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忙碌的假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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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假日的特有属性，之后的几天里，他们的日子过得飞快。
大年初二和初一并没有什么差别，依然是那么没有过年的气氛，沉迷荣耀的两个死宅也是依然在荣耀女神的陪伴下度过了一天。
区别只在，韩家父母这天选择了在家休息，于是他们震惊地看着电脑前，自家儿子和他带回来的妹子头碰头，无比亲昵的样子，实在是又欣慰又担忧。
欣慰的部分不必多说，担忧却是因为……或许由于初一是韩文清一手带出来的，两人的战术风格和性格都有一定的相似性。于是，当他们在一起分析比赛的时候，难以避免的，他们时不时就会吵起来。
这本来没什么……
由于两人水平差距还是比较巨大的，百分之九十八的情况都是韩文清说的对。然而，初一这个人吧，一旦得意忘形，就比较容易……呃，嘚瑟。于是，但凡韩文清看走了眼，而初一抢在他之前说出了正确答案，她就会格外来劲儿，那耀武扬威的样子像是拿到了总冠军，让人特别地想怼她。
韩文清是能忍住不怼她的人吗？必须不啊。但是由于某些你和我以及很多人都知道，唯独事件的另一个主角——初一不知道的情况，他目前在她面前的战斗力实在是……不太够看。
于是与初一解决了许多疑问的畅快与满足不同，韩队的这一天，过得简直是痛并快乐着，让我们为他点蜡。
到了初三，再怎么死宅，韩文清总算是被拽出去走亲戚了，初一理所当然成了跟屁虫。好在有韩队长的冷脸和他父母的刻意保护，她全天只需要负责微笑和缩在角落里安静吃瓜，倒是在韩文清的各路亲戚们心中留下了挺不错的印象。
走亲戚嘛，无非就是交际叙旧，以及对各家子女的攀比。
比着比着，韩爸爸意外发现某个熟人的小孩是心理医生，极为出息的那种，据说是个海归，年纪虽轻但在业内已经非常有名了。于是，等到韩家爸爸和那个熟人几杯黄汤下肚，韩文清和初一第二天的行程便也定了下来。
看在熟人的面子上，那个医生为他们空出了时间。想想韩家人付出的精力，和钞票，以及那个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韩文清，初一发挥主播的天分和人侃了半天大山，说得倒是蛮尽兴的，临走还有点依依不舍。
但要说到有多少效果嘛……咳，毕竟不是写小说，医生表示，还是得循序渐进。
好在从各种测量量表的结果来看，初一的病——也就是那个韩文清一度记不得名字的双相障碍症——并不严重，也没有吃药治疗的必要，只要注意保持心情开朗、不受刺激就行。
哦，这对初一可太简单了，一直玩荣耀就可以。当然，她这么说了以后，接到了韩文清的一记敲头攻击，HP-1。
而对于初一念念不忘的，回老楼看看的问题。医生表示她现在状态不错，在有人陪的情况下，可以酌情回去看看，不过会有一定的发病风险。
在向韩文清转述的时候，初一自行掐掉了最后半句话——她实在是想回去看看，而以韩文清的繁忙程度，错过明天，恐怕就得等夏休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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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五，他们终于来到那片荒地。韩文清刚停下车，副驾驶上的某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了下去。到他下了车，女孩已经在砖块与草地间蹦跶来去了几个回合，听到声音，回过头来，冲他挥手，喊着：“韩文清！快上来——”拖长的尾音，倒像是小学生在郊游。
这块地已经成为了彻底的荒草地，整个空荡荡的，只有野猫的身影偶尔闪现，在周边各种楼房的衬托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虽然地处市区，却极为寂静，偌大的空地上，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其中隐约夹杂的三两句人语，大抵是来自稀少的路人，却远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韩文清捡着还算平坦的区域缓缓走上去，一边低头看着脚下层层的碎砖瓦，仔细观察倒是也能辨出曾经的楼房与空地的差别，再想详细下去却是不可能的了，除非把当初的开发商叫来。
这样……应该不会刺激到她吧？
