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7、第九十四章 失控 ...
-
不解岩上，佛剑分说继续入定，口中不断吟诵经文。
悟春秋安静地坐在一旁，双眼一直注视着佛剑分说身上的变化。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急速来到。
“来势紧急。”察觉到剑子仙迹的气息，佛剑分说睁开双目，疑惑地看着剑子。
坐在佛剑分说身边的悟春秋同样疑惑地看着来人。
“佛剑，我……”剑子仙迹迟疑地看着佛剑分说，同时也注意到了坐在佛剑分说身旁的悟春秋，第一眼，剑子仙迹也将他认作是成年后的道随心，但很快就否定了这样的想法，“这位先生是？”
“难得，有人第一眼见到吾是询问吾之名讳。”悟春秋将素还真排除在外，他对自己太过了解，怕是第一眼就起了疑心，只是自己装作不认识他，他才没有直接点破。“在下寰宇为客悟春秋，幸会。”
“剑子仙迹。不知先生是何时来到不解岩的？”剑子仙迹本是为了佛剑分说杀人一事而来，悟春秋的存在，倒是能证明佛剑分说并未在集市中杀人。
“昨日。有什么问题吗？”悟春秋不知另有一个佛剑分说在人前杀人，自然也就不明剑子仙迹此问的用意。
“昨日何时？”
“剑子，可是发生了什么？”佛剑分说问道，若不是有超出剑子仙迹预料的事情发生，他不会突然来此，还问些不明所以的问题。
“佛剑，我问你一事，你可有动手杀生？”剑子仙迹目光闪动，知道隐瞒不了，却也不会直言佛剑分说昨日在集市杀人之事。
“有。”佛剑分说没有任何隐瞒，也不曾有半分迟疑。
“原因。”
“是对方来寻我晦气。”佛剑分说坦言道。
“听起来，事情很棘手。”悟春秋若有所思道。尤其是剑子仙迹所询问的问题，太容易让人多想了。
“剑子。”佛剑分说声音微沉。
“嗯……待我查清，再向你解释。佛剑，你可千万千万不要离开此地。”剑子仙迹隐瞒不说，只是不想给他增添不必要的压力，最后叮嘱一句，又急急忙忙离开。
佛剑分说没有追问，他相信剑子仙迹。
“汝很信任他。”悟春秋看了佛剑分说一眼，轻声道。
“是。”
“不好奇他是为何事而来吗？”
“若能知悉，他定会全数告知，若不能，那就静待他调查结果。”
“杀一个好人，与杀一个恶人，有区别吗？”悟春秋突然问道。
佛剑分说抬眸看了他一眼，“好人与恶人的定义是什么？”
“就字面上的意思。”
“皆是罪业。”
“大师……”悟春秋眼中一抹光华一闪而逝，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不解岩外突然出现两道陌生的佛气，“佛者？”
突然来到的佛者并未进入不解岩，而是在不解岩外盘膝坐下，似乎只是为了看顾佛剑分说，避免再有意外发生。
与此同时，佛剑分说身上再起变化。
悟春秋回头看着满身杀意的佛剑分说，阴森邪氛侵染圣洁佛气，使得佛剑分说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狰狞。
“大师，这是想杀人了吗？”悟春秋突然靠近佛剑分说，清冷的语调透着丝□□惑，“顺从它，依从它，你会很轻松，也会很快乐。虚伪的佛者，心中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你看，那两名佛者入魔了。”
受到佛剑分说杀意的影响，不解岩外，静心打坐的僧者额间汗水不断低落，似有什么在干扰着他的心神。
佛剑分说眼中闪过嗜血红光，似听从悟春秋的言语，似遵照心中所想，佛剑分说脚步一踏，佛牒出鞘，眨眼一瞬，划过僧者脖颈，了结两条无辜性命。
悟春秋看着动杀的佛剑分说，眼中光芒闪动，“看来此回是心魔占据上风，即便是残余的邪兵卫，也不容易小觑啊。”两仪扇轻敲左手掌心，邪兵卫已根植在佛剑分说体内，要将之分离而不伤佛剑分说，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就看如何操作了，“看来需另想他法了。”
受到邪兵卫的影响，佛剑分说心识混乱，脑海中一片空白，漫无目的在荒野上行走着。突然，佛剑分说停下脚步，双眼紧闭，额上汗水不断冒出。
悟春秋追上他时，就见他身上邪氛不断涌出，一股杀意若隐若现。
“嗯……”悟春秋若有所思地看着佛剑分说，邪兵卫的压制已至极限，再继续下去，佛剑分说怕是只为杀而存了。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急速而来。悟春秋察觉到来者，回身一看，正是傲笑红尘御剑而来。
