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山匪做相公》满庭芳树

26、第二十六章 琐事

　　虞家的院子不小，阿音却整理得干净整洁，不染一尘。不管高绮哪一次去，都没见哪处摆放凌乱的，也没见有哪处灰尘满布的。有太阳的时候，阿音就会拿出家里的被子晒在庭院里。
　　为这个，高绮就夸过阿音好几回。阿音却摇头说这是她该做的。她能做的，也就是让虞家父子在生活上过得舒适些了。虞誉是做大事的人，阿音不担心，却担心永远有心事的虞先生，入了秋，虞先生又清减些了。
　　高绮拐开了话题：“我听说桂花晒干了做成桂花枕也很不错。”
　　阿音点头道：“是啊，前两年我还做过呢。虞先生晚上睡不好，我就给他备了决明子枕头，有助于入睡安眠。阿誉去年还用的，结果不知听了谁的胡话，觉得太女气，今年我说要给他做一个，他还不要了。阿绮，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做一个吧。我可喜欢我做的东西有人喜欢了。”
　　高绮笑着应了：“那我就先谢过啦！”
　　阿音爬到树上去，指了指方向，高绮便在下头铺好一大块布，桂花树太大，也只有这样才能接到各个树干的花了呢。
　　阿音在上头一摇，树干太粗了纹丝不动，她露出一副早就猜到的表情，把事先准备好的竿子拿出来，轻轻地敲细一点的枝干，身子越来越往外探。
　　高绮在下头仰着头看，她可是知道的，阿音没有功夫在身，连忙对她喊：“阿音，你小心点！不要再探到外面来了！”
　　阿音在上面笑着回应：“好的！我知道了……”
　　两人合作，不一会儿就打好了整整两布袋。
　　阿音说等她烧大锅把这些桂花蒸一蒸再晒干，到时候再来教高绮做菜。
　　高绮第一次看到打桂花，在高家的时候有下人做，想吃什么跟厨房说一声就好了，讶异道：“不用洗吗？”
　　“树上的花朵都是极干净的，这边没什么车马，也难以有灰尘落在花上。等落了地再去拾花，那洁净程度就不好说了，因是开败了的，那样的东西做出来也一股子霉味。”阿音笑嘻嘻的。
　　高绮点头：“是啊，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又过了几日，阿音果然来找高绮一起做饭，知道高绮不怎么会，阿音还一步一步解说，最后都做完了阿音问高绮有什么想法。
　　高绮已经吃了一碗桂花藕粉，两块桂花糕下去，这会听她问，连忙说：“好吃好吃！”
　　阿音忍俊不禁，也不追问她学到了什么了，毕竟一看高绮就是冰雪聪明的。她盛了一碗桂花鲫鱼，让高绮带回去吃。高绮连忙推却，她已经拿了阿音许多食物了，这里毕竟不是阿音的家，阿音频繁地给她东西，到时候让虞家人知道了，惹他们不快就好了。
　　阿音见她一直不要，显而易见地生气了，问：“你是不是觉得不好吃，看不起我的手艺？”
　　高绮连连摆手：“怎么可能，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厨艺是五体投地好吗？”
　　“那我让你拿走，你还拖拖拉拉的。我记得你的性子不是这么叽歪的啊！”
　　高绮讨饶：“好吧，还不是我怕虞先生知道你给我鲫鱼他生气嘛。吃几块桂花糕吃碗藕粉还好说，鱼肉毕竟不便宜的。”
　　阿音听了她的话，脸上装出来的怒容也收了回去，轻轻一叹道：“没事的，阿绮你拿着吧。虞先生向来是把我当家人看待的，知晓我交到了你这般的好友，早就跟我说过要和你多多来往的。说来也是奇怪，我跟镇上的女孩子都不怎么投缘，见到你却格外亲切。”
　　高绮同样点点头，说道：“对啊，我看你也觉得很熟悉，像是以前见过的……”
　　两人又是叽里咕噜笑作一团。
　　高绮把碗还回去后，又是好几天没有和阿音见面。
　　阿音要操持虞家的里里外外，每次高绮去，阿音都挺忙的，高绮也尽量不去打扰。
　　高绮在医馆和客栈两处走动，闲的时候看看书，偶尔想起亲人和陈煊，日子也不觉得难熬，尤其身上显而易见的舒适，让她暂时忘却了生活中的种种烦恼。
　　忽然有一日，天色从早上开始就乌蒙蒙的，空气里很潮湿，人走在路上都觉得很憋闷。高绮去医馆的时候，都是拿了油纸伞，生怕路上时候就下雨了，路上行人也是行色匆匆的。
　　小韩看到她，连连招手，跟她说话。以前高绮来，都能在小韩身边看到几个向他请教的小药童的。
　　高绮觉得气氛有点怪，想了想发现不了端倪也就作罢。
　　等到中午的时候，风云突变，果然下起雨来。
　　高绮和小韩两人坐在厅堂下，看着院子里如网密布的雨丝不断地落下，天空像遮了一块黑布。
　　高绮出神地望着外面说：“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雨啦。”她想起了之前种种，雨中负气出走，雨中和陈煊相遇，脑海中闪过这一幕幕，想着想着不由有些痴了。
　　小韩对天气不感兴趣，他觉得天要下雨就下雨，天晴就天晴呗，雨天还不用上山去挖草药呢。他好奇的是高绮的武功。
　　“喂，你是会武功的对不对？”
　　他老早就想问了，他跟高绮也不是很熟，不好意思问。
　　其他小药童还没有小韩和高绮关系好呢。
　　因为那些人都觉得高绮看着挺不好相处的，而且，他们是知道高绮面纱下的脸是什么样的，不想跟高绮多接触。
　　沈衣要诊治，要教学徒们，所以征得高绮同意，是让大家都知道了高绮的病情的。其中所用的药方和泡澡的方子，都是沈衣开了让他们记过的。
　　小韩虽然也是小药童中的一员，但是身份跟其他小药童是不一样的。他得了沈衣青眼，平日里上进又努力，让他背的书籍很快就能背出来，丹方也能触类旁通以一反三，对一些病症也有自己的见解，沈衣是越看越对小韩满意，早就有打算收他为弟子。
　　小韩在心里呐喊：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被你骂啊，所以才努力去背去记的。
　　所以小韩之前在小药童之间就有点受排斥了。
　　大家都是被招来的小药童，送过来的爹娘不乏有想从这里学点手艺的。还有的就有小心思了，要是能够继承沈大夫衣钵，以后这么大个院子可就都是他们的了，有招牌在，医馆也好做。毕竟沈大夫看起来胡子白花花，虽然是大夫，可也会生老病死啊，所以有些有“先见之明”的爹娘早早就嘱咐了自家孩子要好好表现。
　　小韩得了沈大夫的另眼相待，放在他们眼里自然是自己的机会被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