要命哦——”
崔允灿看着他走远了，摇头笑笑，低头看袋子里的东西。他并不想看别人隐私，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联络上他，只好出此下策了。
里面是些照片，上面的男人叫崔允灿觉得非常眼熟：“这不是那个大叔麽？”他现在看起来快三十岁，那麽，这是他年轻的时候？这个女人…是他女朋友？
崔允灿翻着照片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又看文件，结果头更晕。这是英文麽？可以肯定不是中文或者韩文，日文也不像。上面只有年代是他看得懂的…1978，1982，1984，19——
崔允灿呻吟一声趴在地上：“这个大叔如果在1978年就是这个样子，那他现在几岁了？这可不是大叔，是大伯了…可是我怎麽联系他呢？”
突然他想到甚麽，起身打开身侧柜子的最下层，取出一个袋子来，上面有一行数字。崔允灿欢呼一声，还好这个没有丢。这个大姐应该是认识大叔的，那麽交给她好了。
崔允灿正要打电话，却又犹豫，这个袋子那个大叔看起来这麽宝贝，应该不喜欢别人看见，还是自己亲手交给他吧…虽然这个大叔很讨厌，又很喜欢生气，但是，也不算坏人吧。
崔允灿打定主意，向这个大姐打听他的联系方法，然后亲手把袋子还给他。崔允灿心里始终是有个疙瘩的，lyn给他的钱是原先那个claven承诺的三倍，他必须还这个人情。
正在想着，电话突然响起来，崔允灿吓了一跳，接起来：“…允惠？不要哭，慢慢说——”
“允灿哥，奶奶，奶奶——”
徐森一口气开车回到家里，才发现没有把袋子拿走。赶回店里工作人员都说没有看见，而那个韩国小子叫甚麽崔允灿的已经辞职了，经理给他的电话和地址都是假的，找了好几天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徐森歪在家里后院的秋千上，lid温柔的靠在他腿边上。徐森叹口气摸摸它的毛，端起边上的咖啡喝一口，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第一，文件是用西班牙文写的，不是所有人都看得懂；第二，就算看得懂，小郭做事非常谨慎，上面的文字内容和人物都与他没有丝毫关系；第三，那个小子多半顺手拿了，应该会还回来…
徐森突然笑了，还回来？lyn你在做梦麽？徐森把杯子紧紧捏住，猛地扔向花园的草地，吓得lid叫了一声。
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徐森接起来：“我是lyn。”
“找的就是你。”
“carl？甚麽事儿。”徐森摸着脸。
“明天起各大影院要上演你的新片，你打算出席哪一场记者会？”carl的声音听起来很慵懒。
“可以的话我更想看看有没有新的剧本。”徐森站起来往屋里走，lid跟在后面摇着尾巴。
“不打算继续与jessy合作？她可是你御用的编剧。”carl有些惊讶。
“这一次已经有些勉强了，何必呢？电影学院多的是有创意的头脑。”徐森进了屋，脱下鞋子，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咳嗽一声。
“这种情况中文里是不是叫做‘过河拆桥’？”carl笑起来。
“你的中文有待提高，说‘好聚好散’更能叫人愉快。”徐森耸耸肩，坐在电视前翻看旁边的CD架子。
“怎麽样，下午来公司一趟？”
“我不想见人。”
“又不是女朋友离开你，不过是片子完成了。”carl很清楚他的脾气，影片完成之后他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调整期，情绪低落如同失恋。
徐森失笑：“告别某个时间的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
“所以要赶快选一个新本子，你挑选剧本是出了名的慢。”carl咳嗽一声，“还有挑选演员也是，不过你怎麽就是有那种眼光，找的演员都红了？”
“因为我不是想靠他们来发财。”
“还是坚持不拍商业片？”
“我拍的也不是文艺片。”
“是是是。”carl叹口气，“不管怎麽样，下午来一趟公司吧，jessy想见你。”
“酬劳已经付给她了，还想怎样？”徐森捏着一张CD的外壳，十分无奈。
“她有话跟你说。到底合作了这麽久，不要太绝情。”
“好吧。”徐森叹气，“女人，真是…”
“不要随便和性别扯上关系，免得lisa不放过你。”