傲笑红尘落在佛剑分说面前，脸上带着关切之色，“佛剑分说，你怎会突然离开不解岩？我与剑子皆十分担心。”此刻，傲笑红尘的眼中只有佛剑分说，并未留意身在佛剑分说身后数步之遥的悟春秋。
“近日不解岩有人滋扰。”佛剑分说缓声道。
“哦？”傲笑红尘心中存疑，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佛剑分说却是神色一变，开口质问傲笑红尘，“傲笑红尘，你，犯过罪吗？”
“这……”傲笑红尘一瞬迟疑，不明白佛剑分说此问何意，且这个问题，于他而言，也是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回答我，你犯过罪吗？”佛剑分说沉声问道。
“佛剑你……”傲笑红尘察觉出佛剑分说此刻的状态不对，同时，佛剑分说身后佛牒飞出，驻地三寸！
“不敢回答，表示心中有愧，佛牒，今日将斩断你之罪业！”
“佛剑分说，你入魔了！”一声入魔，傲笑红尘背后的十三名剑瞬间出鞘。
入魔之佛，任侠之剑，最艰难的对手，言语交谈已无意义，战斗是唯一的选择。
佛牒虽失圣芒，神兵之威犹存，每一击的交接，皆是拔山开河之力。
悟春秋见两人开打，稍稍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微尘莲峰！”
“红尘冉冉！”
交接的兵器，发出沉闷的声响。力与力的比拼，强烈的劲气让两人各退数十步才停下。
吆喝一声，佛剑分说手上佛牒在度飞舞，邪兵卫之力融合佛剑分说根基，佛牒每一击都让傲笑红尘震惊！因为心中存疑，让傲笑红尘只能以守势化消佛牒之威，手上十三名剑剑身不停碎裂，而不断碎裂的剑身中，却隐藏更强大之光华。
“焚风火莲！”佛剑分说绝招再出。
傲笑红尘为了保身，只能无奈出招，“忘弃红尘！”
双剑互击之下，傲笑红尘手上十三名剑剑身完全碎裂，但却蜕变成更为炙盛的光华，顷刻间震退佛剑分说。
“无奈！”一声无奈，傲笑红尘准备使用禁招红尘轮回，一制入魔的佛剑分说。
而此时，天际放亮。
悟春秋抬眼望了一眼天际初生的太阳，微微抬手，半遮掩双目，避免阳光直照双眼。
“竟战了一夜。”悟春秋缓缓低喃一语，再看向交战的两人，脚下却是突然一动，将心神稍稍恢复的佛剑分说拉到身后，同时手中两仪扇轻轻一旋，挡下红尘轮回的余劲。
“你？”傲笑红尘看着突然闯入的悟春秋，一个名字在口中转了一圈又咽回肚中。
“此战毫无意义，到此结束吧。”刚才一瞬，悟春秋看出佛剑分说的想法，才会十分干脆地介入两人之间的战斗中。
佛剑分说眼中闪过一道光华，他知道自己清醒的时间依然不多，而此刻，邪兵卫的力量与他相容，是消灭它的最佳时机。没有半分犹豫，手中佛牒直接抛到傲笑红尘面前。
“用佛牒取下我的首级。”
傲笑红尘看着眼前的佛牒，他明白佛剑分说的意思，心中却是万分犹豫，“这……”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邪兵卫之力与我融合一体，错失了，便机会不再，快！别再迟疑了！”
“唉。”傲笑红尘轻叹一声，一剑击打在佛牒上，让它回鞘。
同一时间，本与佛剑分说相容的邪兵卫之力再度缩回佛剑分说体内。
“为什么停手？”
“佛剑分说，用你理智、本性，解决自己的问题，我相信你能做到！”
“唉。”佛剑分说轻轻一叹，默默地背起佛牒，回转不解岩。
傲笑红尘神色万分复杂地看着悟春秋，他不明白，为何只是短短的一段时日未见，眼前这人就变得让他不敢相认？
“随心。”傲笑红尘语气肯定无一丝迟疑。
悟春秋神色微楞，他想不明白，傲笑红尘为何如此肯定他就是道随心，就不怕认错人吗？
“在下寰宇为客悟春秋。”
“嗯。”傲笑红尘点头，没质疑，也没追问。
悟春秋双眉轻皱，很是怀疑这人到底有没有明白他的话，“悟春秋非是道随心。”
“我知道。”傲笑红尘神色不变，在他看来，悟春秋就是道随心，且还是长大之后的道随心，虽然他有些不解他为何要改名字。
“汝，真的明白？”
“你说是就是，不是便不是，我不问原因。”傲笑红尘十分坚定自己的看法，悟春秋的意思他明白，但这并不妨碍他的认定。
悟春秋沉默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再多问几句，这人怕是更加坚定他就是道随心了。
“吾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悟春秋说完直接转身离开。
“好。”傲笑红尘看着悟春秋离去的身影，缓缓地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