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个山匪做相公》满庭芳树

20、第二十章 开方

　　走过中壁，就是一个大堂，大堂上一个白胡子的老爷爷面色红润地在里面看病。
　　大堂里面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但就是他最突出罢了。
　　跟在他身边有一个拿着笔墨的小药童，随着他的话记录下什么东西，然后把那一页纸递给病人。高绮估计是方子。
　　这里面明显也是按照位置坐的。
　　高绮拉着陈煊在小板凳上坐下。
　　小板凳对于陈煊的个子来说小了，在板凳上坐着很不自在，不动声色地挪动，高绮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下又笑了声。明明还有一大堆难题，可她觉得这样的陈煊很好玩。
　　白胡子老爷爷看起来是很有几把刷子的，稍微望闻问切就能指出病灶，对病情有把握了，说起注意要点很切中，前面的病人一个个都很信服，拿着药方去抓药了。
　　等走到高绮和陈煊面前，看了看两个人，捋了捋胡子问：“你们两个是谁要看病？”
　　高绮推了推陈煊说：“是他。麻烦神医你看一下，他从山崖上坠下来，就失忆了，现在记忆回到了十岁的时候。”
　　白胡子老爷爷笑眯眯地说：“不用叫我神医，我姓沈名衣，叫我沈大夫就好。”
　　高绮连忙说：“那就拜托沈大夫了。”
　　沈衣让陈煊伸手，把了一下他的脉，看了舌苔，观察按压了脑后可能摔到的部位，跟高绮说：“他这个倒是不难治，一方面是坠下山崖脑里恐有血块淤积，一方面是发高烧加重脑部不适，还有就是身上有暗伤，我看他也是平时动武的人，多方加起来就导致了失忆。只要在我这治疗一个月，就能痊愈了。”
　　高绮听得此言，不由高兴地笑了。
　　但是沈衣沉吟了一会，对着高绮说：“只是，这位姑娘，你身上的火毒已经入骨，怕不是那么好治的。”
　　火毒？
　　陈煊听到这话也看过来，心下担忧。
　　他不知道火毒入骨，会有什么症状，但是这些日子高绮一直都没有表现出来。
　　可既然医者说比较难治，那么就是比他还要严重了。
　　高绮的笑僵了僵，她摇摇头，说：“沈大夫，你先给我哥看吧，他还有要事。我的事之后再说，我姐夫也是出名的医者，他也一直在给我治疗的。”
　　沈衣也是顺口说一句，看她不想治也不多说。
　　更何况还扯到另外的医者，他也就不多言了。
　　陈煊倒是想让沈衣给高绮治，不过虽然这段时间跟高绮熟悉了一些，但还没好到能为她做决定的程度，而且对方看起来心里有成算的。
　　在沈衣准备给陈煊开方的时候，高绮开口了。
　　之前陈煊昏迷，他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早就知道了。她怀里装的都是要紧的东西，银票早就沾湿不能用，倒是还有几颗碎银，但这想要治好陈煊的失忆症就太难了，更何况还有暗伤要去除。
　　“沈大夫，我们是坠下悬崖来到这里，没有多少银钱，不知道能不能先欠些药钱？这一个月我会去找活干，争取早日把药费付上。”
　　沈衣没说什么，他身边的小药童却不高兴了，努努嘴说道：“你们没钱还来看什么病，消遣我们呢。要是个个都像你们这样，我们医馆早就关张了。”
　　陈煊在旁听了都觉尴尬。他打小过的就是富裕的日子，哪里有为了这钱受别人排遣的。
　　高绮倒是觉得还好，她跟着爹和姐夫做生意，别的没学到，厚脸皮算是学到一成。
　　沈衣看了高绮一眼，说：“我闻到你身上有药味，应是克制你的火毒的，不如把药给我看看。”
　　高绮迟疑了一下，还是拿出了装着克制火毒药丸的瓷瓶。
　　沈衣看了她一眼，从里面倒出一粒，对两人说：“好了，看在这药的份上，许你们赊欠。既然你们是外乡人，估计也没地方住，我们医馆后头还有个小棚，简陋了点，住两个人还是可以的。”
　　高绮连连谢过，在小药童的瞪视下，拉着陈煊，抓了药就找到后面的小棚。
　　小棚确实简陋，高绮看着像养马的，不过环顾四周没看到马，也没闻到马粪味。
　　不一会跟在沈衣边上的小药童又来了，不高兴地带着人拿了两床被褥还有一应事物。
　　高绮看到煎药炉子和罐子都有，还有一堆柴火，心下满是高兴地对小药童道谢。
　　小药童绷着脸得了她的谢，待要走了，却被高绮一把抓住。
　　“小哥，你在镇上时日待得久，告诉我下哪里有招工的呗。”
　　小药童动动手，却没能从高绮手上挣开，只好道：“你是外乡人，本来就不好找工作。得了，你这样的人我看多了，反正拖着拖着就是不会给钱。只是我师父人好，见不得人不好好治病，你们就安心待着看病得了。”
　　高绮愣了下，原来这小哥是看得多了，乡下人多勤俭节约，平日也舍不得看病，知道这医馆的药钱能一拖再拖，可不得门庭若市。不一会儿，就回过神来，诚恳地对小药童说：“哪能呢，小哥，我们可不是那样的人，要不是遇到了贼人，我们也不会落到如此境地。我们是诚心想要找个活计，不止要买药，眼看着秋凉，还要买几身衣物的。好小哥，我们远道来此，就是听闻神医医术高明悬壶济世，你就稍微透个风的事，我们早点还上药钱也是好的。”
　　小药童被她说动了，跟她指点了三处，一处是卖豆腐的，一处是开酒楼的，一处是花楼。这几处都受了神医的恩惠，小药童说了，只要上去报了神医的名，想要混口饭吃总是可以的。
　　高绮对着小药童千恩万谢。
　　小药童有些羞涩地走了，走前却做出大人样，老气横秋地说：“你们俩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高绮连连点头。
　　待他走了，高绮赶紧收拾起来，先点火把药煎上，然后打扫干净地面，再用干草铺上，再铺上被褥。
　　陈煊在边上看着，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高绮就指使他去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