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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入非寮 ...

  •   1)初入非寮

      饥饿的下午。

      我强忍着把客户剁碎啃光的冲动和愤怒,默默地刷完下班卡挪向公司地铁边的咖啡厅。

      啊。好饿,好懒,好想躺平。

      我叫猫翼子,网名。
      真实身份是个废柴宅,在临海的x市打工,工作内容是每天处理各种脑子被僵尸吃掉的美国佬的产品问题。当然除了脑子被僵尸吃掉的美国佬之外,还要和喜欢装绅士实际上都在搞基的英国佬打交道,经常也会遇到说话像唱歌似的你也不知道他在乐呵什么的新加坡人。

      这天例行地加完班,想着明天难得休息,吃外卖太可怜自己了,就从超市兜了点糯米,蹭到地铁边的咖啡厅里找了个懒人躺,点了一大份堆满草莓的馅饼开始搓阴阳师。

      我的大儿子和我相依为命,现在仍然在奔向六星的道路上拼搏着,我风卷残云地一边扫光草莓馅饼一边迅速地刷完了剩余的体力,抹抹嘴收好手机,盘算着回家的时间,然后没走几步突然一头撞上什么东西。

      硬邦邦的,怪疼的。

      那墙壁似的东西咣当咣当地晃悠几下,漆灰的身体上还覆着新鲜的青苔,我以为不小心撞上哪家穿怪兽衣服的小孩,连忙道了歉绕行,谁知道那看不出来是啥怪物的东西忽然从墙壁似的驱赶里伸出两只胳膊,抓住我的两只胳膊肘直接把我举到半空。

      “卧槽你干什么?!”老娘的腰都闪着了!

      我在半空狂蹬了几下,墙壁似的怪物也不说话,就唔噜唔噜地念叨,我怒了,特么哪家的小孩辣么没教养。
      见挣扎了几次没人管我之后,我愤怒之挣扎出半个胳膊,一巴掌抽在那脑瓜子上,吧唧一声那穿墙壁衣服的小孩甩着脑袋扬手就把我丢了出去,我后背撞上树干,头顶上方一阵悉悉簌簌的轻响。

      现在的小孩子怎么脑壳子都这么硬么……

      我甩着抽红的手指,感觉骨骼关节都裂开似的疼。转眼一看四周,果然环境完全不对劲,我抬首看到的是棵高大壮硕的红枫,在我身处x市格外罕见。

      进咖啡厅前我还走在扑着灰尘的现代化街道上,现在吃饱了肚子走出来,反倒像是来到了片深山野岭的红枫林。

      x市四季如春,这番烂漫的红叶林,倒真是罕见。

      “喂,小孩你到底想干嘛!”

      几步远的对面,身高才及我胸口的墙壁状生物东倒西歪地摁着头,我已经区分不出他到底是人类还是啥了,如果说现在我不小心穿越的话,那这玩意是可疑物种的可能性似乎更高点。

      ——唔?!

      下一秒背后突然有个什么东西猛得戳中我后背,麻木地刺痛感袭向太阳穴,昏昏沉沉地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一只瞪着滚圆眼睛瞪着我的扫帚。
      失去意识之前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认识这几只小妖怪,不禁更加心生不满……妈的等老娘有机会一定率先把你们喂我儿吃……

      ……

      想我猫翼子一世英名,现实里虽是个渣,但好歹在游戏里也是斗鸡可以杀上2000的中高段选手了,作为一个非洲酋长来说这已经实属不易,没想到人正年轻,便早早地遇上穿越大患,还不是穿过去当什么小公举,倒是直接穿成了n卡狗粮门的食物,也不知道死后能不能留几根骨头……

      我在照镜子看到自己变成白骨精的梦里吓醒,惊坐起身的时候脑壳子又撞上了什么……

      “呀————————”

      一旁突然有个软萌姑娘突然惊得跳起来,抱起靠墙上的硕大枫叶就往外跑,边跑边兴高采烈地叫着“阿妈醒了——阿妈醒了——”