正想着，韩文清一抬头，就见他担心的人不知怎么爬上了一块没被完全敲碎的墙，站在顶端，手搭了个凉棚，正COS孙悟空四下张望。看那墙体左右没有支撑，怎么看怎么摇摇欲坠的样子，韩文清无比心塞，两步上去便把还笑着冲自己挥手的人薅了下来。
“你能不能安静地待两分钟？”
面对他格外严肃的质问，初一嬉笑着：“不能！”理直气壮说完，一下挣开他的手，又“呼啦”一下跑了，远远地站在废墟中间向他喊话：“我没有事！哈哈哈哈我快好了！我！快！好！了！我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了！”
紧握了下拳，韩文清不由也勾起了嘴角。
女孩望了望天，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用力冲他挥起手来，一边挥一边还喊个不停：“韩！文！清！快过来！快来！快——”
看她像是连智商也一并回到了小学，拳皇大大非常无奈。但谁让他喜欢她呢？只好踏着砖块，在她不断的催促声里，走过去，步伐沉稳而坚定。
“又怎么了？”这么问着，韩文清低头看着面前的女孩。
女孩也抬头看着他，眸光闪亮，笑容灿烂：“韩文清，你还记得我们认识时候的事吗？不严格地说，这里可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
“认识的时候？”喃喃着，看着这片荒地，韩文清眼前也是浮现了曾经的回忆。
他怎么可能忘记？
那年，他尚青涩，正逢嘉世三连冠，如日中天。视叶秋为死敌却始终被打压的他们，恨不得把所有时间都花在训练室。还是父母的多次强烈要求，才让他三年来头一次在夏休期回了家，不过也没有任何改变，他的世界依旧只局限于电脑前的方寸之间。
直到那天，一个女人敲响了他的房门，带着精致的小点心和羞怯抓紧她衣角的女孩，女孩抬头看向他，在羞涩和紧张之下露出一个笑容。时至今日，那场面依然像水洗过一样清晰。水光的朦胧中，女孩在催促下怯生生地开了口，叫他：“文清哥哥。”
从那时起，他枯燥的训练生活里多了一双好奇的眼眸。为了让女孩吃得健康，他抛弃了与泡面为伍的宅男生活，开始学习做饭。在女孩的要求下，开始教她玩荣耀。然后，由此开启了一段他们谁都未曾想到过的，漫长的纠葛……
从记忆中回过神，韩文清心头一动，看向兴奋地追着野猫跑远了的女孩，唤了她一声：“艺初！等等！”
“嗯?怎么了？啊，不见了……”尽管挂念着跑不见的野猫，初一还是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他。
“我有些话想对你说。”胸中充溢了从未有过的激烈情感，韩文清不由得握紧了拳，提步走向她。
女孩眨着眼，表情有点意外又有些期待，带着半分微笑，也向他走来。然而没走两步，她突然“哎呦”一声蹲下了，正紧张的韩文清连忙奔了过去：“怎么了？”
地上赫然是一颗沾了沙土的仙人球，或许在这荒郊野外自由生长的缘故，个头颇大，“咕噜噜”滚出老远。初一隔着鞋揉着脚面，咬牙切齿道：“早知道会有这一下我就不穿布鞋了！”
韩文清不由失笑，伸手把人扶起来：“没事吧？”“没事没事，我小时候还养过这玩意呢。”初一连忙站起身，“有次我父母吵架把花盆碰摔了，还是我给它挪到楼下花坛里的，那时才差点扎死我呢……你刚才要说什……欸?”
询问的话说到一半，看着那个滚出老远的大仙人球，初一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看了眼远处的围墙，又看向脚下，脸上的微笑不知何时已经荡然无存，只余一脸仓皇。
看到她的神色变化，韩文清抓着她的手下意识收紧，皱眉问道：“怎么了？”初一转回脸来，大睁着眼睛，眼神却涣散没有焦点：“这里，是我家。”
韩文清一愣，也抬眼看向围墙，玩游戏多年锻炼出的对空间和距离的测算能力在此时派上了用场，如果那个墙就是曾经的小区围墙的话……
不错，正是在这里，小区东北角，八幢四单元，每逢上午买菜回来，都能感受到迎面照射的温暖阳光，就像现在照在他们脸上的光芒……他却从没觉得这么寒冷过。
初一缓慢地抬手捂住头部，呼吸已经急促了起来，耳边韩文清焦急的喊声似乎正在渐渐远去，只有风的声音，拂过远方的高楼、逐渐热闹起来的菜市场，和年代久远的、斑驳的老楼。
“决定好要养就要好好照顾啊。”女子温柔说着，把小小的花盆递到了女孩手里。可一转眼，女子被摔倒在地，桌上的花盆滚落，土块撒了一地，小小的仙人球滚出老远。“艺初，妈妈带你去爸爸那边好不好?”女子温柔笑着，举起手中的刀。
“不是你的错，我知道。”女人哄睡了怀里的婴儿，眉眼间的温和渐渐扭曲，“可如果再来一次，我绝不会在领养协议上签字。”
“你这个……灾星！”
如果，一切都是她的错……
“艺初！”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忙碌的假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