“白兰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徐森微微一笑。
“是，所以我爱她。”carl口气十分感慨。
徐森大笑起来：“我知道。”
“可她不爱我。”
“我真抱歉帮不上忙。”徐森无比真诚。
Carl摇摇头笑：“算了，下午见。”
徐森挂上电话，将CD塞进音响，一阵爱尔兰风笛流淌出来。他靠着沙发的边儿闭上眼睛，慢慢皱起眉头来。算了，资料丢了小郭那里定是还有备份的。至于这一份…借用句老话，得之我命，失之我幸。
Lid叼块毯子过来盖在他腿上，徐森睁开眼睛搂住它：“好孩子。”
Lid舔舔他的脸，徐森笑笑，起身去做午饭。决定暂时把这事儿放一边。如果真的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去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找他的。
徐森的办公室在公司15楼，但他很少在这里办公。上楼时carl说jessy已经到了。他无奈的耸耸肩进了办公室。
Jessy一头棕色的卷发，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十分精明的样子。如果是在路上看到她，徐森会认为她是某个大公司的OL，不过她是个编剧，一度是徐森最器重的编剧。不过成名之后总有牵扯不清的地方，人总是会变的。
徐森现在看住她伸出手来：“jessy你好。”
“lyn，我不是很好。”jessy是混血儿，身上有八分之一的墨西哥血统。他们握手。
“有甚麽我能帮你的？”徐森欠欠身，请她坐下。
“我们合作过两次，彼此的脾气都很熟悉了，我就不想绕圈子。”jessy深吸口气，“这次的片酬是不是少了点儿？”
“完全按照合同来，并没有少甚麽吧？”徐森看她一眼，“何况我并没有决定酬劳的权力。”
“谁都知道这部片子的成本很低，但上映这几天票房已经证明了受欢迎的程度，影评人都很看好它。”
“这是你编剧的功劳，写出来了价廉物美的好本子。”徐森还是微笑的。
“那麽我的要求…”
徐森打断了她：“你的要求很合情，但不合理。我们签过合同的，这有法律效应，我并不想和你对簿公堂。”
“你在威胁我？”jessy瞪起眼睛来。
“不不，你误会了。”徐森轻笑，“我不过是个导演，这些事情你应该去和lisa说，她是制片。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如果让你不愉快了，真是抱歉。”
Jessy哼笑一声：“可是lisa听你的。”
“我是导演，怎麽拍片她是要听我的，至于其他就不是我负责，谢谢你这麽看得起我。”徐森无所谓的笑笑。
Jessy皱眉：“我们合作这麽久，一点儿情面都没有？”
徐森诚恳道：“如果你经济有困难，我可以以个人名义帮助你。”
Jessy呼出口气站起身来：“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谢谢你的忠告。”说着与他握手。
徐森也伸出手来：“我并没有甚麽忠告给你，你一直很让我尊敬。”
Jessy再看他一眼，走出办公室。随后carl进来，笑眯眯道：“还是你厉害。”
“以后这种惹人讨厌的事情不要叫我来作。”徐森坐下来，“lisa呢？”
白兰捏着手机推门进来：“lyn？”
徐森看她一眼：“正好找你，jessy刚才在我这里。”
“她又不是在你床上。”白兰看他一眼。
Carl吹声口哨，徐森无奈摇头：“现在的女人啊…”
“甚麽？”白兰作势瞪他。
徐森耸肩：“没甚麽，你找我？”
白兰哦了一声：“你还记得崔允灿麽？”
徐森一愣立起身来：“甚麽？他在哪里？”
Carl好奇的看看他们：“崔允灿…是你的新爱人麽？”
徐森懒得理他，看着白兰。白兰咳嗽一声：“半小时前他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找你，现在他在我办公室，要不要叫他过来？”
徐森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白兰退后一步：“你生气了？”
“不，谢谢你。”徐森摆摆手，“请他过来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fami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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