      我卡壳的脑袋没能反应过来,定定地瞪了一会儿小草妖离去的方向,突然眼睛被罩住,脑袋直接被只大手摁回枕头里。

      “给我躺回去。”
      余光扫见白蓝色的狩衣袖口。

      我大儿子正皱着眉毛坐在床边,他脑袋好像刚刚被我磕着了,略有点凌乱的淡金刘海下若隐若现地泛着红晕,一双漆黑的翅羽拢在身后,冰蓝的眼睛正不冷不热地凝视着我。

      这长相外貌没有一丝偏差,的确是我从辛辛苦苦一把狗粮一把寿司拉扯大的大狗儿子。

      我有点迟疑……组织了一会语言想着要不要先唤一声“儿砸”试试,还没等开口,小草妖便抱着枫林叶子重新冲回屋里,身后跟着形形色色的大小妖怪们,这群妖怪们热闹而激动地冲了进来,先先后后地喊着“阿妈终于见到你了”“阿妈你还好吗”等等 ,我在这一张张脸庞中看花了眼,突然一眼扫见了把我扛起来乱扔的涂壁和把我戳晕的扫把头,顿时脸色泛青,下意识就拽住天狗的袖子,雷厉风行地嚷道:“儿砸,就是他们俩之前联合打我,把他们吞了吧!”

      被拽袖子的天狗显然对“儿砸”的称呼有点惊愕,但他还是非常不客气的挥起另一只袖子,手中的团扇在空中割开一道惊风,霎时间将聚众对小妖们冲开来半米。

      “都散了,别打扰主人休息。”

      是的大人!遵命大人!……一群小妖又热热闹闹地拧作一团,起了起哄后便作鸟兽状散了。

      ……看上去,煞是热闹。

      “打你的那两只低级已经被我分尸了。”

      天狗的团扇敲了敲我脑门。“家里那两只是负责扫地的,不是狗粮。”

      ……哎?

      一番消化之后我就明了了,这是我自己的寮子,寮里都是我这段时间以来辛苦养大的娃儿们。据说次元扭曲的原因,已经有一定数量的阴阳师穿越阴阳之间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正如大狗他们所担心的那样,有一天我也阴差阳错地穿来了,所幸是落在红叶掌管的红枫林附近,虽这里强大的结界已经解除,但感知到异变的红叶还是掩了掩呵欠,状似懒洋洋不想管的模样地却在第一时间一片叶子丢中正在寮里歇息的天狗,提醒他阿妈似乎来这边了。

      阴阳师的肉之于妖怪,大概就如同那三藏肉一般令妖垂涎三尺。

      于是天狗一个火急火燎就飞了过去,刚赶上倒霉的我被涂壁扔出去。

      “你竟然不接住我!”

      事后我捂着办公室坐出来的老腰,无比委屈地和儿砸诉苦。

      “你知不知道你麻麻我自从养了你之后这个腰就——咳咳……”

      下一秒便被不知报恩的狗儿子塞了一嘴苦得要死的伤药,呛得几乎说不出话。

      ……不过,这是真的。

      我想大狗应该也和我一样不愿意想起初识时的那段时光。非要怪,可能还是怪我的脸太黑,召唤了诸多式神,能够战斗的却不多,就只有大狗和红叶两个人并肩作战,而我也是把所有工作之余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在他们身上,由于世界规则的变动,最终红叶也守在了寮子里,大狗身边的同伴经常换了一波又一波,我也习惯在办公室硬靠背的座椅上挤出缝隙点儿的时间带大狗迎战,为了防止领导看到还不得不弓着腰,导致每次下班都腰酸背痛,第二天继续变本加厉……

      可是这个药真的太苦了,这真的是我可爱的小莹草熬的吗……一点该有的草香都没有,也不像桃花樱花姐妹熬的药,毫无花香……

      我用尽洪荒之力咽下了这口药汤。苦得眼泪都要掉出来。

      被扫帚戳的那下子的确是生疼,据敷药的小草说我撩开衣衫之后能看见背后被戳得看得见生鲜的血肉,当时大狗看到这一幕顿时就火了,霎时间狂风怒号,她还是躲在地藏召出的结界里才护得我周全。

      我倒不介意什么生鲜血肉,要命的是老子特么买的限量版衬衫,毁了啊,彻底毁了。

      得知这事之后我伤感了许久,但看到大儿子就活生生地立在自己身侧,难免还是忍不住觉得因祸得福,本来这戳伤连同身上几处扭伤擦伤什么的,抹抹小桃给的膏药就行了,不知道为什么,大狗坚持让我喝点药,养好身子。

      对于他那一脸“药不能停”的坚持,我既不能理解,又不忍推脱。

      可这药……

      也太特么苦了吧?!!!
      奈何桥边煮汤药的孟婆才能熬出这充满世间疾苦的药吧,可是那可是毒药啊。而且我并不觉得我家惠比寿老爷子一把年纪了还能胜任下锅煮药的粗活,我家孟婆姑娘也经常不煮药天天和山兔子漫山遍野地比赛谁跑得快。

      “这药……谁煮的?”

      我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想着要把他团成一团塞结界里养胖了给大狗吃,结果大狗愣是沉默了半晌,突然沉着脸说了句“我”。

      ……

      刚好被喂了口药汤的我真的没能忍住,噗地一声把浓黑的药汁喷了一床单。

      圣母保佑,我发誓我看到床单被喷到的地方吱吱地起了点化学反应……

      由于家里没有换洗的床单,所以不得不立刻清洗干净晒起来,大狗虽然不愿意开口直接喊我麻麻,但是看上去还是相当把我当娘亲的,因为他完全不让我下床活动,像个寮里当家的一样,先是把和山图赛跑跑回来的孟婆叫过来,抢了他的汤碗后便打发她和山兔去玩捉迷藏,然后又唤雨女召唤雨水,最后把晒太阳晒得好端端的镰鼬喊过来,扒了它们三的袍子让它们去汤盆里洗衣服。

      这些都是趁着天狗不在的时候,怕我无聊跑来和我闲聊的小草告诉我的。

      对于这一番鸡飞狗跳的做法,我只能默默地、默默地掩住了脸,表示无话可说。

      “你说孟婆这汤碗洗出来的被单,能睡吗?”

      我看着扒在我床边陪我聊天的小草,感到忧心忡忡。

      ……这不仅仅是要喝毒药了,连睡都要睡毒药碗浸过的床上吗……大狗这莫不是,真想要了我的命不成……?

      “阿妈别担心,大天狗大人不会对阿妈做什么的,他就是太担心阿妈了,什么都要自己做。”
      莹草眨着蓝莹莹的眸子看着我,我没忍住伸手撸了撸她蓝蓝软软的短发,顺便把她脑袋上打歪了的蝴蝶结扶正。

      “他该不会不让你们插手煮药吧?”

      我想着要不要让莹草帮我煮点解药,就是那种专门解能把床单烧出个洞的解药……结果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便看到莹草乖巧地点了点头。

      “阿妈怎么知道的?” 莹草偏了偏头,于是蝴蝶结又歪了几分。

      “我猜的……”

      解锁了传记之后就发现大狗是个中二病,现在穿越过来作为当事人来看,大狗不仅中二而且还独裁……虽然,他大概也是出于一种温柔。

      “对啦,这个给你。”

      我从口袋里摸摸摸摸出了两枚黑蝴蝶结状的金属发夹,让莹草把脑袋凑过来用发卡固定住她脑袋上的蝴蝶结。

      “以后学着自己戴哦。”

      “好……好的,谢谢阿妈!”

      小草眼睛亮闪闪地捂着蝴蝶结,开开心心地跑走了,远处走来大天狗的身影,我看着莹草蓝蓝的背影蹦蹦跳跳的跑走,简直就像在看穿着萌萌lo裙的短发萌妹。

      唔……太萌了,老夫的心脏要萌炸了……

      “剩下的药都喝了吗?”

      我远远地看着大天狗走近,他拢着衣袖,冰蓝眼睛就这么高高地俯视我,他似乎若有似无地拢着藏掩着什么,但扔遮不住湛蓝蝠袖上浇满的水渍,我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感动到心尖都颤了颤。

      我苦心栽培的儿子,怎么能让他粘上一星半点的粗活,本来都应该是放着我来的事啊啊。

      所以……毒药泡过的床单算什么,大狗子让我去睡铁处女我也去啊!!

      “你等等……”

      我抓过床头嫌弃苦口一直喝不下的伤药,鼓起勇气一口全灌了下去,然后转头答复儿子说,

      “喝完了!”

      ……妈的这药,为什么放凉了之后更苦啊啊。

      “这么苦吗?”

      儿子对我皱起了眉毛。

      “一点不虎!”

      我心虚地直摇头,心里数着一二三仰头一口把一嘴毒药全给咽了,忍住随即从喉咙涌起的反胃感,挣扎着挤出了一个笑容。

      (那天,天狗在第一次见面的现任主子脸上看到了第一抹笑容。那么勉强,却也那么的温暖真诚。

      ——后来他想,那大概是他可以用余下所有时光和力量去守护和珍惜的珍惜的东西吧。)

      大狗说我喝了药就可以躺下了,我觉得很无奈,挣扎了几次跟他解释说我想下床走走,在执拗地长达两分钟的对视之后,大狗选择向麻麻妥协。

      下了床之后,我发现事实证明大狗熬的药虽然苦但是药效其实还……

      我按捺住想去扶腰的麒麟臂,生怕大狗看到我这个动作又把我撵回床上喝药。

  • 作者有话要说:  自娱自乐地随便写写,大家随便看看,基友的问超级好看qwq,超期待她产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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